可不等我张嘴质问,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
穿戴整齐的年轻女孩走近,怯懦地唤了声∶师母!
周斯年这学期新收的研究生——许星晚。
我见过的。
开学不久,许星晚因为作业问题被周斯年当着其他学生的面骂的狗血淋头。
后来她大晚上追到家里交作业,被雨淋成落汤鸡。
我让她进门洗了个热水澡并换了我的衣服。
结果熬夜修改好的作业再次被周斯年批的一文不值。
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委屈的红了眼睛,我没忍住安慰了她几句。
后来她加了我的微信,时不时向我打听周斯年的脾气喜好。
我以为她是想讨好导师。
便事无巨细告诉了她。
后来中秋节,周斯年说许星晚一个外地小姑娘独自在这儿上大学,过节回不去家,怪可怜的。
我还邀请她来家里一起过节。
而现在。
看着她脖颈处没遮住的暧昧红痕。
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你先回去吧!
周斯年忽然出声。
许星晚低着头,飞快捡起地上的鞋子和包包,与我擦肩而过。
我转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周斯年。
努力压下心尖泛起的酸涩与刺痛。
沉声问道∶为什么?
周斯年放下交叠的双腿,坐直身子。
看着我笑了笑,神色一如往常。
我宁愿他慌乱一些,或者是害怕一些,都能显得我不那么狼狈。
可实现总是无情的,他37度的嘴里吐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卿俞,她很年轻,很有活力。
你们不一样……她很年轻,很有活力。
我明明也才29岁啊!
只比许星晚大了3岁。
我抿唇。
忽然就没了再质问下去的力气。
强装无事发生的和周斯年一起陪周斯年爸妈吃完晚饭。
回家的车上安静的出奇,漫长的堵车让我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加痛了。
一进门,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满身疲惫的爬上床,连扯过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眼睛便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昏昏沉沉一觉醒来。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床的另一边干净整洁,全然没有睡过的痕迹。
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在厨房看见周斯年是我没想到的。
起了?
你今天起晚了,我煮了面条。
周斯年神情自然一如往常,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我的一场梦。
可周斯年的反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容不得我自欺欺人。
你今天不上班吗?
下午去。
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冰块敷眼睛。
要去医院吗?
周斯年端着面条过来,满含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冰敷消肿就可以了。
那吃饭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看着碗里卖相并不怎么样的面条。
我丝毫没有吃的欲望。
只觉得喉间发紧的厉害。
你尝尝,我刚学的,卖相不好,但味道应该还行。
和周斯年认识十年,结婚五年,他从来没进过厨房,更别提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