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贴的那刻,薛玉璋的眼色暗了下来,毫不掩饰地将人抱起走到我的身边。
我的脸色刹时变得苍白,心如死灰地装瞎,两人甚至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他根本不怕。
因为我是个瞎子。
他靠近我,温柔地用手将我耳边的碎发理好。
“夫人,雪心草我已经交给郎中制药了,很快你就能复明了。”
我的视线落在他裸露的手臂上,上面布满了被荆棘划开的大片疤痕,这是他为了采雪心草,跌落山崖时留下的。
泪止不住涌了出来,薛玉璋见到这一幕心疼地给我擦着眼泪。
“怎么了?
怎么突然哭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竟然能舍命去找雪心草,上次太医说你差点醒不过来了。”
他宠溺地笑笑:“夫人,你是为了救我才被冻坏了眼睛,只要你好起来,我就算死也无憾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的另一只手还在和继妹调情,如此深情的夫君,我恐怕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了吧。
叶巧心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薛玉璋动情地蹙起眉毛,等不及我回话便匆匆抱着人往外走。
“夫人,我去给看看郎中弄的怎么样了,顺便把你二妹带去拿点红花油,你先好好休息。”
我暗暗跟了上去,见他把人抱去了院子里的秋千上。
那秋千是往日他怕我无聊,亲手为我搭的,现在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上面缠绵。
他有些不悦地撇开叶巧心的手,冷冷道:“我说过让你安分点,刚刚若是让秋玉发现……”话还没说完,便被叶巧心委屈地撅着嘴打断:“这不是没发现吗?
而且我看侯爷的反应,明明很喜欢啊。
姐姐一复明,你就不要我了,还不许我这几日多缠缠你吗?”
薛玉璋没再斥责,狠狠地将人压在了身下。
在喘息声的掩盖下,我捂着嘴无声痛哭。
为什么?
他明明如此爱我,能为我不顾性命地采药,却又背弃我们的誓言和其他女子缠绵。
难道那些爱,都是假的么?
薛玉璋一夜未归,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天蒙蒙亮时便起了身。
婢女听到动静,赶忙进来伺候我,嘴边还挂着艳羡的笑。
“夫人,侯爷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昨晚起就守在药房里为你煎药,到现在都没阖眼呢。”
我捏紧了手里的木梳,心像被撕成了两半,一边是众人不断告诉我,薛玉璋有多爱我,另一边,却是不断回放着他和叶巧心偷情的景象。
纠结了片刻,我还是摸索着往药房走去,刚走到窗边,就听见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我顿住脚步,用指头在窗户上扎了个小洞,透过缝隙看到薛玉璋正宠溺地帮叶巧心系肚兜。
叶巧心不满地看着他。
“都怪你,我好歹也算是个千金小姐,却要整日睡药房的小塌,硬邦邦的难受死了。”
薛玉璋掐了一把她的水腰,笑道:“确实委屈你了,不过你哪天不是睡在我怀里的?
赶紧起来,等会该给秋玉送药了,不然她会怀疑的。”
他宿在药房里,半年多没怎么陪我了,我竟一直傻傻的以为他是放心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