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桌上,照例是我做的菜,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我却没什么胃口,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徐思年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突然余苗娇滴滴的声音就传来了思年哥……思年哥……我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徐思年开门。
余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盒大白兔奶糖,眼睛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思年哥,我听李嫂的儿子说,这糖是洋玩意,很贵重的,我……我受不起,还是还给你吧。
徐思年慌了神,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接过糖,结结巴巴地说苗苗,这…这没什么,一点小东西……见我冷哼,徐思年赶紧解释岁岁,我本来也给你带了一盒,真的!
就是…就是师长家小孩看见了,我就…就送给他了。
我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徐思年,我们离婚吧。
他脸上的慌乱更甚,声音都有些颤抖岁岁,你别这样,我和余苗真的没什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要是真有那心思,早就…早就…闭嘴!
我厌恶地打断他,这句话,我听你说了多少遍了?
烦不烦?
他哄走了还在哭哭啼啼的余苗,关上门,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眼圈也红了岁岁,是我错了,咱们不离婚好不好,不离婚……不好。
我觉得恶心。
我和徐思年相识的时候,余苗就不停的出现在我们的关系里。
我在部队汇演的时候,徐思年冲上台送了一束花。
他满脸涨的通红,讲话磕磕巴巴想说他喜欢我的表演,一紧张就说成了他喜欢我。
后来他总是带稀奇玩意给我,来看我的演出。
就算他能力一般,家世一般,我最终还是说服了执拗的白参谋长和他走到了一起。
那时,余苗还是以徐思年妹妹的身份出现的,但结婚后,我的婚姻突然就变成了三人行。
信誓旦旦会护着我一辈子的人,首先关心的是余苗。
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着的是余苗。
就连我提出了离婚他也会先哄哭泣的余苗。
曾经他对我的体贴,维护和撑腰都在三人行的关系中慢慢的转移到了余苗的身上。
而余苗所谓的不治之症,只是后半辈子无法在跳舞的小病,其实根本不危及生命。
但徐思年却大张旗鼓,好像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给她才行。
离婚这两个字像是按下徐思年的某个开关。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样子。
衣裳叠得整整齐齐,早饭变着花样做,甚至主动把所有的津贴交给我保管。
我看不清他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背后的参谋长。
某天饭后陪我散步时偶遇张书记。
书记笑呵呵地说岁岁啊,这事儿啊,快解决了。
我连声道谢,面上却不动声色书记,改天上门拜访,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点心,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徐思年恍然大悟般地点头,他大概以为我还和以前会为了他的事儿到处求人吧。
转眼几天过去,《红色娘子军》的芭蕾舞剧外派演出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