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呗。”,于眠撩起虞星一缕头发,看着它在指尖毫不留恋地滑落,眼神空洞又疯狂,“都死了才好……”
虞星被他吓得够呛,撕裂的嘴唇不断在流血,她咽下一口血腥味的口水,泪流不止,“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满意、要怎样才能满意啊……”
他抬手叫人把那聒噪的老头架下去,两根手指掐住虞星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病态而疯狂道:
“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们一起去死……哈哈哈,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他笑得疯癫,虞星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住地摇头。
系统此时提醒她:“正在为您加载传送程序,请做好准备。”
虞星计算好时间,还够她再发挥一些,对系统说:“好。”
“你们干什么!”
楚瑜被他的手下从台上架下来,程实秋想跟着但是被高大的手下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她抿唇,觉得楚家处境不妙,又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狠狠心跟了过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万一楚瑜这次大难不死,她要是逃了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敢跟到中心去,看到楚夫人就立刻小跑着凑了过去,故意挺了挺显怀还不明显的肚子。
楚夫人见儿子被架走完全坐不住了,她没理硬凑上来的程实秋,推开面前的手下,冲了进去,气到连贵族礼仪都丢得一干二净,大喊道:
“快放开他!”
于眠嫌她太吵了,“把她拖下去,嘴堵住,吵死了。”
楚夫人指着他的鼻子:“你敢!”
然后就被堵住嘴拖下去了。
于老气得浑身发抖,“你现在是不管不顾了吗?好啊,我们于家出来你这样的人物真是了不得了,了不得!”
于眠斜眼看他,还算给他脸面没有叫人拖他下去,只是给了他身边的女孩儿一个眼神。
女孩收到于眠的示意,低头沉默地把于呈拉远了。
于呈震惊地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哑然道:“连你也被他策反了!”
女孩低头躲闪他的目光,难堪道:“老太爷,我爸爸还在少爷手里……”
大势已去,于呈颓废地仰起头,咣当倒地不起。
“放开我!”
楚瑜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不停地叫嚣,实则心里暗暗发苦,这里面闹了这么久,他楚家的人为什么却一个都没来,害得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于眠看出他的想法,抽出随身的一把长刀,用湿布慢慢擦拭,刀身的反光刺得楚瑜睁不开眼。
“你在等你的人?”
楚瑜瞪他,还在不停挣扎,两个大汉都差点摁不住他。
“不用等了,他们都被我的人拦住了。”,他轻快道。
半长的刀被他擦得锃亮,跃跃欲试想要尝尝血的味道。
楚瑜不敢置信地看他拔刀,拼了命地挣扎,“你敢杀我,你不想在这里混了吗!?”
于眠托起虞星的脸,刀指向楚瑜,残忍道:“看好了……”
“这才是我发疯的样子。”
虞星眼睛瞪大,“不……不要!”
“噗呲!”
是刀扎进皮肉的声音,但是刀尖在离楚瑜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就停住了,楚瑜捡回一条命,被吓得腿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地上大口呼气。
于眠脸色极其难看,他的刀被虞星双手死死地握住,锋利的刀刃几乎削断她纤细的手指,但她还是不肯退让,几滴血溅到她脸上为她苍白的脸添了几分艳丽的颜色。
他惶然地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她咳着血,声音嘶哑,眼神有些涣散,眼睛干涩得已经流不出一滴泪了,凄然道:“是我的错,让我来结束吧。”
说完,她握住刀尖,用力刺向自己的腹部,动作快到连就在她面前的于眠也没拦住。
“不!”
于眠抱住她软倒的身体,手无措地帮她堵住腹部血如泉涌的伤口,他原本的计划是要一起去死,可当虞星真的倒在怀里,他突然后悔了。
他大吼:
“去医院,去医院!”
“别折腾了……”,她每说一句话就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别再伤害任何人了,都是我的错,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吧,于眠,求你了。”
“少爷少爷!”
“等等我,您慢点儿啊——”
听到喊声,正冲得在兴头上的华服公子脚步一顿,他撇撇嘴,反倒走得更快了。
这是诚王府的小公子,徐知瑜,京城里有名的贵公子。
王府里管束颇严,平日里被王妃拘在王府里不是念书就是学骑射,无聊透顶。好不容易这回王妃带着一众家眷回了祖宅审亲,王妃念在他自幼体弱受不得一路奔波,便没带他。
家里人都走了,独独留下他一个,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半个多月来,他带着小厮是哪有热闹往哪钻,爬过山也上过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生生从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浪荡成了个野猴子。
这次赶上状元游街,他听说出了个连中三元的奇才,本是读书人的徐知瑜说什么也要一睹这十年难得一遇的状元才子风采。
可跟他有同样想法的百姓学子们数不胜数,平日里宽阔的大街硬生生被络绎不绝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徐知瑜觉着茶楼上兴许能看得更真切些,就没管后头喊破嗓子的小厮,扒开前面一个瘦弱的书生朝着街边一家茶楼奔去。
他身材并不高大,又穿得一身利落衣服,很快就闪进了那家茶楼。
阿书狼狈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神色焦急,可他抹个汗的功夫,再抬头往上看的时候他家少爷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我把小少爷弄丢了,这下王妃可得扒了我的皮!”
阿书被边上急色匆匆的行人狠狠撞了一下也没工夫管自己,吃痛地揉了揉挨撞的脊背滴溜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四处找他家小少爷,终于他眼尖地看到徐知瑜一片绣了诚王府特有纹样的一角,那片衣角消失在茶楼门口。
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