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向我的心口。
也砸碎了我对程默仅剩的不舍和执着。
当年是我主动追的程默,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水到渠成,但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笑自己傻,6年青春喂了狗,换来的是他把我当成救他儿子的骨髓包。
别说几次手术,捐一次都可能要了我大半条命。
程默的公司是卖医疗器械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凝血功能障碍的严重性,可他还是想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的儿子。
指甲掐进掌心,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我的耳朵向来灵敏,即便他们压低了声音,我还是又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阿默...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晨晨的...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用二胎的脐带血救晨晨...”听着卫生间传来女人急切的喘息声,我呼吸一滞。
他们怎么可以?
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还在这里,他们就敢做这种事,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看待?!
心脏难以抑制的抽痛,我死死抓紧被子。
一时间,委屈愤怒所有情绪涌上大脑。
我再也无法冷静,握紧拳头,猛的砸向身旁的铁柜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喘息声戛然而止。
整个病房,寂静的可怕。
大约十几秒后,苏雨晴大摇大摆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梨梨姐你醒啦?
刚才什么声音吓我一跳。”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心里阵阵恶心。
“没什么,梦到有两条狗在发情。”
苏雨晴一噎,瞬间气的涨红了脸,眼神阴沉的盯着我。
“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
“你想让我听见什么?”
气氛一时僵持住。
程默突然一副刚回来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从门外进来。
“醒了?
我刚才去给你买了点水果,医生说你伤口不严重,明天就能出院。”
他像没事人一样,坐到病床边给我剥橘子,放软了语气,为之前那一巴掌向我道歉,还说我以前多体贴大度,陪他一起照顾苏雨晴母子,现在怎么开始吃醋怀疑他的清白。
到头来一切成了我的错。
如果不是卫生间的门和病房门紧挨着,而我恰好看到他一闪而过出去的影子,还真容易被他倒打一耙的表演给骗过去。
想起曾经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他们一家三口只等饭来伸手的画面,我就恨不得掐死脑子进水的自己。
我没接他递过来的橘子,闭上眼拒绝跟他沟通。
没必要撕破脸,再坚持十天,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头上的伤口不算大,第二天中午我就办了出院。
程默说不放心,非要送我回家。
可我们刚上车,他就接到了苏雨晴的电话。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只隐约能听见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
程默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先自己开车回去吧。”
他把车钥匙扔给我,迅速下了车。
我喊住他,把钥匙还了回去,他立即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