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小时候和我穿一条裤子。
那时候，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要一起从山涧索道滑下山，在走上两个小时的山路，到附近的一个好一点的村子去上学。
他对我很好，总会像一个大哥哥护着我。
直到有一天上学，他摔下山坡后，整个人性情就变得特别爆躁，为此他辍学了。
往后的日子，都是我孤零零一个人趁着夜色下山赶路，狗剩不在我身边，我也害怕自己上学。
翠花婶晃着大腚走了，狗剩火急火燎跑进猪圈。
八年未见，狗剩又高又壮。
脸上黝黑，还多了几道疤痕，眼神中凶狠异常。
他瞪着我，看见我站在那支支吾吾，对着他一阵比比划划。
呜呜呜……狗剩，是我啊！
我是你的好朋友，小兰呀！
狗剩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小娘们，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别让附近的父老乡亲听到。
我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他完全没有认出来我是他的好朋友。
脸上火辣辣疼痛，都已经麻木了。
我双眼含泪，迫切盯着他的眼睛，试图让他认出我。
狗剩，你仔细瞅瞅我！
是我，我是小兰呀！
他直接啐了一口浓痰，吐在了我眼睛上。
死娘们，你瞪什么瞪？
一股子恶臭传入我的鼻腔，让我连连干呕。
狗剩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他以前对我特别温柔，连笑起来都是憨憨的。
可现在的狗剩，一身凶戾，样子狰狞可怖。
我尽量昂起下巴，想让他看见下巴上那道月牙伤疤。
这伤疤是我在学校，被另一个村子的小姑娘挠的。
狗剩还帮我打了她。
啪！
狗剩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臭娘们，你还挺硬气，我让你硬！
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在我身上，把我踹倒在地。
我撞在了旁边的猪槽上，肋骨都快断了。
疼得我蜷缩在地，眼泪直流。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狗剩，你怎么就不仔细看看我的下巴呢！
他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嘟嘟囔囔，一副不解气的摸样。
难怪我妈让我好好管管你，你比隔壁吴老二家的毛驴还倔！
三天不打，他家那毛驴脾气就上来了。
裤腰带狠狠落在我身上。
我脚腕被铁链锁着，身上还绑着绳子，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不让裤腰带落在我脸上。
我害怕被裤腰带上的铁扣抽到眼睛，万一我要是瞎了，可怎么办呀。
裤腰带带起飕飕的破风声，不断落在我后背屁股大腿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无助颤抖着身子。
你不是驴脾气吗？
今天我就好好治治你的驴脾气。
狗剩越打越兴奋，每一下打在我身上都痛彻心扉。
我尽量把我的脸我的胸靠在猪圈的木栅栏的那一侧。
呸！
呸！
呸！
小娘们，还知道躲？
我让你躲！
我让你躲！
他接连吐了几口浓痰，吐在我头上，扑鼻的恶臭比猪圈都臭。
他用沾满猪粪的鞋底子踩在我脸上，撵了撵。
胃里的翻涌在此刻爆发。
因为嘴被堵上，胃里干呕出来的东西全部从鼻孔喷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