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匆匆赶回南方。
我看着心上人纵马远去,翻飞的红披风与少时的记忆重叠,心中一阵心悸。
你要不要跟我走,闻铮。
跟你去哪儿?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猛地惊醒,闻铮正坐在我的床侧,拿着一颗夜明珠,握着我受伤的腿,专心致志地看我脚踝上的伤口。
鸣玉,你想让我与你一同去哪儿?
我将脚从他手上抽回,塞进被褥中,坐起身来,直直地看进闻铮的眼睛:你要跟我……回家吗?
闻铮笑了,语气轻松:别闹了,鸣玉,这么多年,我只知你原是北地的宗室女,我没有见过你的父母,也未曾听你提起过。
想来你们感情生疏,我们留在京中,家人朋友都在此,何至于去北地受那苦寒。
我偏头看他,只觉得失去所有的力气。
他见我情绪变化,轻声叹气将我拥入怀中:你还在为白日的事情置气?
鸣玉,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但是心慈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闻家人不能忘恩负义。
闻铮,如果我说是我救了你,你信吗?
听着他的心跳,我昏了头,只觉得也许这次只有我们两人,闻铮也许会信我。
我看不到闻铮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极其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鸣玉,为何你现在变得如此……善妒。
闻铮不信我。
他将白日里那个引起争端的玉镯套在我手上,敷衍地回应:陛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我被贼人所伤,陛下很受重视,怕是敌国的奸细。
顺着我的马儿留下的血迹和心慈的指引,已经找到了我受伤之处,皇城司在那边发现了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与他们逃窜的方向,最多一月,案子便可告破。
我觉得有些可笑,一个月,我应当已经在塞北了。
而且,哪里来的奸细呢?
不过一头被激怒的畜生罢了。
我从闻铮怀中挣脱,不再接他的话,装作饶有兴致地看腕间的玉镯。
闻铮见我态度好转,笑着开口,垂眸与我一同看着玉镯:这本来就是娘给你的,只是她拉不下脸,便借着心慈的手给你,偏你小心眼,当众给心慈难看。
我怕传到娘的耳朵里,她又多想,原想着池水不深也无大碍,哪晓得你回来就发了热烧,还好我放心不下你,跟大长公主讨了恩典,才发现了你。
他握着我的手腕轻轻地晃,态度亲昵地好像我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而后才状若无意地提了一句。
等你病好了去给心慈道个歉,她在家千娇万宠的,从未受过气。
先前你走了之后她委屈地不行,好一顿哭。
我鼻尖酸涩的厉害,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这么多年,不论我与谁起争执,闻铮都是站在我这边,往日的他只会说:管他谁错,反正惹了鸣玉不开心,就是你们的错!
头一次,他叫我去道歉。
手腕上的镯子重逾千斤,几乎要将我压垮。
我不敢抬头,怕他看到我发红的眼眶: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来替她讨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