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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术师无删减+无广告

萧莫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爷爷!”我抿了抿嘴,紧紧地攥着双手,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喊出这个生涩的称谓。“宗一回来啦?”突然,躺椅上的爷爷,微微睁开双眼,喘着大气,仔细地打量我一眼,随即,微微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过来,爷爷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但现在……时间不多了,爷爷走之前,要把几句重要的话,安排给你……爷爷!”我鼻子一酸,急忙跪在爷爷的面前,双手抓住爷爷的手,爷爷的手,此刻已经冰凉,毫无热感。“爷爷知道,你这么些年,心里有怨气,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爷爷艰难地说了几句,突然气息又微弱下去,话语便跟不上了。“爷爷,什么叫保住我的命?我……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想了想,却想不通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看看法坛上的一切……那...

主角:宗一秀秀   更新:2024-12-14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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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宗一秀秀的其他类型小说《茅山术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萧莫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我抿了抿嘴,紧紧地攥着双手,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喊出这个生涩的称谓。“宗一回来啦?”突然,躺椅上的爷爷,微微睁开双眼,喘着大气,仔细地打量我一眼,随即,微微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过来,爷爷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但现在……时间不多了,爷爷走之前,要把几句重要的话,安排给你……爷爷!”我鼻子一酸,急忙跪在爷爷的面前,双手抓住爷爷的手,爷爷的手,此刻已经冰凉,毫无热感。“爷爷知道,你这么些年,心里有怨气,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爷爷艰难地说了几句,突然气息又微弱下去,话语便跟不上了。“爷爷,什么叫保住我的命?我……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想了想,却想不通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看看法坛上的一切……那...

《茅山术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爷爷!”

我抿了抿嘴,紧紧地攥着双手,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喊出这个生涩的称谓。

“宗一回来啦?”

突然,躺椅上的爷爷,微微睁开双眼,喘着大气,仔细地打量我一眼,随即,微微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过来,爷爷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但现在……时间不多了,爷爷走之前,要把几句重要的话,安排给你……爷爷!”

我鼻子一酸,急忙跪在爷爷的面前,双手抓住爷爷的手,爷爷的手,此刻已经冰凉,毫无热感。

“爷爷知道,你这么些年,心里有怨气,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爷爷艰难地说了几句,突然气息又微弱下去,话语便跟不上了。

“爷爷,什么叫保住我的命?

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想了想,却想不通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法坛上的一切……那是三清尊神,张天师……还有茅山列位祖师……宗一,你应该想得到,爷爷是干什么的了吧?”

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示意我向法坛那边看去。

“茅山……难道爷爷是茅山道士?

可我听说茅山在江苏那边,距离咱们家很远呢……”我将自己那点地理文化拿了出来,说起来,我对茅山确实不甚了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爷爷这个茅山道士,与别的道士不同……咱们这一脉……修的是诸般禁术……封印一切……封印一切吉凶祸福……阴阳两界……畅行无阻……专门管别人管不了的大事……但是……但是世人皆有因果承负,虽然我们这一脉的禁术无所不通,但忌讳也很大……管的事情太多,有的该管,有的不该管……便会受到天谴责罚……爷爷因为管了一件不该管的事情……受到了责罚,本该在你爸那一辈人,便断绝子嗣,然而爷爷又使用禁术,借了你回来……”爷爷在说这些隐秘之极的事情时,手指莫名地抓住我的手,似乎很怕一口气接不上,便撒手而去。

“爷爷,按照您老人家所说,我……我本不该出生是不是?”

我震惊地回想着爷爷的话。

“不错……你是爷爷借来的一个后代,所以在爷爷临终之前,不能再给你增加灾祸,天道自有制衡之理……福祸盈亏,本是天定,然那些受苦的百姓……又不得不管……所以我们这一脉的封印师……帮了别人,害了自己……”爷爷说到“封印师”那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封印师?

爷爷,你是说,咱们这一脉的称谓,是封印师?!”

我惊愕地问,但我却对封印师一点也不了解。

“不要问那么多……爷爷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要把这一脉传给你……”爷爷紧紧抓住我的手,示意我看向法坛。

“爷爷,您的意思是……让我继承您的衣钵,也做茅山宗的封印师?

可是我对迷信……”我听完爷爷的话,心里微微错愕,虽然我对宗教也有些研究,但对于鬼神之说,一向听从课本上的说法,不太相信,更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神一说,但现在爷爷要我立刻继承他的衣钵,我有些犹豫了,那我继承之后,岂不是要做个道士?

“傻孩子,你不相信的事物,并不代表不存在,况且你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会有办法见到你原本见不到的事物,证实爷爷所言非虚……还有……你的疑惑,爷爷看出来了,修习茅山道术,并不一定不能成婚生子,还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日后弘道,切记违逆天道之事,不可接,一旦接下,便会灾祸不断……宗一,快向列位祖师磕头,爷爷将茅山封印师的衣钵,传给你……”爷爷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我执拗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办,但见爷爷期待的眼神,我心下一横,就算是为了让爷爷高兴,就答应爷爷吧。

我当即跪在法坛前,向着神像磕了三个头。

“好……好孩子……你记住,咱们这一脉,没有师承,只有上下传承,所以……所以爷爷让你拜祖师,而不是拜爷爷……看一看供桌上的表文……茅山宗有孤夭贫之分,用以约束弟子……然我们这一脉不需要用到那个禁忌,还有,茅山宗的寄魂符箓牌,在咱们这一脉,要用通灵祭文来代替……你的生辰八字爷爷已经写在上面了,现在只需要你划破左手中指,滴上三滴鲜血,然后焚烧表文,即可作数……快……快照做……”爷爷急急地伸出手,喘着粗气,大声说道。

“爷爷您别激动,我马上照做。”

看着爷爷痛苦的神情,我慌忙伸出左手中指,咬了咬牙,用力将手指肚咬破,忍住疼,在表文的左下角,滴上三滴鲜血。

“轰!”

哪知我的鲜血刚刚滴在上面,只见表文应声冒出一团火焰,瞬间焚烧个干净,我呆呆地看着化为灰烬的表文,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表文根本都没引火,怎么自燃了呢?

我回头看向爷爷,哪知这时,爷爷的身子已经僵硬,我颤颤地伸出手去探爷爷的鼻息,气息已尽,但爷爷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欣然的笑容……“爷爷!

呜呜呜……”我突然趴在爷爷的腿上嚎啕大哭。

悲痛中,我不免想起爷爷所说的那些话,如果爷爷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将我过继给姑姑,又不许我回来认亲,这种种安排,都是在保护我?

我含着眼泪,僵硬地扭头看向眼前的法坛,茅山术……封印师……这些从前只是当传说听的事物,现在确实真真切切的摆在我的面前,而我随从爷爷的安排,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可我现在什么也不会,更甚至,我对这些完全没什么信心,现在爷爷就这么走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爹!”

“爷爷!”

“…………”很快,外面的人听到我的哭声,似乎知道了爷爷去世的消息,纷纷跑了进来,当大家看到爷爷暗室中的一切后,皆是一怔,而后带着一丝丝惧怕之色,姑父和我爸低声向我询问:“宗一,你爷爷都和你说了什么?

还有,这里……这里先不要待了,赶快帮忙把你爷爷抬出去。”

“把这个老不死的狗窝给他烧了!”

奶奶也跟着进屋,愤怒地吩咐我爸和姑父,但他们俩谁也不敢动,毕竟是我爷爷生前的禁地……“你们不烧,我烧!”

“奶奶,别别……千万不能烧!”

我忽然跑到奶奶面前,阻止奶奶进入暗室,随即劝道:“奶奶,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想就算用不上,也得保存下来,奶奶,求您不要烧了好不好?”

“宗一,你怎么见了你爷爷一面,也开始稀罕他的狗窝了呢?”

奶奶气呼呼地质问。

“这……奶奶,就当这是我对爷爷的思念吧,以后这个暗室就属于我了好不好?

奶奶……求您老人家了……”我几乎要跪下,奶奶或许是心疼我,轻叹一声,只得点了点头。

“宗一,你爷爷有没有传给你什么宝贝啊?”

这时,姑父突然小声向我询问。

“宝贝倒是没有,只是让我磕了几个头,别的我啥也不知道。”

我老实地回答。

“嘿嘿!

你爷爷的那一身本事就是宝贝啊傻瓜……我很早就想学你爷爷的茅山术,只可惜他不肯教我,现在指定是传给你了,宗一,以后有空可得教教我!”

姑父小声说道。

“呃……姑父,你那么相信茅山术吗?

可我怎么不太相信……”我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实在的,要让我一下子接受我完全不了解的茅山术,我还真得有些心里准备才行。

“你小子不识宝啊!”

姑父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我曾经追问过你爷爷,对他的职业有一些了解,若是学了他的那一身本事,那可是吃喝不愁,还被人供着呢!”

“有那么厉害吗?!”

我惊讶地看着姑父,但马上又无奈地说:“可是我啥也没学会呢,再说茅山封印师具体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没事,你爷爷应该给你留好了,你照着学就行,到时拿着学会的茅山术去试试就知道成不成!”

姑父安慰着我,我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姑父也是养大我的半个父亲了,他不会骗我,爷爷也不会骗我,可是我现在对茅山术还懵懵懂懂,看来等办完爷爷的丧事,得好好看看爷爷都给我留了什么。

“左老先生在家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求左老先生帮忙,左……”冷不丁的,院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进来,但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躺在堂屋,身穿寿衣的爷爷,这下,他一下子没话了。


“这位大哥,我爹已经去世,恐怕帮不到你的忙了,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我爸一脸悲伤地迎上来人,客气地回应。

自从我回来那一刻到现在,我爸妈说出的话,几乎可以计算出来,姑姑说得没错,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也不太喜欢说话。

“对不住啊大兄弟,但左老先生既然已经这样,那我这作为后辈,该向左老先生鞠个躬道个别。”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汗,缓步走到门口,向着我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若是论风俗人情,非亲非故者,能轻易给人家行这么大礼的,除非是特别德高望重之人,我不明白爷爷怎么那么受人尊敬。

鞠躬之后,中年男人转身要走,而这时,奶奶却是喊住了他:“你等等!”

中年男人闻言,诧异地停住脚步,扭头看来,奶奶走出门口,歉意地说:“谁家没有个难处也不会这么求人,虽然人不在了也不能帮你什么,不过咱们这也想听听你家的难处,如果能帮忙出份力什么的,还是有人的。”

“大娘,我们家那事儿不是出力能解决的,唉,也不怕人笑话,我就和大娘说说吧,我闺女生病过世,前几天才下地,结果三天的工夫,就被人挖开了坟,怎么都填不上,碰也碰不得,我们村子有两个大叔帮忙填土,结果没填完人就倒了,没办法,只能来求左老先生帮衬帮衬,谁知道赶上左老先生也……既然这样,那大娘您留步,我走了。”

中年男人深深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那坟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不然怎么可能填不上呢?”

姑父在一旁低声嘀咕了一句。

“坟挖开再填上土就那么难吗?

这事儿也太怪了!”

我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你们别瞎琢磨,这老不死的都不能动弹了,咱们谁能管那邪乎事儿?!

大忠,找人吧,村子里的叔叔大爷都叫来,你爹还等着人送下地呢!”

奶奶叫着我爸的名字,我爸叫左大忠,听到奶奶的话,我爸二话没说,扭头走出了院子。

爷爷的死,很快传遍了四邻八村,让我吃惊的是,许许多多的村民们都来吊唁,只说我爷爷是个好人,村民们有个大事小情的,只要找到他老人家,无不办得妥妥当当的。

更有一些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人,听妹妹说是其他村子的先生,也是和爷爷一样“管事”的,只不过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们基本没什么生意,但现在爷爷去世了,他们还是来向爷爷鞠了个躬。

难以想象,爷爷这一门本事,竟然影响那么大,一个下午的时间,村民们便把丧事办得体体面面的,还请了唢呐班,吹了大半夜才结束,待村民们都各自回家后,我们家却没有人歇着,爸妈还有姑姑姑父他们守灵,只是让我和妹妹,还有奶奶去休息,但我知道,奶奶虽然嘴上骂着爷爷,但我不止一次发现她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抹泪儿,或许这也是老人们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妹妹害怕一个人睡,就被奶奶领走了,我则钻进了爷爷的暗室内,并点着油灯,认真地将爷爷留下的一切,一一认识。

除了供桌上的那些神像还有香炉、供品之类的,其余也没见着什么。

供桌是用旧时的桌柜代替的,当我打开柜子的小门,果然看到一叠书籍,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只是很多我不认识,仅仅能叫出名字的,就只有一枚红色的大印,足有拳头大小,拿起来看看,像是枣木的,另外还有几种颜色编织的绳子,还有一叠黄纸,看起来,和我先前滴血的那张表文类似,但却不是表文,因为开头写着俩字“契文”!

最后能叫出名字的,是一把破旧的桃木剑,桃木剑旁,堆着一小堆儿铜钱,别的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果然是地地道道的茅山道士,但爷爷说他这一脉是茅山封印师,我不懂,当即拿出那叠枯黄的破书,或许能从这几本书上面找出答案。

一共七本古书,书名皆是繁体字构成,而且磨损的厉害,仔细琢磨半天,才把这几本古书的书名给认出来,《上清大洞真经》、《斋醮集》、《三茅秘术》、《五脉论》、《大封印集》、《秘传禁术》、《道教传承祖谱》,这七本破旧的古书,我粗略的翻阅了一下,前面一本上清经全部是经文,至于斋醮集,乃是各种法事的禁忌。

《道教传承祖谱》记录了道教各门各派的历代掌门传承细则,而我们这一脉茅山封印师,却无记载,我仰起头,回想起爷爷说过,我们这一脉没有师承,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吧。

最让我感兴趣的,便是其中四本,《三茅秘术》记载上中下三茅的秘法,里面的字体清晰可辨,不得不说,爷爷将这几本书保存得如此完好无缺,真是难得,从这些封面的磨损程度也推算,这些古书至少传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到了现在,还能如此,难得啊……茅山术有分上中下三茅之说,上茅术法,乃是请动神灵仙师,中茅术法,乃是请列位祖师仙长,下茅术法者,乃役使鬼妖,或鬼或灵,其术法凌厉霸道,乃天下众多道教门派之首!

看个开头,便是让我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另外《五脉论》,是集中论述道门五脉各自秘法,五脉者,山、医、命、相、卜,只是这本书仅仅是论述,却没有详细记载各自修习的方法,很多地方有爷爷标注的小字释义,看起来很费事,但对我的吸引,倒也是非常之大。

《大封印集》这本书的磨损程度最大,而且也最厚,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几句话……“茅山封印术,乃天下禁术之首,一脉相传,神灵扶鸾,无师自通,不传六耳!”

看到这几句,我的心猛跳了一下,后面还有几句话,却有严正的声明,看过就忘,切勿默记,现在我终于知道前番滴三滴血焚烧表文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张表文焚烧后,上达九天,也就是说,封印师的传承者,其生辰八字已经记录在薄,一旦传承者心怀叵测,必遭天谴,难怪比茅山宗门的寄魂符箓牌还要严重,但这也有莫大的益处,比如与人斗法,可谓叫天天灵,叫地地应,诸般术法,无一不灵!

这可是有着一个天大的靠山啊……封印集中,从简易到繁杂,从小术法到大的禁术密咒等等,一一详细地记录在上面,而且每一种封印术,皆配备完整的施法过程,手印,符咒,秘诀等等,我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暗室的房门,当即站起身将房门关上,继而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幸好没让姑父看,不然就会犯了大忌。

若非传承之人,无缘得见此书,若是强行翻阅,毫无益处,我已经接受了爷爷的传承,也上达了表文,所以按照书中所述,我已经是一名正式的茅山封印师了,而姑父不是,所以他若是看了没有好处,难怪爷爷不准所有人进得暗室来,看来这里到处都充满着禁忌!

还有一本《秘传禁术》,这一本书,整体算是前面几本的基础入门的方法,也是实际修习的过程,首先斋期、各种忌讳、修法的时辰禁忌,每一步,都仔仔细细的写在上面,不过,修习这本书,还有一项特殊的法门,那就是体质的要求,其中两个条件,可任选其一,一种是修习神打术,所谓神打,便是情动神灵战将上身,而与对方斗法实战,还有一种,则是外练功夫。

我想了想,如果我真的要按照爷爷的传承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我只会选择外练功夫而非神打,神打是借助神灵之力,打完之后还是会有伤痛,若是外练功夫,就算平日里,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想起白天前来寻求爷爷帮助的中年男人,他女儿的坟地被人挖开后,便无法合拢,也无法填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翻开《大封印集》这本沉重的厚书,我找到关于阴阳宅的部分,坟地应该属于阴宅,里面对于阴宅的封印术,共分为七类,引、截、解、破、镇、定、诛,这七类中,引是引起绝脉的意思,就是引动别处的煞气恶气,来破坏本处阴宅的风水,截是截断本处阴宅的气脉,将本处的风水变成死脉,似乎这些都不符合那位中年男人所说的情况。

但当我翻看到“镇”的这一部分时,不禁皱起眉头,原来还真有这种情况,上面有两句话“鬼在门前坐,阴家不绝祸!”

“鬼在门前坐,阴家不绝祸……”我暗自揣摩着这两句话,难道那家人的坟地,被人下了镇物?

若是按照书上所说,这个镇物,非同一般,乃是“恶鬼压棺”的镇局,也就是说,那棺材上缠着一个恶鬼,不管是什么人靠近,都不能合拢坟地,否则轻者重病一场,重者……“下镇之物,真的这么厉害?!”

我震惊地呢喃一声,想罢,我急忙去翻阅破解之法以及封印之术,看完之后,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息,或许……或许我真的可以去试试这茅山术!

说不定就能帮到那位大叔,古书记载,下镇物,其术名,乃是厌胜法,此法多在木匠手中流传,有福祸两至的说法。

也就是说,下过厌胜术,福祸皆可达到目的,而且不易发觉,所以民间有句俗语……“宁可得罪大王,绝不得罪木匠!”

不过这种镇物,木匠应该不会使用,因为提前要拘魂在坟地,除非精通术数的人方才能够做到。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惊诧一声:“我怎么……我怎么对茅山术,一看就通呢?

这,这太奇怪了……”出了暗室,到院子里转了一圈,顺便上个茅厕,但觉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半夜,而灵堂内,爸妈还有姑姑和姑父他们,还在说话,大致就是讲述爷爷生平的事,还有家里人相处的问题。

“姑父,我有事找你。”

我转悠到姑父身边,低声说道。

“大半夜的还有什么事情啊?

早点睡,别熬夜!”

我爸关切地嘱咐着我,但还是示意姑父跟随我走进内屋。

“啥事啊?”

姑父小声问,并好奇地想探头进暗室看个究竟,却被我挡在身前。

“暗室今后还是不准任何人进去,这是我爷爷的规矩,现在传给我了,我可不能破坏!”

我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却也不能直接明说那些禁忌,所以只能把爷爷搬出来。

“唉!

就说有好东西,现在到你手了,不过都是咱们家的,那你说说,找我是不是关于茅山术的事情?”

姑父一脸精明地盯着我。

“是,也不全是,我刚才看了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或许能帮到白天那位大叔,但我不敢保证,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去试试?”

我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希望姑父能给我出出主意,这么些年,他一直把我当儿子看待,我和他也是有着一种特别的亲情,有时很像亲父子,有时又很像是一起玩耍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

“这个说不准,如果你爷爷还在世,那肯定没的说,但你……就不知道行不行了,不过你想试试,我们可以找到那个人……”话说一半,姑父突然停下来,抓了抓后脑勺,一脸难色地说:“只不过现在你爷爷刚刚去世,得先送他老人家下地,我们才能抽出身去帮那户人家,不然咱们家一下子少两个重要的人,人家外人来帮忙的一看指定有闲话说,这样吧,下午村里的老人们商量过了,决定三天以后送你爷爷下地,然后我们就有时间了。”


我姓左,名宗一,一九七九年,我二十一岁,大三毕业,原本我的老家应该在河北沧州,但我从小就被过继到姑姑家,姑父家住在山东灵岩镇,虽然跟着姑父和姑姑一块儿生活,但我还是继承祖姓,跟随老家那边的姓氏。

奇怪的是,自从我过继到姑姑家后,姑姑和姑父竟一直没有生育,所以就把我当成亲儿子养,说起来,老家那边的生活也不算太难过,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他们有一儿一女,女儿在他们养着,至于儿子,自然就是我,但我却被过继给了姑姑,我曾恨过亲生爸妈,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家门,但后来知道了原因,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恨了,因为过继一事,并非我亲生爸妈所决定的,而是我的爷爷。

老家那边,爷爷奶奶还有爸妈他们都在一起生活,相应的,爷爷是一家之主,无论大小事,都得他说话才算数,据说当时我刚刚出生,便被爷爷强行过继给了我姑姑,而且,还定下家规,不许我再回老家那边,更不许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见面,除非……除非等到爷爷死的那一天!

我姑姑后来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都是我爷爷一手安排的,包括我的名字,也是爷爷在我未出生前就取好的,我起初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妈一定会生男孩儿,但姑姑说,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先生”,“先生”这个词或许很多人不了解,按照当地话来说,就是介于巫师和算命仙儿之间的职业,专门帮人管阴阳邪乎事儿的人,谁家闹鬼、盖房上梁看日子,结婚生子算吉时,亲人过世寻墓穴等等,被称之为先生。

但爷爷学的是什么道道,家里人皆是不知,姑姑后来告诉我,她知道爷爷的房间内有个密室,是他举行法事或者捣鼓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时才进去,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布置,就连我奶奶这辈子都没能进得去,别人更不用想了,我爷爷严令家人不准进他的密室之外,并赌气说除非天塌下来,但谁相信天会塌下来,家里也没有人敢反驳爷爷。

在上大学时,我谈了一个女朋友,但还未等我姑姑找人去提亲,女友意外的得了白血病撒手于世,我一度心灰意冷,这段时间几乎整天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友的离世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老家那边突然给我发了电报,说我爷爷还有一口气在,一直在呼喊着宗一……宗一是我的名字,回想起,我自从出生到现在都未见过爷爷长什么样子,或许见过,也早忘记了,在姑姑家生活了二十一年,爷爷不但不让老家那边的亲人过来探望我,自己也从未踏足过姑姑的婆家,在我心里,爷爷的形象是脾气暴躁,固执己见的一位老人,但就在我近乎将爷爷忘在脑后的时候,他居然在弥留之际,单单呼喊着我的名字……那一抹血浓于水的亲情,瞬间将我心底无数层的防线,轻易击垮了,不得不说,我很想念老家的亲人……当姑姑说,电报的内容是让我跟随姑姑和姑父一块儿回老家看望爷爷最后一眼,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双眼瞬间湿润了。

爷爷果然没有违背初衷,在他即将去世的时候,才允许我回老家,可我不明白,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带着深深的思念和质问,跟随姑姑和姑父,连夜赶回了沧州老家。

老家是个不太富裕的小山村,叫红河村,村民们皆是依靠种地为生,或许是村民们都想见见我这个二十一年都未曾回来的左家子孙,村口几乎围满了村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和村民们说出此刻的心情,只是眼睛红润着,低着头,跟随姑姑一路走到村子的尽头,一个农家小院儿前,姑姑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家,而这时,两个中年夫妇,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皆是泪眼朦胧地站在院门口,当他们喊出“宗一”这个名字时,我终于忍耐不住内心的悲痛和思念之情,双膝跪地,痛哭失声。

“咱们家宗一是好孩子,别哭,呜呜呜……都是那个老不死的害的,害的咱们家好端端的少了一口子人!”

爸妈只顾着搂着我哭,而奶奶也在一旁一边哭一边骂,所骂的人,自然是指我爷爷。

“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含热泪地看着我,似乎在责怪,但我听在心里,却是暖暖的。

“你是秀秀?”

我哽咽着,喊着妹妹的名字,强忍着泪水,微笑道:“都长这么高了,上几年级了?

毕业了吗?”

“嗯!”

妹妹轻声抽泣着,点了点头。

“奶奶,您别哭了,注意身体,对了,我爷爷呢?”

这时,我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爷爷,似乎有满腹的委屈要向他老人家诉说,也似乎有许多怨言要倾诉,但这一刻,我只知道我很想见到他老人家。

“那个老不死的还憋着一口气,非要等着你回来才肯走,在他的狗窝里等着呢,你进去看看吧。”

听到奶奶的话,我恍然明白,所谓的狗窝,或许是奶奶故意说的气话,属于爷爷的“狗窝”,想必定是爷爷的暗室了,可他为什么在暗室内等着我呢?

“娘,要不我们也和宗一一起进去看看?”

姑姑擦拭着眼泪,哽咽着问。

“去什么去?!

那个老不死的要是还有一口气在,他的那个狗窝,谁也别想进得去,还固执着呢,现在让宗一进去,你们就别惹他不高兴了,赶紧让他和宗一照个面,送他滚蛋!”

奶奶说话爽朗利索,但从她的话意中,不难看出,虽然她口口声声骂着爷爷,但实际上还是深深地关心着爷爷。

在家里人的注视下,我一步步走进堂屋,并拐进了内屋,按照风俗人情,东屋是上房,为一家之主住的房间,我的心揪着,忐忑,恐惧,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见到爷爷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而前面想好的一肚子话,在这一刻,竟然瞬间空白,但我还是走进了东屋,的确如传说的那样,爷爷的东屋内,还有一个暗门,此时的暗门是虚掩着的,我走到暗门跟前,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推了一下,暗门便打开了。

枯黄的油灯,以及浓重的檀香味儿,充斥在整个暗室之中。

眼前的一幕,让我睁目结舌,因为我看到了生平从未见过的一幕,原本以为这些鬼神应该距离现实生活很远很远,但在这里,却显得那么的近,那么的亲切。

暗室的正堂悬挂着三幅神仙的画像,下面的供桌上,也摆放着三尊神像,前面,是满是香灰的香炉,两边,各自摆放着奇奇怪怪的东西,黄纸、木刀、木剑、印、金纸、银纸等等,总之摆得满满的,另外还有个竹筒样式的东西,里面放置着几只小令旗,香炉中,还有政治焚烧着的香火,我的视线打了个转,却见一旁的躺椅上,仰躺着一位身穿寿衣的老人,那,那就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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