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泽尤物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白泽尤物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天雨街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本性不坏,现在我去思归山或许能有一个普通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间,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这样,才能不打草惊蛇。”白泽思忖道。贾富贵抬手将夜光杯放在了案桌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白泽目光跨过一条条游船,掠过满天飞舞带着花香的花瓣,从湖里散发着柔光的花神灯上扫过,停留在一艘小船上。一个眉如翠羽,肌若白雪,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的姑娘坐在船头。那姑娘脱了鞋,将小腿泡在水里,不停地晃悠,惊起一圈圈波浪水芙色的衣裙垂在水里,随着水波像海藻一般在水中飘动,打湿后的深色向上蔓延。微风带着她杏色发带与微粉色的花瓣共舞,发梢上宿满了晚间的露水,就像是一个在凡间游玩的仙子。风谣揉了揉鼻子,“啊秋!”又打了个喷嚏。风小五抓起了一把花...
《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白泽尤物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但是本性不坏,现在我去思归山或许能有一个普通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间,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这样,才能不打草惊蛇。”白泽思忖道。
贾富贵抬手将夜光杯放在了案桌上。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白泽目光跨过一条条游船,掠过满天飞舞带着花香的花瓣,从湖里散发着柔光的花神灯上扫过,停留在一艘小船上。
一个眉如翠羽,肌若白雪,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的姑娘坐在船头。
那姑娘脱了鞋,将小腿泡在水里,不停地晃悠,惊起一圈圈波浪 水芙色的衣裙垂在水里,随着水波像海藻一般在水中飘动,打湿后的深色向上蔓延。
微风带着她杏色发带与微粉色的花瓣共舞,发梢上宿满了晚间的露水,就像是一个在凡间游玩的仙子。
风谣揉了揉鼻子,“啊秋!”
又打了个喷嚏。
风小五抓起了一把花瓣去喂鱼,转头去瞧她,“师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可能?你师姐已经七八年没生过病了”
“也对喔,师姐说过,修仙之人壮的跟猪一样,怎么那么容易生病!”
壮的跟猪一样的风谣:……
她今天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随意看向一个方向。
那是一条很大的游船,船头没有人,也许是施了什么隐藏的法术,不让别人窥视,也许是哪位道友有这兴致过来游玩。
修仙之人大多不好这些凡人的乐趣,所以风谣还惊讶了一番。
她感觉视线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花神船巡游已过一半,湖上的花神灯越来越多,整个花神庙附近都是那些各种花样的河灯,灯火阑珊。
容城的湖很大,夜间,湖面直连天际。
有些花神灯渐渐飘远,飞向天际,也不知是花神灯飞上了夜空,还是繁星坠入凡间。
白泽冷不防和那个姑娘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然后若无其事地伸手拿起酒盏。
贾富贵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自己好友对一个姑娘动了心,凭借着几千年比乌龟命还长的友情,他更相信,白泽是向往凡人之间的感情,这次是师姐师弟的关心?
他以前还去当了一个宰相的儿子几十年,去体验了父子情。
贾富贵看着那拥挤的船和十分开心的凡人说:“我不喜欢这些凡人。”
耳畔是丝竹管弦,还有人们的笑声。
他闭了闭眼。
“这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白泽不置可否。
“起火了!起火了!”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在热闹的船群中不甚起眼。
之后又是一阵骚乱。
湖面漂浮的花神灯里有热油,这么多船,又这么挤,若有不慎,花神灯就会把灯罩烧着,然后烧到游船上。
“仁义!”贾富贵睁开了眼睛,没有听到回应声。
“贾仁义!”他又放大音量喊了一声。
“掌柜的,知道了!”贾仁义的声音从船尾传了过来, 看来是已经放了小船去处理了。
“这五百年不见,你身边怎么又多了个贾仁义?这名字……”白泽听到这个名字被逗笑了。
贾富贵撇了他一眼回道:“我姓贾,他是我捡的,不管为人为妖都要仁义。所以他叫贾仁义。”
老富商去世前的原话是:富贵啊,我知道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但是不管为人做妖,都要谨记仁义二字,不能滥杀无辜,这样才是我家的富贵啊!
贾仁义当年听到这个名字不解得连眉毛都扭曲了,他们掌柜的是做生意的,贾仁义这个名字不会将客人吓走吗?
贾仁义想破了乌龟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贾富贵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拿回本体?”
“本体出世动静太大,怕是会打草惊蛇,先等等,等抓到些线索再回本体。”
“嗯,有线索了,我让人告诉你。”
*
“师姐,你在干嘛?都要生病了还在玩水吗?”
风小五朝小船的下面瞅了瞅,没错,师姐的腿还在水里荡。
“师姐在钓鱼呢!”
钓鱼?这是今天给大灰的口粮?
风小五撒了一把花瓣下去,趁着潜鱼上来咬花瓣的时候,灵力织成网,一网就抓上来了好几条肥鱼。
“大灰,吃饭啦!”风小五还没对着风谣的灵兽袋喊。
一只大灰鸟就飞了出来,一口一条,开心地在船头船顶蹦来蹦去。
然后风小五用微弱的灵力又抓了几条给它吃。
风谣欣慰地看着这两个幼崽的互动,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油然而生,今天不用给大灰买肉了。
几条船之外,一个黑影耐心地潜伏在水下,缓缓地游动,与水中的水草融为一体。
它贪婪地看着在船廊上打闹的几个幼童,耐心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风谣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冷眼看着那个黑影,在水下晃动的双脚停了下来。
双指在另一只手的指尖一划,几滴血珠,带着甜香的味道落入水里,因为害怕血里的灵力会吓跑那条鱼,所以风谣还特意将那滴血珠里的灵力抽走了。
猩红的血色在湖里变淡,然后散去。
那个黑影躁动不安动了动,它闻到了血的味道,很甜的血的味道,慢慢向风谣的方向移动。
没有快速地游过去,像是在水里地慢慢漂浮的水草,它足够耐心,这也是它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被抓走的原因之一。
白泽也注意到了水地的黑影,指尖从空中接下了一片花瓣,注入灵力,蓄势待发。
贾富贵望向白泽看的方向。
“不用担心,她自己能解决,毕竟元婴大圆满的修为了,不然也不能三个月就凑够两万两银子。”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坑蒙拐骗人,那是她爹的意思。”
“早年,我见着这姑娘的时候,她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贾富贵自顾自地解释着。
风谣那边,那个黑影已经挪到了她的脚边,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终于上钩了。”
黑影拉她的脚腕却没拉动,就意识到不对就要跑。
三叹手串上浮现出一个金色的佛文,射到水里,将那个黑影打的一个停顿,又飞快地游动,想要逃走。
风谣将手放在水里,灵力化网,就将黑影拉了过来。
“呱呱呱!”大灰闻到了更好吃的食物的味道,飞了过来,将大嘴放到了水里,准备接受主人的投喂。
“放过我,放过我,我第一次害人!”黑影眼见已经逃不掉了,求饶起来。
他身上的血腥气却不是这么说的。
风谣将他挤成一小坨,向上一提,将水鬼提上水面。
“大灰!”
大灰一张嘴就将水鬼吞了下去。
进了大灰的肚子里可就是魂飞魄散了,风谣对这些害人无数的妖鬼可不会手下留情。
夜色模糊,普通凡人还以为那个女孩在水里抓了一条鱼给那只鸟吃。
白泽将这一幕收在眼底。
“那只鸟,你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不认识,风城说是风谣的母亲留给她的,虽然我看不出那是只什么鸟,但是肯定不是只普通的鸟,怎么,你也看不出来吗?”
白泽沉默片刻,摇摇头“看不出来。”
“修仙界皆知,风城当年和魔尊花宛霏大战一场,之后被抓去了魔界,又逃了出来遇见了风谣的母亲,与她结下姻缘。”
“可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怎么会留一只不普通的鸟给风谣?”
贾富贵看着那条小船的目光变的深起来。
“一百年前,封印动荡,那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收集各大神器,封印就又恢复了,之后上花宛霏就消失了,我觉得是她做的,想不到这世间最后居然要一个女魔尊来守着。”
“花宛霏消失了?”白泽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慵懒妩媚的身影,很是惊讶,“那现在的魔尊是谁?”
“叫宁煜,花宛霏收的一个徒弟。”
宁煜,白泽倒是知道些,沉默,有目的,做事风厉雷行,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猎豹。
不过他和花宛霏一样是个不惹事的性格,想到这里白泽松了口气,要是魔界又不安分,这几百年可有的忙了。
白泽:“魔界现在有宁煜压着应该还算平静吧?”
“平静?也倒是算平静吧!他上位刚三十年就把那十三位魔君换了个遍。”
贾富贵冷嗤一声,“谁知道宁煜会不会在谋划什么呢?要是被那些想要破坏封印的人拉拢了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你没有去找过他吗?”白泽问,四千多年前,各界定下誓约文卷,刻在了通天柱上,也刻在他和貔貅的识海中。
那也是他们的使命,每隔一千年一起加固封印,若有违背,该界气运尽失,而貔貅和他也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贾富贵气愤地说:“我吃了个闭门羹!”
准确来说,他在魔都守了一个月,吃了一个月的闭门羹。
“魔尊今天不在……”
“不在……”
“今天也不在……”
“那他一个魔尊什么时候在魔都?”
侍卫挠了挠头,声如洪钟,“他不让我们把他的行踪告诉别人,就算在也要说不在!”
然后贾富贵就被气走了。
“看来我还要找个时机去魔界探查一番。”
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那个小女孩也就是贾富贵昨天刚收留的,给他们换了一壶酒,末了还偷偷看了白泽一眼。
掌柜的朋友也不是人……
她都看的出来自己不是人,贾富贵也不想在她面前幻化身形了,恢复了清秀的青年模样。
“贾伊梦,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嗯,知道!”
贾伊梦点头答道,她当然知道不能将他们的身份说出去。
“你什么时候会取一个正常的名字了?”
“她本名就叫伊梦,加上姓氏,就是了。”贾富贵指腹在酒盏的杯口滑动。
贾伊梦,他若是给她取名,定不会取这个名字的,不能肯定就是她,怎么会给这个小女孩取一个和她一样的名字呢?
皓月当空,银辉泄在宽广的湖面上。
微风吹动岸边的芦苇。
湖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亦随之荡漾。
此时,平静无澜的湖面上挤满了大船小船,但是他们都留了一条通道直通湖中心的一个小庙——花神庙。
而湖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也是人们祈愿放的花神灯,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也有求遇见一个如意郎君的。
本来,花神灯应该是提着去逛花神庙的,可容城矗立了几千年的花神庙孤零零地立在湖中央,所以当地的人们就制作了各种各样的花神河灯,在花朝节的晚上,花神巡游祭祀之时放出去求福。
那就是容城每年一度的盛况。
现在十二花神迅游还没开始,那湖面上的灯光也或许是一些人等不急了,放了几盏。
岸边的人们有的还戴了一两朵花在发间。举着各种样式的灯笼等在岸边。
还有一些大声吆喝的摊主,他们的摊位上摆着灯笼和各种鲜花。
风谣出了江海阁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租船,今年的船价又涨了,在船老板瞪着眼要拿船桨打风谣的时候,风谣停了那张压价的嘴,还算顺利地拿下了这艘小船,将风小五抱了进去就早早地划到了最有利的位置。
哎,过个节,船价居然足足翻了五倍!那还是她讲价之后的呢!
她在船上闭着眼运气运了一个小周天,才缓缓睁开眼,风小五每次被抽完修为之后都要晕好久,所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风小五还是睡着的。
等她走出船舱,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
“糟了,忘了买花了。”风谣拍了拍脑袋,站在船头四处张望。
哪有卖花的呢?卖花的都在岸上,因为租船太贵了,他们卖花的钱可能还不够租船的,现在过去怕是挤不回来了。
正当她打算把大灰放出来守着船,准备御剑飞到岸边的时候,一艘小船划了过来,船舱里满是各色的鲜花。
戴着斗笠的船夫抬了抬斗笠,露出一张四十来岁的脸,看见风谣在船头左顾右盼,怕是今年没买花,就把船划了过去。
“姑娘,今年还买花吗?我这里还有几框新鲜的鲜花!”
船夫吆喝了一声,粗犷的声音在这热闹的场景中也十分引人注意,立马就有几艘小船划了过来。
风谣看清他的脸,吃惊地问:“哎,我不是去年也在你那买花吗?”
不,是几十年了,这个姑娘年年都买的他家的花,从他还是个孩童到他两鬓霜白,船夫心道。
“不能便宜,今年可租了船!”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趁她没说出口之前就拒绝了。
风谣顿了一会又准备开口说,真的不能再便宜点吗?
“真的不行,你不买我可就走了!”船夫看起来是个憨憨的汉子,但是在做生意上可不憨,他撸起袖子就要划船走了。
“买!买!买!你先别走!”风谣妥协了,因为花神巡游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挑挑要哪框?”船夫大方地把所有的花都搬到了船头,船尾都有些浮起来。
“就那框杏花吧!”风谣指尖点了点那框白粉色的花框。
既然决定要买了,她就没有含糊不了,从钱袋里拿出银子就递给了船夫。
船夫都没有掂量,就塞进了衣服兜里,将一整箩筐
那框花就飞到了风谣的船头。
船夫见怪不怪,倒是叫几个也准备过来买花的小船停了下来。
听说仙人的脾气可不太好,他们有些不敢现在过去。
风谣将那一大框花好好地摆到船头的时候,扫了他们一眼。
手一挥,那几艘小船就不由自主地划了过来,吓得船上几人握紧了竹篙。
“我又吃人,你们买花就过来买,怕我做什么?”风谣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嗯,嗯,嗯,谢谢!”一个人颤颤巍巍地道了句谢。
风谣站在这怕是还会让她们不自在,她也就进了小船的船舱。
等了一会儿,外面挪动竹筐的声音消失了,风谣才走了出去,目送那艘卖花的小船缓缓地划到岸边。
远远近近传来的水声还有人们的交谈声充斥在水面。
晚间,湖面水汽氤氲,清新的水汽带着各种鲜花的味道涌入鼻腔。
风谣盘腿坐在船头,有种莫名的心安。
她支起一只手撑起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带着柔香的杏花。
玉指拿出了一把撒在了水面上,有几只鱼儿飞快地窜到水面将几朵杏花吞掉,又潜回水底。
“风小五,快起来了,马上就要花神巡游了!”风谣又走进了船舱,摇了摇睡死的风小五。
“师姐……”他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我嗯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串话。
风谣没听清。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船上的人都挤到了船头看热闹,看来是第一艘花船到了。
风谣一把提起风小五和那床小被子,就把他提到了船头,还把他的双手放到了花框里。
这是他每年花朝最喜欢的活动——朝那些花船撒花。
“今年的花可贵了,船也贵了,你要是这么睡过去,老娘现在就把你丢到湖里喂鱼!”
风谣威胁道。
一只大点的船慢慢划了过来,船头船尾都别满了花,红色的白色的都是梅花,清冷的梅花香也飘了过来。
夹道的一些船上有的船头就摆了梅花,见一月花神,梅花船过来了,向船上扬起了花瓣。
“今年的梅花神是神医的女儿!果然出落的清冷貌美!”
“不知道今年的杏花神是谁家的女儿呢?”
“她看我了!”
“快撒花!快撒花!”
“……”
每一艘花船的船头还坐了一名貌美的女子表演着才艺,但是每年都才艺却是一样的,要么弹古琴,要么跳舞,要么吹笛子。
但是美人却是在换,还是由江海阁选出来的!
那些能上十二花神船,去祭祀花神的姑娘们无疑都身价大涨,提亲的门槛都被踏烂了,所以每年全城的姑娘们都精心准备才艺大比来赢得上花神船的机会!
风谣看的津津有味,今年的梅花神比去年高冷了许多,去年的梅花神可是朝她甜甜地笑了呢!
这艘船马上过去了,下一艘杏花船紧接着就要过来了。
风谣摇了摇风小五,让他清醒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拔除修为的过程太过于疼痛的缘故,风小五到现在都有点焉焉的。
“风小五!”风谣又叫了一声。
“苍澈!”风谣低声在他的耳边叫了风小五的另一个名字。
风小五眨了眨眼,周遭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像是隔了一层膜一样,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杏花船上抚着琴,眉眼温柔,在风谣和风小五看向她时,她颔首微微朝他们一笑。
今年的杏花神倒还是去年的那个,去年风小五可朝她扔了好多花。
“风小五,看,杏花神在看你!”风谣也朝杏花船的方向上扬了几把花瓣。
风小五睁着大大的眼睛,瞳孔里印出船上那个温柔的身影,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船上的那个人。
风谣施法将着一竹筐的花瓣都送到了天空,猛然散开,犹如天女散花。
白粉的花瓣将那船头弹琴的人衬的越发温柔。
可是……她也不是他娘。
“师姐!”他窝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明年花朝节不用过来了。”
虽然她也是杏花神,但是她不是他娘。
小的时候,他还在蛋里,娘就用温柔的声音说和爹爹相遇是在容城的花朝节,她是杏花神……
后来,娘亲在临终前将尚在蛋中的他托付给师傅。
他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子,所以在第一次到了容城之后就吵着闹着要看杏花神,年年如此……也许那就是他的娘亲的样子吧?
看着瞳孔中那个温柔的女人,风小五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觉得站在花神船上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嗯?”风谣疑惑出了声,但是没有再说什么,就看接下来的花神船了。
风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风小五每年过来是想干什么呢?毕竟他每年都会在杏花船过来的时候自言自语一句,那是我娘吗?
明年……还是过来一趟吧。
风小五也不知道师姐听到了没有,师姐真笨!
“啊秋!”风谣打了个喷嚏,还没缓过来,“啊秋!”又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风谣一脸凶神恶煞的环顾四周。
不远处,一艘大船上,轻纱飘扬。
“你要跟风谣那个小丫头回思归山?”
贾富贵差点摔碎了手指间捏着的夜光杯。
“是的,虽然她又凶,还总喜欢威胁人,但是……”
风谣此时走在清云宗的一个山谷里,准确来说,是属于紫宸峰下的一个山谷里。
她也放缓了脚步,随意在路边拈了根草在手上把玩,掐了个诀,一块小石头飞起来砸向草丛,把山谷草丛里的那只灵兔吓了一大跳。
这里生长着着她此行的目标——清灵草。
清灵草味甘,清心静神还可解妖毒,一般幼童刚开始修行时服用效果是极好的,但是风谣只知道,在紫宸山附近才会有。
当然,这都只是医书上记载的。
还有书上没说的,它可以调和魔气和灵气,风谣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清灵草了。
幼时,风谣尚不会控制身体里的魔气和灵气,用三叹手串将魔气拔除之后,她的灵脉和身体里的魔脉就会紊乱一阵子。
爹爹总是去紫宸山附近给她采清灵草,服下清灵草之后,自己就能快速恢复了,这些日子,身体里的魔气和灵气有些失衡,间歇性的疼痛让风谣有些抓狂。
可不凑巧,紫宸山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一直封山,直到今天才解封。
走在山谷里的风谣紧了紧身上套着的纱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串,撇了撇嘴。
清灵草长在这山谷的两边的山崖上,山崖不高也不陡峭,采摘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
她在树林间飞跃,搜寻,一会儿就找到了几株年份比较高的清灵草,那嫩绿的草叶子无力的拍打着她的手指。
风谣靠在树下将其碾碎,送入口中,不需要添加什么别的东西,简单的方法生服就行。
回去服用可能会招来白泽的怀疑,这是紫宸山一个毫无人气的山谷,平日里鲜少有弟子会过来。
所以在此处服用比回思归山服用要安全多了。
和灵气魔气疯狂地撞击着她的经脉,纵然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但是还是痛的她血管突出,面色有些狰狞,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不知道疼了多久,她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
“吱”
一棵大树后传来一声细小的树枝折断的声音。
风谣随即望了过去,一个呼吸后,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她松了口气,把地上她停留的痕迹抹去,转身离开了。
树后的那个人也松了口气,探出头来,看着她离开后,过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左脚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一跃跃上一棵树上的树梢。几个跳跃间便落到了一个小平台上,那个小平台上有个小山洞。
说起来,她和婧云第一次遇见就是这里吧?
大约在她五岁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吧,父亲浑身是伤地回到了思归山,晕倒在竹阁里,久久没有醒来,药和峰前任长老过来给父亲医治,也不见父亲醒过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药和峰前任长老修习旁门左道,不肯用心给爹爹医治。甚至风谣现在觉得父亲当年受伤昏迷可能也是前任药和峰长老联合宗外的邪修做的。
想到前任药和峰长老用稚童的血肉和灵魂来练丹,还有从长老殿中挖出的幼童碎骨,风谣不禁一阵恶心。
而她是个小魔女这件事也只有思归山上的人知道,大师兄和三师姐回药王谷了,二师兄去秘境试炼了回不来。
她不敢去找别人帮忙,就独自来这里采摘。
然后就遇到了婧云,一个别扭的仇家还有朋友。
当时风谣被一条凶残的灵蛇追的筋疲力尽,她以为自己会葬身蛇腹的时候,婧云来了。
那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小胖墩,小胖墩扎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高马尾,眼睛红红的,似乎好像还哭过,只是当时的风谣可没有过分关注这些。
她看到婧云的时候,婧云全身在她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救星啊!
“仙子姐姐救救我!”风谣尽力摆出自认为最无辜,最无助的表情,一脸梨花带雨,实则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来求救。
谁知道……
但是婧云和那条灵蛇过了几招,她就知道这货和她一样都打不过那条灵蛇
那么上品的法器居然直接用砍的吗?一点威力都没发挥出来,最后婧云也灵力耗尽,被那条蛇妖一尾巴拍在了树干上,打了几个滚,被另一棵树拦住了。
在那条蛇爬过去把婧云吞掉之前,她把婧云拖走了,灵力恢复的不多,一只手提着一个小胖墩,在山崖间小心的飞跃,那条凶蛇在后面张着大嘴巴穷追不舍。
好几次都要咬住她们的衣裙的时候,那条灵蛇又放慢了速度,等她们加快速度的时候灵蛇也陡然变快,就像是猫在捕食前戏弄自己的猎物。
因为年纪小,法宝在她手里也发挥不出什么威力,三叹风谣也不敢用,她怕再用一次得直接上西天,幻思还没有认主,不肯为她所用。
最后她全身上下能用的只剩下最后一个阵法盘。
好在她及时找到了一个山洞,用阵法盘,在洞口布了个阻拦的阵法。
刚弄完,婧初就悠悠转醒。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灵蛇往我这边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紫宸仙尊最小的孙女!我要向我爷爷告状!”
她用手撑在地上,甩了甩脑袋,高高的马尾辫在她的身后也随之摆动。
“砰!砰!砰!”
洞口处传来撞击声。
倒是把这个气势汹汹的小仙子吓的音线都弱了几分。
显然此时婧云也明白了她们的处境。
气氛沉默了一会,洞角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好吧,本来这就是风谣把蛇给引过来的,她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
“你有受伤吗?我懂些医理,可以帮你看看!”风谣拿出储物袋中的草药走了过去。
“你这个害人精,滚开,不要你管!我出去一定要……”
风谣将草药碾碎铺在了她的伤口上,又拿出了帕子包扎了一下,那个小仙子就没说话了。
“那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我的法阵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引开,逃出去。”
“你知道那条灵蛇的品级吗?我们不可能打的过!”
“我有毒药,我们合作说不定有机会。”
那个时候她哪儿有什么毒药啊,只不过想铤而走险,用魔气试试。
然后在等了一天之后,眼见着那阵法要坚持不住了,婧云终于答应了。
过程很艰难,风谣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但是她们还是逃出去了,风谣还在那紫宸宫躺了好几天,最后被爹爹领走的。
想到她当初受伤昏迷……
风谣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怀疑的。
不知道婧云是否已经发现自己能够运用魔气……自己可是切切实实地对那条蛇用了魔气的。
虽然当时的情况是,婧云被灵蛇一尾巴给拍晕了,才让风谣找到机会,将魔气化为一道利刃,直接刺穿了那条灵蛇的七寸。
可是当蛇死之后,风谣再去看婧云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如果她看到了自己用魔气化成的利刃……
当初婧云可能年纪尚小,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也许会相信爹爹对外的说辞——夫人怀孕的时候被魔族人袭击,孩子生来身体不太好,身体里带着丝丝魔气。
可是,现在她若是回想起来,绝对知道……自己的秘密。
想到这里,风谣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要数全宗上下,谁最憎恨魔族,应该就数紫宸山上的紫宸仙尊还有婧云了。
紫宸仙尊的女儿,也就是婧云的母亲,她是被一个魔族生剥了皮,魂魄被折磨了七七四十九日才魂飞魄散的。
小风谣当时只是知道紫宸山上有个小姑娘和她差不多大,父亲在封印之乱中去世了,母亲又……
比她还可怜。
却没想到,她能去采清灵草的过程中遇见她。
若是婧云知道自己是魔族,怎么可能没有告诉紫宸仙尊?紫宸仙尊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这么些年来和她爹爹维持表面上的和睦?
所以当年,婧云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虽然二人在此处共患难,但是等几十年,风谣再次出山之后,两人跟八字不合一样,衣裙要抢一抢,法器要夺一夺,修为也要争一争。
至交好友也算不上,毕竟紫宸仙尊可是容不下亲近妖族的爹爹,她和婧云自然也不可能成为什么无话不说的好友。
可仇家也算不上,有的时候她出去降妖除魔,婧云会帮忙看着风小五,而风谣自己当然也会帮帮婧云。
风谣将身体里的那抹意识赶出身体后,也就和婧云成了这种别扭的仇家关系,别扭的朋友关系。
风谣拿着根小棍子拨开了洞口茂密的草丛。
看到熟悉的洞口,还有当年斗法在旁边岩石上留下的痕迹,虽然过了很久,但是依稀看的出来是婧云那柄金灿灿的宝剑留下的。
“哎……”
风谣轻叹一声,一时之间有些怅然。
“既然来都来了,不出来看看你当初那把金灿灿的大宝剑的遗迹?”
风谣没有回头,手上的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洞口的草,末了还用棍子点了点那处剑痕。
那个洞里碎石遍地,想必里面发生了坍塌,风谣不准备进去了。
她从服用清灵草之后就一直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直到听到一阵声音,风谣才确定,那是婧云,那阵声音也是婧云的三狗鞭无意间划过草木的声音。
鞭子划过草木和剑划过草木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整个紫宸山也只有婧云在使鞭子。
婧云:……
婧云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动了动嘴唇,犹豫了一会肯定的语气说:“那些玲珑阁的魔气勾动了你的……旧伤。”
“下回若是需要,直接派人过来取就是了……喔,忘了,你们思归山上没有杂役弟子,下次叫那个什么白泽的过来拿吧!”
末了,她冷冰冰地还补充了一句,“紫宸山的巡查弟子又多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想来就来的。”
“喔,所以紫宸仙尊的小孙女来给我通风报信的?”
风谣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过来,反而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这次倒没有刻意小心隐藏。
伴随着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的还有鞭子抽向青草的声音。
风谣不知道婧云这个时候跟过来干什么。
难不成怕她挖空紫宸山的山头?
山谷的另一处。
“啪!”
婧云一鞭子抽到了树上,将一棵百年老树的树皮给抽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她懊恼地又抽了一鞭子。
想了想,又转了脚步,准备返回去跟风谣吵一架,跟踪她被发现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不是太没气势了?
她刚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算了不跟她计较了。
于是她提气在林间飞跃,从山谷里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又朝着这一片最高的一座山峰——紫宸山飞去。
几个跳跃间,鞭子缠上生长在崖间的树木的树干,一拉,将婧云给拉了上去,她轻盈地踏上一片树叶,鞭子又向上挥出,拉上高处的另一棵树的树干。
如此循回往复,婧云终于从悬崖峭壁的那边登上了紫宸山的山顶。
山顶的紫宸宫依着悬崖而建,婧云在悬崖边又调整了一下位置,找到自己院子的方向,鞭子一甩,缠住她院子里的一棵树的树枝。
再一拉,就将她拉进了院子。
婧云环顾四周,门上搭着的一根青草也没有掉下来,她松了口气,在她偷偷跑出去的那段时间,她的院子里没有人,也不会发现她出去了。
紫宸宫今天解封,她就料到风谣会过去,那边多了一队弟子在巡查……
那个女人怕是不知道,所以她才急急忙忙跑过去的 ,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心思捉弄野兔!
当她紫宸山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她气得将三狗鞭甩向石桌上的茶杯和茶壶。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
婧云打碎了一套茶具这才冷静了下来。
在院子的一角,那里有两个不起眼的土包,一个大一个小,并列堆在院子角一棵白梅树的下面。
像是造院子的工人忘记把多余的土给铲出去了,又像是两个小小的坟墓。
婧云的目光扫过那边又飞快地挪开。
自言自语轻声喃喃道:“对不起,我今天又乱生气了,又乱砸东西了。”
许千山带着一众弟子前往尖叫的地方。
走到门口时,白泽停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这醉春楼。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风谣面露急色,就要往外面冲,这个剥皮妖的主使抓住了可有整整一千两银子呢!
脚底踏风就要出去。
白泽看着渐渐消失的锁灵网,恍然大悟,快速飞到了风谣的后面,一把拎起风谣的后颈衣裳,把她提溜着就往玲珑阁跑。
风谣:!!!
跟在后面追的小短腿——风小五:???
一个提惯了别人的风谣第一次被当做小孩子一样被提起来,这多损她威武的形象?臭狗!快把她给放下来!
风谣自从和白泽签订契约之后,灵识中就出现了白泽的兽形图腾,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看着那图腾无比迷惑,这羊不像羊,狗不像狗的,难不成是混血?但又看那长毛的身体躯干和憨憨的表情,无疑是只狗了。
风小五迈着小短腿费力地跟上白泽的速度,泪流满面,真偏心,明明师姐要他找石头砸白泽的时候,他可特意找了个小的石头呢?
白泽要是这个时候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肯定会指着脑袋上的大包提着风小五问:“这小?”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做好了被提起来的准备了,没想到那个提着四师姐的男人路过他的时候不提他……宝宝好难过。
他们穿过那道幻境阵法的时候,只见之前那个侍女就倒在草丛里。
“之前那个侍女告诉我说幻境阵法是防止有人去打扰玲珑姑娘设置的,这理由倒也是行的通。”
白泽走到这里将风谣放了下来。
风谣理了理被白泽的弄乱的衣服,话中带着埋怨,这下好了,肯定抓不到那个幕后的人了。
“行的通那你怎么还过来了?”
白泽屈指仗着自己高,弹了一下风谣的脑袋。
“说你笨,你还真笨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刚到玲珑阁,那人鬼就被蛊惑主动暴露了。”白泽思索道。
“为的是什么?”
“那幕后的人想将我们引过去,他在保护玲珑姑娘。”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白泽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如果没有楼外的事,我们最先怀疑的是谁?”
风谣答道:“就是他想护住的玲珑姑娘!”
她面露讶色,“那玲珑姑娘摔倒在地上是装做不知情?装做被控制了!”
“没错,从她头发里钻出的虫子也应该是她和另一个人互通消息用的!”
她也是真没想到,这玲珑姑娘很可能还和那幕后之人有些关联,也是他们先被人鬼的事情分散点注意力,楼外的事情又比较紧急,就很容易忽视了这个最开始就有问题的玲珑。
“所以现在街巷发生的事也是为了引我们过去!谁会那么蠢,好不容易逃出了醉春楼就在楼旁边的小巷子里犯案?这不是找死吗?”
一切都想通了,白泽收起了面上的漫不经心,走过了那条长廊,踏上了那座小桥。
此时天微微亮,一缕缕阳光穿透树叶,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青草的清新味。
一束阳光穿过白泽长长的睫毛,打在桥下的水中,照亮了一块白色的石头。
从那块石头的侧边露出的断裂的痕迹上看。
那是一截人的腿骨。
昨天晚上夜色太黑,他只注意到那玲珑阁中有异常,这院子中的景色倒没有特意观察。
此时看来,这个玲珑姑娘在此作乱了很久了……
在他们经过进玲珑阁的草地时,那秋千忽然无风自动,一下,一下地荡着。
“小心!”风谣瞳孔一缩,提醒道。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孩子呐呐地说,不停地向贾富贵道歉。
贾富贵眯了眯眼,慈爱地说:“没事喔,下次小心点,不要再撞到人了。”
中年男人跟了出来,看到门口站了一个心宽体胖的人,挺着大肚子,不管说什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身上的衣料倒是极好的,腕上还有一串深色的包浆珠子,一看就是有钱的。
伙计见了来人,走到他面前喊了一声,“掌柜的,他闹事。”
贾富贵笑着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明明看着这个胖子还在笑着,但是中年男人心里莫名发虚,竟然在那一瞬间生出了怕意。
但是一个被讨债的人逼上绝路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你们开的假店,江海阁可是什么都收的!呸,我要去找其它江海阁的主事,封了你们的店!”他今天是一定要搞到钱的。
在他的威逼之下,他不信,这间破烂当铺不给钱!
这也是他选中这间当铺的原因!就赌他们不敢闹大!
“江海阁的规矩,我们不买卖孩子,带回去吧。”语气不容置疑。
他笑眯眯地扶好孩子,往前走,准备进到江海阁里。
小女孩急了,她逃过,都被抓了回来,这次要是再不逃出去就要被卖到勾栏院里了,她往前跑着去抓那个人的衣裳。
“你能救救我吗?”
“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了,我可救不过来。”他还是一副菩萨模样看着小女孩,说出话的意思却是不想管。
江海阁的规矩就是如此,买卖货物,但是绝对不买卖人,这世道,要是开了这个头,就控制不住了,要是邪魔歪道在他这里买人来炼丹炼药,他可背不了这么大的罪过。
“等等!我知道你不是人!”那个中年男人阴沉着脸来抓她,她走投无路之下,低声将她的秘密说了出来。
一旁的伙计就是妖族,自然也知道他们掌柜的不是人,妖族六识通敏,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小姑娘。
心里想着,事情没那么好办了。
“不喔,你眼花了。”胖掌柜语气无惊,肯定地说。
“你是只大猫咪!”她又说了一句。
贾富贵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看着小女孩的目光变的飘忽,像是正在透过她看谁一样。
不管是什么神兽,因为各方势力的捕捉,他们幼年期过的总是尤为艰难,他还算好的, 被人当成了猫,精细地养在大户人家。
那年,刚刚学会化形的他偷偷变成了下人的模样,在院子里扫着落叶。
“你不是人!”家里的小主人,那个顽皮的小姑娘蹦着跳到他面前,给了他一记惊雷。
吓的他慌忙去摸耳朵和尾巴。
没有破绽!
“大咪,你怎么变成了家里的下人,怎么不变成一个妹妹!”
小主人抱着他的时候总念叨着想要个妹妹。
后来……
凡人的寿数总是短的,若是有什么灾病,就……
天道轮回,转生之说无迹可寻。
况且现在天道都是乱的……
不过,他似乎等到了。
跨越多年的离别,终于是等到了重逢的一天。
“这个姑娘我们留下了。”贾富贵发话了。
伙计估计掌柜要处理这个姑娘,但是也没有多问,拿了钱就给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还想要更多。
正准备再讨价还价一番,那个笑眯眯的掌柜换了副表情,正冷冷地看着他。
他被贾富贵这换脸的速度有些吓到了。
“哼!”
中年男人看都没有看那个小姑娘一眼就走开了。
“掌柜的?”伙计凑到贾富贵面前恭敬地问了一句。
跟了贾富贵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后面需要做什么。
“嗯,去吧。”他语气淡然地回了一句,和以往一模一样,只是他面上没挂着那假笑。
贾富贵吩咐另一个伙计带着那个姑娘去洗洗换身衣裳。
他跨过一道道门槛,来到了当铺里面的一面墙壁。
贾富贵一挥手,去了墙壁上的幻术,打开了那道门,里面漂浮着数不清的玉简,每条玉简都存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再往里走,是一排排的书架,那些书架呈半包围状,围着中心的一块大白玉的台面。
他随意地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白玉台旁,将桌子上其它杂乱的东西扫到一旁,留出一个大空白。
手一伸,书架上的一个卷轴飞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慢慢打开。
那是一幅画,虽然贾富贵用各种法术好好保存着,但是毕竟过了几千年,凡人的画工和画纸,整幅画都有些发黄了。
画上画着一户人家在院子里的日常生活,最中心是一个胖胖的商人坐在石椅上和旁边的妻子说着话,下边是一个幼童蹲在地上抓着蝈蝈,画的左边有个秋千。
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坐在上面,黄色的小蝴蝶落在她的发间,双手还搂着一只胖胖的猫。
那只猫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想要跳下去。
春日好景,彩蝶纷飞,阖家团圆。
虽逝去千年,犹还在眼前。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打翻一个瓷碗,富商的责怪声。
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无异于,看着昔日的亲人一个个老去,最后化成一捧尘土。
问君几时回,却道再无归期。
他不喜欢和人待在一起,不想认识那些寿数还没一只王八长的凡人。
柔光覆在贾富贵身上,慢慢褪去之时,一个身穿砖红色绣着铜钱花纹衣裳,面容清秀,身形修长,还略微有些瘦弱的青年出现在了白玉台之前,和那个大腹便便,十分富态的富商完全不一样。
他眼中充满了怀恋,面色柔和地看着这幅画。
一双修长的手抚了抚画上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她呢?
这几千年,能一眼看穿他原型的人,他可没遇见第三个了。
“掌柜的,思归山上的来取药了。”
门口的伙计说道。
“嗯。”
他阔步走了出去,柔光再次出现,那个富态的商人又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眯着眼笑着。
“在这里了。”风谣将钱袋丢了过去。
每三个月都要过来拿一次药,每次两万两,以前是一万两的,后来还涨价了!
风谣在心里暗骂着这个笑眯眯的奸商。
“嗯,齐数了,把风小五带过来吧。”
风谣惊奇地看着这个奸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天怎么没挖苦她?
还记得以前。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养不起了,是准备把风小五丢回去了?”
“这个月风仙子是偷懒了?”
“思归山这是空了?”
……
笑眯眯地挖苦她,真想一拳头抡到他那张脸上。
“风仙子可不能这个时候打我呢?你师弟的事还没解决呢!”
风小五已经很熟悉这里了,眼睛上被蒙了黑色布条,用法术也没办法看清路。
一个伙计抱着风小五跟着贾富贵走了进去。
大概要半个时辰,风谣就坐到了大堂里招待客人的桌子上,恨恨地磕着瓜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