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我自嘲的笑了:“祁鹤,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破产那天,他把我赶出别墅的时候,我也问过这句话。
当时他咬牙切齿的说:“苏晚,这是你活该。”
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他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只是活该?
如今他又重复了那天的话,声音冷漠:“因为你活该。”
说着,他一把推开了门,抓住我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苏晚,低头吧,你这样活不下去的。”
我笑了。
“行啊。”
他眼底闪过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我直接答应了。
我跟着祁鹤回到我们曾经的家的时候,有些恍惚。
仅仅才一个多月,里面的布局全部换了。
甚至,还多了一个女主人。
女人穿着家居服,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阿鹤,你回来了……”她转头过来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我也在这时认出了她。
姜允,我的闺蜜。
曾经建议我不要入戏太深的是她。
曾经说永远和我一辈子好闺蜜的,也是她。
我突然觉得好可笑啊。
爱情,友情都背叛我了。
祁鹤一把拽着我走进去。
姜允脸色有些不太好:“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我打断。
“姜允,你太恶心了。”
祁鹤一把将我推在地上,声音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苏晚,你有什么资格说允姐。”
允姐……我突然想起,他曾经也是叫我晚姐。
那时候我们还没确认关系。
祁鹤每天下班都跑来给我做饭吃。
他说:“晚姐,你总是点外卖,对身体不好。”
看到我在抽烟,他又抢过:“晚姐,女孩子少抽点烟。”
我笑得灿烂,调戏他:“我可不是女孩,我是女人。”
我很少哭。
我爸之前教过我,要坚强。
所以之前创业遇到困难我没哭。
被客户骂,被调戏我没哭。
可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泪一滴滴砸进地板里。
曾经那么心疼我的祁鹤,看到这一幕却没有一丝心疼。
他一把将姜允搂进怀里,看着地上的我,眼神漠然。
“苏晚,即使是看到你这幅样子,我还是不能解心头之恨。”
晚上,我被安排在仆人房里,这里只有一张很小的床,被子也很单薄。
但比我那个还要漏雨的出租屋好多了。
这时,姜允突然进来找到了我。
我看到她就觉得恶心。
于是冷漠道:“你来干什么?”
她手里端着我曾经爱喝的咖啡,放在书桌上,一步步紧逼到我面前。
“苏晚,你现在都沦落到这种境地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高傲?”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
“目中无人,强势霸道,看不起任何人。”
“所以阿鹤才不会喜欢你,讨厌你!”
“因为你从来不理解人,而我就会。”
“啪”的一声,我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冷冷出声:“贱人!”
“竟然你理解人,祁鹤怎么还没和你结婚?”
姜允被我打得恼羞成怒,想过来还手,却被我一把抓住了手。
“我劝你不要来惹我,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因为被子太单薄,又没有暖气。
第二天我发烧了,只感觉头痛欲裂。
祁鹤偏偏在这时找到了我,他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扯出来。
“苏晚,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天天睡大觉的。”
“陪我去见投资方。”
我脑袋晕沉沉的,还是努力推开了他:“不必祁总费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我起身穿好了外套。
祁鹤带我来的地方是个很豪华的饭店。
包厢里坐满了投资方,都是些中年大叔。
这些人我都认识。
之前他们求着和我合作,都被我拒绝了。
祁鹤带我来的意图很明显,不过是想让这些人羞辱我。
我揉揉发昏的脑袋刚想落座。
其中一个老男人突然发话:“哟,这不是苏总吗。”
又有人接话:“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苏总啊,求我们办事,没有诚意啊。”
祁鹤装作一副好男人的模样,一把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坐。
“对不住各位老总,我女朋友还不太习惯身份的落差。”
“今天我们的诚意是很足的。”
几个老男人得意忘形。
“行啊,我们倒看看诚意足不足,投资才能到位。”
说着他们搬出一箱高度数白酒。
“都说苏总酒量好,只要今天把这些酒喝完,我们自然会投资。”
我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酒杯扣他们头上。
刚想说出拒绝的话,祁鹤忙着帮我回答:“行啊,我女朋友酒量是好。”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眼,我妈在医院带着一个小男孩的照片。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