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被鬼哭狼嚎的歌声吵醒,拉开窗帘一看,好家伙,顾寒顶着个大光头,跟个神经病似的站在我家楼下引吭高歌。
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大晚上的扰民,我直接一个电话打到物业,让他们把这个疯子拖走。
物业效率还挺高,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保安,连拉带拽地把顾寒弄走了。
可谁知,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
这次更夸张,他居然带了个音响,声音更大,唱得更难听!
第三天,顾寒没来。
我松了口气,心想,这神经病总算是消停了。
可我高兴得太早了。
第四天,顾寒又来了!
这次他没唱歌,而是……开始脱衣服!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件一件地脱,直到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他开始在我家楼下做俯卧撑!
边做还边喊我的名字:“温晴!
我爱你!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猛地想起,顾寒的奶奶据说晚年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最后是跳楼自杀的。
他爸也有点神经衰弱,据说常年服用抗抑郁药物。
所以……顾寒这是家族遗传病发作了?
我赶紧把家里的安保系统升级了一遍,又雇了两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
警察也把顾寒送到了精神病院。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个月后,我接到了顾寒主治医生的电话。
顾寒偷偷逃跑了。
我跟闺蜜Coco从商场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心情愉悦。
Coco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新入手的限量款包包有多么多么的独特。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街景。
突然,一个熟悉的光头闯入我的视线。
顾寒。
他站在马路对面,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正神情激动地朝我这边张望。
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那东西……好像、是一枚戒指?
见我注意到他,顾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立刻不顾一切地朝我跑过来。
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我隐约听到“温晴原谅我”之类的字眼。
我心里一阵烦躁。
这神经病又想干嘛?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Coco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我去,这不是顾寒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Coco惊讶地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也懒得解释,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顾寒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枚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叮当”一声,精准地落进了下水道里。
多么讽刺。
他拼了命想给我的,最终却落入了最肮脏的地方。
顾寒的死,对我来说,就像夏天午后嗡嗡作响的苍蝇,烦人,却又无关痛痒。
说我冷血也好,没良心也罢,我确实没为他掉一滴眼泪。
说到底,一个神经病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顾寒的死,倒是让我因祸得福。
以前为了照顾他那脆弱的神经,我几乎放弃了所有的社交活动,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
现在好了,彻底解放了!
没了顾寒那个神经病的纠缠,我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精彩!
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围绕在我身边,他们年轻,热情,充满活力,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我。
我像一只重获自由的蝴蝶,穿梭在灯红酒绿的都市丛林里。
Coco看着我每天换着花样地打扮自己,啧啧称奇:“温晴,你简直就是浴火重生啊!
以前那个死气沉沉的你哪儿去了?”
我对着镜子涂着鲜艳的口红,挑眉一笑:“死了。”
Coco哈哈大笑,递给我一杯香槟:“敬死去的爱情,和重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