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王梅香这个婆婆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声妈自然也是叫不出口的。
况且,我这个儿媳妇出车祸后,她并没有去医院看我。
这时隔半个月才上门来,直觉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往我对面的沙发坐下,王梅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给我倒茶?”
我的嘴角轻抽搐了一下,晚辈给长辈倒茶是应该的,但王梅香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配得上‘长辈’这二字。
佣人很有眼力劲的,都躲起来了。
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我给王梅香展示了不错的茶艺,还笑靥如花的说道。
“您品一下这茶如何?”
王梅香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重重的放下茶杯,王梅香怒瞪着我。
“你故意的?”
我轻摇了摇头,浅淡的笑着,“抱歉,我就喜欢喝苦一点的茶。”
王梅香冷哼了一声,没继续在茶这个话题上探讨下去,她有些幸灾乐祸的问我。
“听说你失忆了?”
“嗯,我不记得最近三年来发生的事。”
“那你怀上了吗?”
我瞪大了眼眸,这王梅香的思维跳跃有些大啊!
看来王梅香不知道自己儿子不行啊!
也对,这样的事,陆行舟肯定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父母。
我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茶虽苦,但我心里更苦。
轻轻的放下茶杯,我颇为无奈的对王梅香说了一句“没有”。
王梅香有些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那你怎么还不和行舟离婚,一只不会下蛋的鸡,现在还把脑子摔坏了。”
我,不会下蛋的鸡?
呵呵!
这王梅香之前肯定没少辱骂我。
而我因为喜欢陆行舟,就一直帮他保守秘密,默默承受着王梅香的辱骂。
但现在,我失忆了,这半个月,陆行舟又对我极为冷漠。
那我为什么还要替他保守秘密,任由王梅香辱骂!
就算真的要离婚,也得让我先为曾经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调整了下坐姿,我不紧不慢的开口。
“您搞错了,不会下蛋的人是陆行舟,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他的检查报告。”
看着王梅香一脸的震惊,我觉得自己的茶艺更好了,口中的茶,也没那么苦了。
好一会儿后,王梅香才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
“不可能,明明是你这个贱人生不了孩子,还敢污蔑我家行舟,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梅香扑了过来,我早就有所准备,已经起身,往楼上走去,让王梅香扑了个空。
如我所预料的,王梅香有跟我一起来到陆行舟的书房门口。
在王梅香的命令下,管家打开了陆行舟的书房。
随即,在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份检查报告。
我和我婆婆,一起看了陆行舟不行的报告。
但我没看懂,陆行舟到底是怎么个不行法,而我婆婆捂着心脏的位置,晕了过去。
站在急救室门口,我真心诚意的祈祷着王梅香能安然无恙。
我是想出一口恶气,但我可没想过要王梅香的命啊!
“怎么回事?”
陆行舟是带着满身寒气而来,我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退,怕被陆行舟打。
我低着头,态度很是诚恳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妈妈看检查报告。”
“什么检查报告?”
我小心翼翼的回道,“你放在保险柜里的那份检查报告。”
就在我以为陆行舟会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却只对我说了三个字。
“不怪你。”
是我听错了吗?
陆行舟没有打我骂我,竟然还说不怪我。
在这种时候,我以为陆行舟的台词会是。
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一命抵一命。
急救室的红灯停止了闪烁,医生走了出来,说王梅香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不能再受刺激。
我还听到,陆行舟叫这个医生程皓。
好巧,陆行舟那张检查报告上的医生签名,也是程皓。
所以我猜测,这陆行舟跟程皓应该是朋友。
陆行舟的姐姐过来了,我和陆行舟都很自觉的,暂时不出现在王梅香面前,以免她受到刺激,又晕过去。
没跟我说一声,陆行舟就走了。
我和陆行舟真的不像是夫妻,感觉连朋友都算不上。
罢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在医院,跟陆行舟谈他不行的事,但我可以找程皓先了解一下情况。
跟护士打听了一下,我很快就找到了程皓的办公室。
门关着,我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虽然我和陆行舟的相处状态很陌生,但我对他的声音却不觉得陌生,谁让他的声音那么动听。
“要是我妈有问你我的事,你就按照检查报告上的说。”
“行舟,你让我造假的检查报告,我的良心已经很痛了,你现在还要让我欺骗伯母,我做不到。”
什么?
那检查报告是假的,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会发出声音。
“帮人帮到底,这样等我和她离婚后,我妈也不会再逼着我结婚。”
“我程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做朋友,不过话说回来,苏璃现在失忆了,她会因为那张检查报告跟你离婚吗?”
听不清陆行舟的回答,怕陆行舟会突然开门走出来,我不敢再听下去,躲进了洗手间里。
我真的需要时间,来好好的梳理一下。
为了逼我离婚,陆行舟让程皓造了假的检查报告,也就是说,陆行舟的身体根本没问题。
我的心,突然疼得厉害。
可能是因为之前,我真的很喜欢陆行舟吧!
就算失忆了,得知这样的真相,我的心依旧会疼。
为了离婚,陆行舟真的是用心良苦。
现在的我不恋爱脑,能清楚的知道,陆行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和我结婚,纯粹是因为需要一个挡箭牌。
等他和我离婚后,就是那张假的检查报告成了他的挡箭牌。
这么说来,陆行舟其实是个没有感情的不婚主义者。
离开医院,我回到和陆行舟的家,等着他回来,谈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