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答应白月光。
要把我这个替身，做成烟花，在二人婚礼上燃放。
我挺着孕肚，连夜搬进婆婆老宅。
妈，不是大号玩不起，而是小号更有性价比！
01顾临的白月光萧泠泠回国了。
整个圈子都在传。
我正在奢侈品店里试衣服。
突然，被人用一杯滚烫的咖啡兜头浇下。
洗洗穷酸味吧你。
若没有顾总，这里哪件你买得起？
还替身呢？
你也配？
我努力抑制着颤抖的身子，拨开湿淋淋的头发。
朝服务员递过去一张黑卡。
这家店的衣服，全都要。
不用包起来，直接把吊牌剪掉，捐给山区吧。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该庆祝。
02回到别墅。
脸上的烫伤未及时处理，已经红肿化脓。
眼角甚至烫出水泡，阵阵刺痛。
我无暇顾及这些。
将买来的鸡剁成小块，用酱料腌制。
今天是我的生日。
要做一桌阿临最爱吃的菜。
让他感受到，我满满的激动与欢喜。
两小时后，司机打来电话。
林小姐，顾总说他有事，今晚不回别墅。
我孤零零坐在满桌冷掉的菜肴前，点开微博。
热搜上，赫然是顾临挽着萧泠泠从私人飞机上走下的画面。
她亲昵地靠着他的肩膀。
笑靥如花，一如从前。
我懊恼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林辰啊林辰。
在他眼里，你依然是个用过即弃的玩具。
不过没关系。
幸亏我足够清醒。
并没有蠢到以为自己会替代白月光。
麻烦转告顾总，他明天开会的文件落在别墅了。
好的，我待会儿去取。
......求您，求您再跟他说一句，今天是我们孩子的头七。
电话那头，司机明显停顿片刻。
没问题，林小姐。
就这么趴在大理石餐桌边沿捱到半夜。
玄关处传来皮鞋轻响。
你又在作什么......顾临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满桌大餐前，孤零零睡着的我。
我被声响惊醒。
见是他，赶紧起身服侍他脱下大衣。
又想起什么，慌忙背过脸，胡乱抹去泪痕。
他捏住我的下巴，语气转缓。
哭什么......脸怎么弄的？
我被迫抬脸迎向他，猩红的双眼宛如委屈小兔。
他掏出手机便要给保镖打电话。
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我没事的，阿临。
今天，其实也是我生日。
你，能不能陪陪我？
我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菜。
一直在等，等你回家。
他眉头松动。
最后一个字，仿佛魔咒，勾起某些回忆。
再偏头看向餐桌。
正中央是一道灿灿的鸡煲。
少数民族的做法，独特的香料味一闻便知。
去，把菜热一下。
他扯松领带，拉开椅子。
顾临的奶奶在他十岁时便去世。
记忆深处只留下这道菜的味道。
我勾勾唇。
这招果然好用。
没有蛋糕蜡烛，顾临随意点了根烟，立于桌面。
我虔诚地双手合十，笑容甜蜜。
闭眼，内心默念。
希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顾临，萧泠泠。
相亲相爱。
死无全尸。
03他吃得很满意。
抱我坐在腿上，问想要什么奖励。
我小鹿般的眼眸里写满惊喜。
随后又羞涩地垂下头去。
我什么都不要。
只希望阿临能开心。
不管阿临去哪里，我都会一直乖乖呆着。
永远，默默守着你。
话语刚落，顾临将我拢在怀里。
狠狠地吻。
情迷之余，我瞥见他锁骨处一枚新鲜的牙印。
明显来自于别人。
我顷刻血液上涌，激动到不能自己。
俯身，狠狠咬了上去。
萧泠泠啊。
我真的是，特别想你。
04一小时后。
顾临半坐在床头抽烟。
酒醒七分，剩下的三分温情感动也匀速散尽。
点亮屏幕，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两位数。
均来自同一个号码。
他穿上裤子，床头放下一摞钱，手掌般厚。
赶紧吃药。
没听到回答。
猛地揪起我的头发，狠狠拍我的脸颊。
听见没有？
白天烫伤的水泡已经磨破，淌出酸臭的脓水。
他目露嫌恶。
仿佛在看垃圾场肮脏的流浪狗。
再敢耍花样，怀上孩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我感觉整张头皮都要被他揪下。
流着泪水疯狂点头。
阿临，你说的对。
你说的对。
那样恶心的坏种。
我就算死一百次。
也绝不会给你生。
05很快，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蹲坐在淋浴间，任由冷水自头顶滑落。
太脏了。
实在是太脏了。
被他摸过的每一处肌肤。
被他吻过的每一个毛孔。
都肮脏得让人想哭。
我一遍遍用力揉搓着脖颈肌肤。
搓到红肿破皮。
最后疲倦地闭上眼睛。
任由记忆如岩浆般汹涌灼热。
06等老爸挣到钱，就给辰辰买大房子。
瞧你爸那傻样！
只会白日梦。
老婆，再弄个大阳台，种满你喜欢的五角梅。
臭记性，那叫三角梅。
哼，我还要种芍药跟茉莉。
老爸朝我眨眨眼。
就你妈那手艺，能养活仙人掌就要烧高香。
立刻传来他被老妈满屋追着打的求饶声。
我在一旁为老妈助威。
笑得直不起腰。
07再后来。
老爸老妈用开早点摊攒下的钱，买了个八十平的商品房。
是期房。
开发商承诺一年后交房。
那时每周最期待的事，就是坐着爸爸的小三轮。
到幸福里小区，看我们的家一点点变高变大。
然而。
这么美好的名字，最终带给我们的并不是幸福，而是绝望。
眼见它高楼起。
盖到第八层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
我们日盼夜盼，老爸甚至每天都要骑车两小时去工地瞧瞧。
等待半年之久，依旧毫无动静。
也许有人会说，你们真傻。
怎么空等那么长时间？
因为，我们的小家，是九楼。
仿佛希望就在眼前。
老妈每天凌晨三点捏出的包子。
老爸疼很久却一直不舍得去医院检查的右腿。
这些点点滴滴的希望，都在第九层。
以为马上就要实现。
却戛然而止。
空留丑陋的钢筋。
就像穷人的骨头。
那么硬，又那么瘦。
硬到固执地等待一个永远不会来的答案。
瘦到太过脆弱，轻轻一砸，就变得粉碎。
老爸老妈瞒着我，到处维权。
结果可想而知，毫无收获。
最后看着空空的存款，决定背水一战。
他们要到建筑开发商，龙胜集团总公司去讨说法。
好巧不巧，国外归来的集团少爷刚刚接手公司。
他站在十八层办公室的玻璃窗前。
身穿高定西装，腕表就要三千万。
冷眼俯视楼下举横幅高喊还我血汗钱的中年褴褛夫妇。
以他的角度，那不过是两只小小的蚂蚁。
随后，突然笑着看向怀里的模特女友。
泠泠，不是说想看烟火？
08幸福里期房的第八层。
每坚持一分钟，退十万。
老爸浑身绑满鞭炮，身穿他们提供的防火罩衣，朝老妈露出个放心的笑容。
在少爷的一声令下，引线被点燃。
一切都是假的。
所谓防火罩衣，根本没用，反而助燃。
退钱也是假的。
只有剧烈的惨叫为真。
哪有什么幸福里。
这是老爸的葬身地。
他哀嚎着跑向离自己较近的萧泠泠。
被少爷一脚踹飞出去。
烈火跟炸药的烧灼与剧痛下。
老爸根本辨不清方向。
几秒后，仿佛一颗耀眼的流星。
从八层直直坠落。
好看吗。
哈哈，太有意思了！
老妈突然面露疯狂地冲上来，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
保镖们晚了一步，随即狠狠掰老妈的手，揍她的腰腹。
但她愣是不松手。
直到少爷拿板砖猛击老妈的后脑。
流出一大滩乌黑的血，她才终于软软地瘫倒滑下去。
少爷女友揉着白皙的脖颈。
口吻云淡风轻。
鞭炮双倍的量。
这条狗，我要亲自点火。
08辅导员来教室找我，说家里出事了。
我急忙赶回去。
便看到老爸老妈的身体，被人胡乱用黑布裹着，并排躺在廉租房外的菜地里。
因为家里的地面太小，放不下。
陌生中年男人塞给我五千块钱。
说我爸妈经济拮据，一时想不开，便双双跳楼自杀。
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我守着疑点重重的两具尸体，四处上访求救。
警察不来，居委不管。
还被邻居投诉举报太过晦气。
趁着深夜，他们偷偷将爸妈送去火化。
我醒来，只看到两盒灰。
终于，一位即将退休的老警察给我指了条路。
上午去维权，下午尸体还。
整座城市还能有谁？
定是只手遮天的龙胜集团。
他又转述了集团少爷顾临的保镖醉驾被抓后，在警局发酒疯透露的过程。
彻彻底底的虐杀。
说完，老警察幽幽叹息。
小姑娘，这种事，你是没处告的。
证据早就毁得干干净净喽。
我轻轻点头。
谁说要告了。
我不需要证据。
我想要的东西，法律给不了。
09龙盛集团总部。
我端着咖啡走进总裁办公室。
白天，我是顾临的贴身特助。
沙发上坐着打扮精致的萧泠泠。
不愧是顶流模特，真人比镜头里更加漂亮。
萧小姐，顾总上个会还没结束，请您稍等。
我面带微笑地解释。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过，毫不掩饰满眼的嫉恨鄙夷。
昨晚，阿临就是因为你，才来晚了我的接风宴？
我立刻表情惶恐，低头道歉。
真的对不起，因为我过生日，所以阿临才......啪！
一个巴掌隔空而来。
力道之大，我被扇得整个人摔了出去。
咖啡杯也直接甩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你算什么东西！
狗窝里养出来的下贱货，有资格庆生？
确实，后来都没有庆祝成。
阿临太能折腾，还是我催他，后半夜才走的......萧泠泠几乎要被气炸。
紧跟着就要呼下来第二巴掌。
见时间差不多。
我直接跪在瓷杯碎片上，低头疯狂道歉。
萧小姐，对不起！
都怪我惹您不高兴了，都是我的错！
我给您磕头了，求您放过我这一次。
我是真的爱阿临......与此同时，顾临推门而入。
入眼的场景，就是我跪在萧泠泠面前。
膝盖底下流了一大滩血。
满脸泪痕，嘴里不住求饶呜咽。
萧泠泠，你在干什么！
顾临急忙冲过来，一把控制住她即将扇下来的手。
放手！
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没娘养的贱人！
听到最后的称呼，顾临明显眉头紧皱。
他加重了力道，将萧泠泠甩在沙发上。
然后回头抱起弱不禁风的我，急急出门呼叫私人医生。
晕过去的前夕。
我依偎在顾临宽广的胸膛里。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他。
阿临，我昨晚有好好吃药，我有乖乖的。
阿临，是我不好。
别怪萧小姐，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阿临，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了。
能不能，别离开我？
10顾临在我的病房里守了一晚上。
凌晨，我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
阿临，你爱上了那个贱种？
辰辰受伤了。
为了给她过生日，连我们的约会都忘记。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我揉揉耳朵。
这个萧泠泠，嗓门可真够大的。
你冷静点。
我出国进修以后，从没有背叛过你，每天都在想你。
顾临沉默片刻，想起从前的点滴。
他上前揽住萧泠泠，吻上她的唇。
林辰只是个替身。
现在你回来了，留着她也没用。
如果你心里难受，就把她想象成曾经我养的一只狗。
不喜欢，咱们就扔掉、杀掉。
别生气了宝宝。
女人笑了，恢复从前的柔情。
好，那这次，我要亲手把她做成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