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星于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虞星于眠小说》,由网络作家“墙墙爱吃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就死呗。”,于眠撩起虞星一缕头发,看着它在指尖毫不留恋地滑落,眼神空洞又疯狂,“都死了才好……”虞星被他吓得够呛,撕裂的嘴唇不断在流血,她咽下一口血腥味的口水,泪流不止,“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满意、要怎样才能满意啊……”他抬手叫人把那聒噪的老头架下去,两根手指掐住虞星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病态而疯狂道:“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们一起去死……哈哈哈,一起去死吧,好不好?”他笑得疯癫,虞星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住地摇头。系统此时提醒她:“正在为您加载传送程序,请做好准备。”虞星计算好时间,还够她再发挥一些,对系统说:“好。”“你们干什么!”楚瑜被他的手下从台上架下来,程实秋想跟着但是被高大的手下一个眼神定在了...
《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虞星于眠小说》精彩片段
“死就死呗。”,于眠撩起虞星一缕头发,看着它在指尖毫不留恋地滑落,眼神空洞又疯狂,“都死了才好……”
虞星被他吓得够呛,撕裂的嘴唇不断在流血,她咽下一口血腥味的口水,泪流不止,“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满意、要怎样才能满意啊……”
他抬手叫人把那聒噪的老头架下去,两根手指掐住虞星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病态而疯狂道:
“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们一起去死……哈哈哈,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他笑得疯癫,虞星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住地摇头。
系统此时提醒她:“正在为您加载传送程序,请做好准备。”
虞星计算好时间,还够她再发挥一些,对系统说:“好。”
“你们干什么!”
楚瑜被他的手下从台上架下来,程实秋想跟着但是被高大的手下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她抿唇,觉得楚家处境不妙,又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狠狠心跟了过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万一楚瑜这次大难不死,她要是逃了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敢跟到中心去,看到楚夫人就立刻小跑着凑了过去,故意挺了挺显怀还不明显的肚子。
楚夫人见儿子被架走完全坐不住了,她没理硬凑上来的程实秋,推开面前的手下,冲了进去,气到连贵族礼仪都丢得一干二净,大喊道:
“快放开他!”
于眠嫌她太吵了,“把她拖下去,嘴堵住,吵死了。”
楚夫人指着他的鼻子:“你敢!”
然后就被堵住嘴拖下去了。
于老气得浑身发抖,“你现在是不管不顾了吗?好啊,我们于家出来你这样的人物真是了不得了,了不得!”
于眠斜眼看他,还算给他脸面没有叫人拖他下去,只是给了他身边的女孩儿一个眼神。
女孩收到于眠的示意,低头沉默地把于呈拉远了。
于呈震惊地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哑然道:“连你也被他策反了!”
女孩低头躲闪他的目光,难堪道:“老太爷,我爸爸还在少爷手里……”
大势已去,于呈颓废地仰起头,咣当倒地不起。
“放开我!”
楚瑜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不停地叫嚣,实则心里暗暗发苦,这里面闹了这么久,他楚家的人为什么却一个都没来,害得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于眠看出他的想法,抽出随身的一把长刀,用湿布慢慢擦拭,刀身的反光刺得楚瑜睁不开眼。
“你在等你的人?”
楚瑜瞪他,还在不停挣扎,两个大汉都差点摁不住他。
“不用等了,他们都被我的人拦住了。”,他轻快道。
半长的刀被他擦得锃亮,跃跃欲试想要尝尝血的味道。
楚瑜不敢置信地看他拔刀,拼了命地挣扎,“你敢杀我,你不想在这里混了吗!?”
于眠托起虞星的脸,刀指向楚瑜,残忍道:“看好了……”
“这才是我发疯的样子。”
虞星眼睛瞪大,“不……不要!”
“噗呲!”
是刀扎进皮肉的声音,但是刀尖在离楚瑜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就停住了,楚瑜捡回一条命,被吓得腿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地上大口呼气。
于眠脸色极其难看,他的刀被虞星双手死死地握住,锋利的刀刃几乎削断她纤细的手指,但她还是不肯退让,几滴血溅到她脸上为她苍白的脸添了几分艳丽的颜色。
他惶然地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她咳着血,声音嘶哑,眼神有些涣散,眼睛干涩得已经流不出一滴泪了,凄然道:“是我的错,让我来结束吧。”
说完,她握住刀尖,用力刺向自己的腹部,动作快到连就在她面前的于眠也没拦住。
“不!”
于眠抱住她软倒的身体,手无措地帮她堵住腹部血如泉涌的伤口,他原本的计划是要一起去死,可当虞星真的倒在怀里,他突然后悔了。
他大吼:
“去医院,去医院!”
“别折腾了……”,她每说一句话就血不停地从嘴角溢出,“别再伤害任何人了,都是我的错,由我来结束这一切吧,于眠,求你了。”
“少爷少爷!”
“等等我,您慢点儿啊——”
听到喊声,正冲得在兴头上的华服公子脚步一顿,他撇撇嘴,反倒走得更快了。
这是诚王府的小公子,徐知瑜,京城里有名的贵公子。
王府里管束颇严,平日里被王妃拘在王府里不是念书就是学骑射,无聊透顶。好不容易这回王妃带着一众家眷回了祖宅审亲,王妃念在他自幼体弱受不得一路奔波,便没带他。
家里人都走了,独独留下他一个,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半个多月来,他带着小厮是哪有热闹往哪钻,爬过山也上过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生生从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浪荡成了个野猴子。
这次赶上状元游街,他听说出了个连中三元的奇才,本是读书人的徐知瑜说什么也要一睹这十年难得一遇的状元才子风采。
可跟他有同样想法的百姓学子们数不胜数,平日里宽阔的大街硬生生被络绎不绝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徐知瑜觉着茶楼上兴许能看得更真切些,就没管后头喊破嗓子的小厮,扒开前面一个瘦弱的书生朝着街边一家茶楼奔去。
他身材并不高大,又穿得一身利落衣服,很快就闪进了那家茶楼。
阿书狼狈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神色焦急,可他抹个汗的功夫,再抬头往上看的时候他家少爷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我把小少爷弄丢了,这下王妃可得扒了我的皮!”
阿书被边上急色匆匆的行人狠狠撞了一下也没工夫管自己,吃痛地揉了揉挨撞的脊背滴溜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四处找他家小少爷,终于他眼尖地看到徐知瑜一片绣了诚王府特有纹样的一角,那片衣角消失在茶楼门口。
他松了口气,
系统无奈:“你先冷静,系统没有检测到杀意,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虞星感觉皮都要被冷风吹掉了,可她刚一动,想躲开这阵直直地吹到她身上的风,就被一个内侍按住了肩膀。
“安分点!”
萧御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呵斥按住虞星的内侍,“放开她。”
“是。”
内侍怕她暴起伤人,松手后仍没有离开就站在她身后,太监里少有的高大身材给虞星的压迫感是很沉重,虞星几乎能清楚地感知道陌生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提醒她身后有人随时能用一根手指头就按住她。
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用仰着头就能与萧御平视,风吹到两人这边,萧御只是发丝轻扬,而虞星却冻得嘴唇发紫,有些哆嗦地又问道:
“太子殿下公然从千岁殿里绑人,不怕惹了大人不高兴?”
听她提蓝拂,萧御的脸骤然就冷了下来,眉毛狠狠地皱在一起。
“那老阉贼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奴才与本宫过不去。”
虞星沉默,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今天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她这么个小奴才讨公道,极有可能她会被草席一裹丢进乱葬岗里喂狼。
想到这,她打了个寒颤。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落在萧御眼里,是害怕的表现,他满意地点头,“你知道怕就好。”
虞星摸不透他要做什么,但他能冒着得罪小心眼的九千岁的风险把她绑到这里来,显然是有利可图。
而他图的这分利,就是她的生机所在!
想通了其中关窍,虞星镇定许多。
她冻得每呼吸一口就吐出一串热气,刚刚那一桶水把她全身浇了个透,她现在感谢起了自己这副还没长开的平坦身板,否则衣物严严实实粘在身上,稍微丰满些的曲线就会被看出破绽。
到时用不着萧御动手,她就会因为假扮太监丢掉脑袋。
她试图蜷缩起身体保存热量,动作间脸上的水珠一颗颗往下掉,竟有几分像在落泪。
虞星一边心里骂骂咧咧,一边颤抖嘴唇问:
“像奴才一样的低等太监满宫都是,殿下何故只为难我一人?”
萧御示意内侍把东西端上来,淡道:
“本宫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做你不必问,只要听话,你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差事办得好,本宫可保你荣华无忧。”
虞星听出味儿来了,原来太子大费周章把她弄来,是要收安她啊!
只不过她才不屑什么荣华,因而对他许下的承诺没什么反应。
她冷硬道:“奴才用不着荣华富贵。”
笑话,她现在的主子是九千岁,那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要是她胆敢背着他吃里扒外,死相一定比在萧御手里惨得多。
萧御有些羞恼,这是他第一次收服人,就遇到个硬茬子,出师不利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东西。
一如母后的死,一如萧朝被窝囊父皇拱手让给阉贼。
“好,好一个硬骨头!”,他白嫩的脸上泛起薄红,气全撒在下人身上,他对虞星后方怒道:
“狗奴才!磨磨蹭蹭什么,快给本宫拿上来!”
侍从很快加快脚下动作,不敢说一句话,端着一个巴掌大的瓦罐呈到萧御面前。
如果虞星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侍从捏着托盘的手竟在细细地颤抖。
可她现在没空关注侍从的手,因为她快被冷风吹成冰棒了!
看见那个瓦罐,萧御的怒意散去不少,似乎这个瓦罐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底气,他一手捏起虞星的下巴。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归不归顺?”
虞星被迫仰起头,脖颈弯出一道脆弱的弧线,她对比了一下萧御和九千岁,觉得还是九千岁更可怕些。
但是她又怕萧御年纪小小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被自己拒绝后一气之下恼羞成怒,不顾后果地把自己一刀砍了,那她岂不是冤死了。
她试图打圆场:
“殿下何苦为难奴才,若是九千岁知晓奴才暗地里为您做事,不说奴才,连您也会受到牵连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丫没事折腾我一个小太监干什么,老老实实做个傀儡太子好好长大不行吗,非要作妖害人害己!
可惜萧御没有那个耐心听她废话,他不耐烦道:
“本宫用不着你来说教,顺我者昌,你归不归顺?”
虞星眼前闪过脸色阴骛的九千岁,再看面前不到她胸前高的娃娃太子,心一横,道:
“奴才不敢背叛千岁大人。”
“好……”
萧御气笑了,一把将手炉摔在身边杵着的侍从身上,捡起托盘上的竹签,拉起袖子将竹签伸进瓦罐内——
他一边对站在虞星身后防止她乱动的高大太监道: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按住他!”
虞星一脸懵地被按在地上,皮肉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时她龇起了牙,还没待她叫出声,就被一把扯住头发拉起脑袋。
她忍不住开始挣扎,手虽然被绑住了但脚却还能活动,踢打间不知道踢中了什么,她只觉得身上按住她的手突然松了,她回头一看。
那个太监正捂着裆,一脸痛苦。
危机时刻,虞星竟然有点想笑,你又没那东西了,还捂个什么劲儿?
不过虞星没高兴太久,萧御保持着小心翼翼伸竹签进瓦罐的动作,先骂了声废物,又冲屋子的暗处骂道:
“你们是死了不成?!”
他刚刚也差点被虞星踢到,好在躲得快,没让他碰到罐子。
很快有两个更高大的太监朝这边走来,一左一右地按住虞星,其中一个腾出手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张大嘴。
幸灾乐祸过了头,说的就是虞星这种人。
彻底跑不掉了,她眼睁睁看着萧御伸进瓦罐里的竹签引出来一条手指长的血红色虫子,然后这条虫子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虞星大喊:“系统爸爸救命啊!!!”
系统:“如果经验值足够的话可以跳过这个剧情,但现在……”
这时虫子已经被喂进了她的嘴里,她怕得头皮发麻,系统这时候还要说风凉话讽刺她不好好赚经验值,她怒火直接飙升到顶峰:
“系统你王八蛋!!!”
系统沉默地帮她屏蔽了触觉,它只能帮到这儿了……
乖乖去领了十个板子的大管事换了衣服回来当差,正好瞧见跪在宫门口的虞星,心下一惊。
“枕边人果然是要不一样些,连老奴我都挨了十个板子,这小奴才竟还有命在!”
大管事想想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快步跨过宫门,自嘲道:
“怪哉,怪哉!”
直接掠过了被烈日晒得满脸涨红的虞星,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的门,冷不丁蓝拂听到了动静转身扫了他一眼。
大管事被他这么一扫,眼皮突地一跳,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位爷,连着屁股也发烫了起来。
他忙腆着脸佝偻弯腰,尬笑道:
“千岁爷……”
“嗯。”
蓝拂不咸不淡地应声,一手还撑着窗棂,一手招猫逗狗似的召他过来。
“过来看看。”
大管事左右看书房里除了他们俩没别人了,认命地凑过去,却不敢近蓝拂的身,只在他身后几步处。
他可还记得前几年不小心摔在他身上的小宫女被他一脚踹出去时那声凄厉的惨叫声。
千岁爷书房侧边这个窗户正好对着宫门口,大管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千岁爷叫他看的是什么,但还是睁着两只老眼从他撑开的那道缝里定定地看过去。
好嘛,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无人看管,竟连千岁爷的罚也不放在眼里,此时正一屁股坐到了腿上两只手给自己扇风。
大管事抻起一截袖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没规矩的小太监,何况这人还是他自己费劲儿弄进来的,敢情他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敢等千岁爷先开口怪罪,他迟疑地开口道:
“这狗奴才实是没规矩,等会儿老奴拎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再给您送回来,千岁爷莫怪。”
蓝拂松手放下窗棂,挑眉看他。
“调教就不必了,这人我留着有用。”
“那……?”,大管事有些摸不着头脑,既不是为了问罪,那叫他看什么,害他白白担惊受怕。
蓝拂踱步到软榻边拂袖坐下,多亏虞星的好提议,他把那些讨人厌的折子全发回了议事大臣手里挑拣,此刻无事一身轻,还能惬意地喝口茶。
只是他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小奴才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佃户之子能想出来的,更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小太监有胆子妄议朝政。
所以他这么多怪异的行为就很值得推敲了。
蓝拂懒懒地伸手撑着脑袋,问:
“他既是你弄进来的,想必是打探过底细的,说与杂家听听。”
“这……”
大管事沉吟片刻,一时拿不准他家主子到底要问什么。
难道是吃干抹净了才想起来查探底细?
好在他做事向来谨慎,把人弄进来前便调过他的档,此时千岁爷问起来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回千岁爷,此子是京郊佃户之子,是家中幺子,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清白得很。”
“清白。”
蓝拂将这两个字绕在舌尖,骤然变了脸色。
他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
“千岁爷息怒!”
大管事被他突然发难,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心中叫苦,这不知是哪句话又惹到这位祖宗了。
蓝拂冷眼睨他,属于太监的尖细嗓音此时像含了口冰碴子一样森冷。
“你瞧他哪里像个佃户之子?!”
大管事懵了:“这……”
蓝拂在书房里大发雷霆,怒斥他道:
“哪个佃户之子手指细嫩连个老茧都没有?”
“哪个佃户之子出口成章谈吐不凡?”
“又有哪个佃户之子有本事让你这老东西费劲给他升官?”
蓝拂每说一句,他的头便低一分,直到最后,他整个人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两股战战抖得不成样子。
“千岁爷……”
蓝拂冷哼一声,不敲打敲打,这个不安分的老奴才还当这宫里由他做主了!
大管事额头贴着地砖,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他敢说他之所以漏过这些疑点是因为误会了千岁爷宠幸了这小奴才吗?
他敢说之所以费劲让小星子从低等小太监一跃来到书房伺候是存了媚上的心思吗?
他不敢,所以他只能咬牙接下了这个办事不利、识人不清的屎盆子。
于是他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感情牌,“千岁爷,奴才是猪油蒙了心,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头磕得倒是快。”,蓝拂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叫人看不出其中的心思。
“你确实该死。”
他手一抬,大管事立刻膝行至桌案边端来一杯热茶稳稳地放到他手中。
不得不说,这狗奴才虽有些不安分的心思,但到底伺候了他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流,否则蓝拂也不会留他。
从大管事这个角度看,九千岁一手执着茶碗,素白的手指捻起茶盖轻轻撇去茶沫,再端到唇边浅浅地啜一口。
一张森冷的面皮始终面无表情,上挑的狐狸眼却突然朝他看过来,吓得他心猛地一抖,忙把头贴回地面不敢再偷看了。
蓝拂瞧他那怂样,心下嫌弃,放下茶碗,淡道:
“说吧,你巴结他做什么?若再不说实话,莫怪杂家不念旧情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不、不敢欺瞒千岁爷。”,实在瞒不住了,大管事话到嘴边就觉得一阵害臊。
想他借着九千岁的光在这宫里颇受人尊敬,宫里他一双慧眼发现的好苗子安插得比比皆是,今日不仅在小星子身上栽了跟头,还叫自家主子逼供,他有多年没这么丢人过了。
蓝拂不耐烦道:
“再吞吞吐吐的,杂家现在便割了你的舌头!”
“千岁爷饶命!”,大管事心一横,眼一闭,道:“奴才以为您对那个小奴才有、有那方面的意思!”
蓝拂这次狠狠皱了眉毛,一双细长的眼睛惊得瞪得溜圆,他狠狠一脚踹在大管事身上。
“放肆!”
“千岁爷饶命!”
大管事一头滚到了墙角,不敢叫疼,迅速端正跪好捂着被他踹了一脚的肚子不住地求饶。
虞星脑袋里轰的一声。
“什么!”,她忽然瞪大眼睛,像是难以置信,她张口哑声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
“会愿意为了他去死吗?”,于眠冷眼旁观她被拆穿的丑态,恶魔般低语。
虞星很慌乱,她落到于眠手上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楚瑜不行,她隐约知道于眠的背景了,她不敢为心爱的人惹上于眠这种疯子。
她不解于眠怎么会知道楚瑜,一张口就揭穿了自己暗恋楚瑜多年的事实,明明在上次于眠整过他之后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尽管心痛得要死也没有露出马脚。
她是真心想要忘记楚瑜重新开始的,于眠给她的感觉也很好,但就是缺了那种让人想要相爱的感觉。在得知楚瑜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觉得她自己还是无法忘记,才毅然决然地跟于眠分了手,可没想到平时对她绅士又体贴的男朋友竟然是个偏执病娇!
她自己识人不清害了自己,绝不能再搭上楚瑜!刚刚喊得太激动,牵动了喉咙里的伤口,她觉得嗓子里含着一口血,疼得厉害。
没有得到答案,她重复问道:“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于眠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那天晚上,你喊了一整晚他的名字!”
虞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害了楚瑜。
她的慌乱一丝不落地映在于眠眼里,像一帧一帧慢速播放的动画。
很奇怪,为什么心很疼,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现在的场景了,为什么还是会被虞星近乎承认的失态表现刺痛到?
他把这归结于是被背叛的不甘,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上虞星了,疯狂的念头慢慢占据了大脑,他有一瞬间的冲动竟然想拉着虞星一起从楼上跳下去。就像拥着爱丝美拉达死去的卡西莫多一样,他要虞星就算死也摆脱不了自己这个被她厌恶的疯子。
虞星用伤手撑起身体,她的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伤手承住全身重量很快就崩裂了伤口,绷带慢慢渗出浆红色的血,她浑然不觉,死死盯着于眠:
“你别动他!”
系统在一边点评:“演技不错。”
虞星驱赶它:“走开,别影响我发挥。”
系统:“您请!”
于眠顶着她吃人的目光,轻描淡写道:“你说晚了。”
虞星气得锤床,眼神像要吃人:“你把他怎么了!?”
他不想和虞星讲那些,“没怎么样,不是还能举行婚礼吗?”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窗外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却并没有为他增添多少柔和的气息,反而突出了脸颊的凹陷。
虞星恍然间回到了那间花店,那时候的于眠还是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的冷漠青年,盘亮条顺,一眼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心软了,主动求和:“算了吧于眠,我们不可能了,放下吧。”
于眠偏头躲开那束光重新隐回黑暗中,细白的手指抬起她的脸,他缓缓摇头:“不。”
“那你究竟想要怎样?”,虞星不解,疯子的脑回路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于眠伸手搂住他,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眼道:
“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什……”,虞星惊愕地想问他什么代价,却突然被他一个手刀打晕,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晕倒前一秒她内心吐槽:“离谱,他怎么只会这一招?”
于眠用手指拂过她的脸,叹道:“我还是最喜欢你睡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然后他将虞星打横抱起,驱车离开了虞家。
楚家今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整个庄园张灯结彩,平时安静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声响的楚宅里人群喧闹。
楚夫人尽管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但在来来往往众多宾客面前还是要保持她贵妇的良好教养,直到正午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程实秋坐在房间里,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得意地勾起唇角:
“还是你争气,这么快就让妈妈进了楚家的门。”
楚瑜推开房门,公司里的不愉快没有带到家里,他走近扶住程实秋的双肩,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程实秋体贴道:
“怎么样?累吗?”
程实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摇头:“我还好,你呢?你们家客人真多。”
楚瑜应付了一早上客人,难得休息会儿,跟着程实秋一起叹道:
“是啊,家大业大就这点不好了。”
程实秋反手抓住楚瑜的手,很快进入贤妻的角色,撒娇道:“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像做梦一样。”
楚瑜哄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笃笃笃!”
管家敲响房门,恭敬地说道:
“少爷,少夫人,婚礼要开始了,夫人在找你们了。”
“就来。”,楚瑜隔着门应道,然后把程实秋从凳子上小心扶起来,“我们走吧。”
“好。”,程实秋享受着丈夫的体贴入微,她尽力压住翘起的嘴角,怀着激动地心情迎接豪门梦想实现的这一刻。
虞星被车子的颠簸摇晃醒了,她跳起来扒在窗户上往外看。
这路看起来怪熟悉的……
她冲前面开车的于眠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于眠意外她这么快就醒了,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反正人已经在车上也跑不掉,也不介意告诉她目的地,他拐了个弯,随口答道:
“带你参加楚瑜的婚礼。”
虞星:“?!”
她心里乐开了花,她正愁怎么在虞志国的眼皮子底下带伤去参加楚瑜的婚礼,这下于眠真的是瞌睡送枕头了。
虞星在心里给他比大拇指,但戏得演全套,不能穿帮。她立刻进入状态,惊恐地用力扒车门,嘴唇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看着触目惊心。
“你停下!你带我去那里干什么!快停下!”
于眠充耳不闻,任她在后座上撕闹,见她实在挣扎得厉害,才好意提醒道:
“你最好省点力气,亲眼看我怎么弄死他。”
没有办法能够阻止他了,虞星认命地停下挣扎,手臂上的血染红了整块纱布,慢慢从车门把手上面滑落。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两滴清泪……
两人吃得正欢,也商量好了待会儿吃完要去租一条画舫游湖,店小二突然敲门进来,一脸抱歉地对他们说:
“二位抱歉,裘大帅今日包下了整间酒楼会客,不便在招待二位了,这桌子菜便算小店请您二位的了。”
听了小二的话,两人面面相觑,二狗儿嘴上还叼着一个鸡腿,突然听到小二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向虞星,眼神交流道:“阿星,我还没吃饱呢。”
为了让他吃饱,虞星试图跟小二打商量:
“只是包厢,又碍不着外面宴客,犯不着非赶客人走吧,我们才刚吃上呢。”
小二脸上焦急之色愈显,几乎就要抬手赶人了,只道:“二位快些走吧。”
虞星刚想说要不然拿个食盒把饭菜给他们装上也行,就被不容拒绝地“请”出了包厢。
“阿星,怎么办?”
虞星仰头看他,被他一嘴的油光闪到了眼,她嘴角一抽,掏出帕子给他擦嘴,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先去租画舫再吃点咯。”
二狗儿很听她话,自己接过帕子擦嘴,点头道:“好。”
两人重新上了马车,他们出来没有雇车夫,二狗儿在前头赶车,虞星坐在车厢里。她越想越气,撩开车帘跟二狗儿闲聊。
“裘大帅蛰伏了三年,今日太子回宫,他可是头一回如此跋扈。”
二狗一边赶车,一边回她:“毕竟是太子外戚,又手握重兵,难免嚣张些。”
他手拉缰绳,不甚灵活地拐了个弯,又道:“像咱们这等小人物,忍忍便过去了。”
“就你老好人。”,虞星佯装骂道,放下了帘子,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按照原剧情,太子从边疆回来就该逼宫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驾!”
“闲杂人等一律闪开!”
虞星的马车拐进一条小巷子,忽地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呵斥声,她觉得有些不妙,猛地掀开帘子向外瞧。
是禁卫军。
她与二狗儿对视一眼,禁卫军为何大白天出现在大街上?
二狗拉住缰绳停在巷子里,马匹失了钳制,低头去啃砖缝边上长出的几棵枯草,悠闲地甩着马尾,时不时打两个响鼻。
两人陷入沉默。
等那队禁卫军全部过去了,虞星才从马车上跳下来,探头去看,街上已无人烟,连摊贩都无影无踪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二狗儿问道。
虞星紧锁着眉,“不知。”
等等!
虞星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萧御逼宫的日子,该不会就是今天吧!
想通了这个,一切就清晰明朗了,禁卫军封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御沉不住气了,他今日就要逼宫!
虞星倒退两步靠在马车的车厢上,急忙呼唤系统:
“系统,为什么他突然提前逼宫?”
原世界剧情里,萧御是在原主下药毒死了九千岁这个最大阻碍后才有胆子逼宫的,现在为什么贸然逼宫?
系统:“检测到男主性格数据与原世界有偏差,应该是上次的事情对他的性格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才会刚从边关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逼宫。”
虞星急道:“那我得立刻赶回去,他肯定不能在九千岁手底下讨到好处,万一蓝拂把他一刀砍了,我的任务不就玩完了!”
坐马车肯定来不及了,虞星急中生智,叫道:
“二狗儿,帮我把马卸下来!”
“好。”,二狗儿抬手就去解绳结,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阿星你卸马要做什么?”
虞星费劲拉扯绳结,“来不及细说,你先帮我。”
“哦哦。”
在二狗儿的帮助下,虞星爬上马背,她低头对二狗儿说:
“你先找个地方躲躲,这京城马上就要乱了,别在街上当活靶子。”
说完她一甩马鞭,“驾!”
如一支离弦的箭般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哎!阿星你去哪里!”
二狗儿急着叫她,可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虞星远远行至宫门前,大门已被萧御安排了重兵把守,显然这条路行不通,虞星掉转马头,她还知道一条密道,是蓝拂告诉她的。
来到密道前,把马的缰绳解下,用马鞭狠狠甩了一下它的屁股,马儿嘶鸣着跑远了。
跑了一路,虞星累得够呛,可她不敢耽搁,生怕晚了一刻萧御就被蓝拂砍了。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拨开挡在密道前的草丛,闪身钻了进去。
这条密道正好通往乾清宫的后殿,虞星摸黑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光亮。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开头顶上的井盖,虞星从密道里钻了出来,正好迎面走来一群慌忙逃窜的宫人。
“杀人了!”
“太子殿下杀人了!”
虞星伸手拦住一个宫女,急道:“皇上和九千岁在哪儿?!”
那宫女一脸的血,显然吓得不轻,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虞星没空安抚她,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大声道:
“指给我看!”
她平时少来乾清宫,这会儿两眼一抹黑,连大殿都找不到。
那宫女被她吼醒了,哆哆嗦嗦地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虞星放开她,朝她指的方向疾驰过去。
希望还来得及……
宫人们都跑得差不多了,虞星很顺利地从后门摸进了大殿。
一进到殿中,她就被满地粘稠的黑红色血液惊住了,这是杀了多少人啊!
虞星来不及细想侧门为什么没有守卫,她顾不得那么多,提起衣摆冲了进去。
殿里出乎意料的只有三个人,不对,准确点,是两个人。
萧御半边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被他捏在手里的皇帝半个脖子都被划断了,耷拉软在肩膀上。
而蓝拂,则一手执剑站在大殿的一端遥遥指着他。
虞星下意识地追着查看他身上也没有伤口,不过好在他身上还算干净,除了不可避免地溅到了几个血点再没有别的外伤痕迹。
她松了口气,脚抬起,又放下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索性就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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