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妹妹出生,妈妈大出血抢救无效去死,我站在病房外一脸无措。三哥把我推到在地,说我是妖怪,是我诅咒了他们。是我害死了爸爸和妈妈。手掌在冰凉的地面上狠狠擦过,渗出细微的血珠。我疼的想哭,但是环顾四周,没有一个靠近我,他们的眼中,是恐惧和厌恶。我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着唇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小裙子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墙角,听着门口此起彼伏的哭声,抱着膝盖小声呜咽。“爸爸,妈妈……”我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早已空无一人。他们都走了,为什么没人喊我,是不要我了吗?我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却因为蹲了太久脚麻了,直直摔在地上。安静的长廊内,只有闪烁的白织灯陪伴着我。身上很疼,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自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样子。三个哥哥对妹妹极好,反而对我避之不及,连带着家中的佣人也是敷衍了事。我经常会忍着饥饿入睡,但我还是长到了十八岁。三哥总是说我祸害遗千年。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太坏了,所以才总是死不掉。我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洗漱。发丝枯黄,脸颊消瘦,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江家的大女儿。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我看到了自己头顶的倒计时。透过镜子,鲜红的倒计时赫然立在我的头顶。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想笑,但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我静静地放下手里的水杯,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的想着。自己没有朋友,平时接触的人少得可怜,这最后一天,该怎么度过呢。我思考许久,慢吞吞的收拾完自己从自己住的阁楼上下来。至于我原来的房间,早在妹妹出生后就改成了她的衣帽间。我曾在阁楼的小窗上看着草地上玩闹的女孩儿,她天真烂漫,笑的无忧无虑。我只能躲在暗处,偷窥着他们的幸福。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二哥和妹妹还没走。顺着扶梯走下去时,我听到妹妹江芙清脆的笑声。她拿着领带自告奋勇,“二哥,我来帮你打领带。”二哥江裕顺着江芙的力道低头向下,宠溺的看着妹妹笨拙的为自己打上一个歪歪扭扭的领带。江芙后退两步看了看,语气有些苦恼,“好像歪掉了,要不还是拆开哥哥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