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彦曹彬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水浒之武松要上位 番外》,由网络作家“林响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偲道:“本王听郑通提起过此人,说他蹴鞠技法卓越,柴家蹴鞠队中数他实力最强。”童贯道:“本帅并不认识武松,只是听说他风评甚佳,兵部拟委以外任,本帅今日过来顺便考察一番。”王黼皱眉不语,他没想到武松能上达天听,而且刚才童贯之言模棱两可,无法揣测他对武松任职的态度,王黼不得不小心应付。李彦问:“王中丞,你与那武松又是什么关系?”王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找武松是有关一件案子。”赵偲忍不住轻咦一声:“莫非这武松有贪赃舞弊、徇私枉法的行为?”王黼笑道:“王爷误会了,不是武松本人的案子。武松有一义弟武竹,与武松兄弟情同手足,武松兄长被人谋害,义弟为兄报仇诛杀仇人,当时济州府断了个流千里的重罪,武松觉得此事自己有过,因而辞了官。后来阳谷县多次...
《穿越水浒之武松要上位 番外》精彩片段
赵偲道:“本王听郑通提起过此人,说他蹴鞠技法卓越,柴家蹴鞠队中数他实力最强。”
童贯道:“本帅并不认识武松,只是听说他风评甚佳,兵部拟委以外任,本帅今日过来顺便考察一番。”
王黼皱眉不语,他没想到武松能上达天听,而且刚才童贯之言模棱两可,无法揣测他对武松任职的态度,王黼不得不小心应付。
李彦问:“王中丞,你与那武松又是什么关系?”
王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找武松是有关一件案子。”
赵偲忍不住轻咦一声:“莫非这武松有贪赃舞弊、徇私枉法的行为?”
王黼笑道:“王爷误会了,不是武松本人的案子。武松有一义弟武竹,与武松兄弟情同手足,武松兄长被人谋害,义弟为兄报仇诛杀仇人,当时济州府断了个流千里的重罪,武松觉得此事自己有过,因而辞了官。
后来阳谷县多次上报武松功绩,恳请改判武竹轻罪。刑部、大理寺已重新会审了当时的审案宗卷,觉得武竹为兄报仇情有可原,就把武竹列入本次皇上登基庆典的特赦名单之中。
我们御史台按照惯例,抽十分之一的特赦名单进行复审,以免有人徇私舞弊,这武竹凑巧被我抽上了,我就得调查一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小事一桩。武松都能上大天听了,王黼又岂会在这件小事上难为武松。
“柴县公,今日武松是否参赛?”赵偲代表众人发问。
柴进忙道:“回众位大人,武松今日不但参赛,而且是蹴鞠队的领队。”
“既是如此,我们且先看比赛,看看这武松是否有真材实料,然后各位大人想与他单独谈话,我再安排。”
这时身为主人的赵偲出来主持大局了。
因为众人的到来已经占用了一些时间,赵偲不想耽误儿子寿宴的吉时,故而催促起众人来。
于是众人加快脚步赶往小校场,武松的话题就按下不表。
跟在众人身后的柴进此刻心中如翻江倒海,难以平复!
那日柴进从鱼龙帮回去后,心情就有些不爽,心中责怪武松向自己隐瞒了太多秘密。
后来经过自我心理建设,柴进总算说服自己,武松和他并非一路人,将来也不可能比他位高权重,嫉妒他有什么用。
可没想到短短三天过去,武松更多的秘密浮出水面,竟是如此令人震惊,柴进已经感觉到武松即将飞黄腾达。假以时日,柴家说不定真有求着武松的一天!
越王府,蹴鞠馆中,越王养的一群蹴鞠青年正在整理衣物,扎紧裤腿,检查腰带,以免一会儿比赛时松开影响动作。
“兄弟们,你们说今天那个柴家蹴鞠队是咱们的对手吗?”一个身材健硕的球员问众人。
“不好说,柴家来汴梁后还没公开与人比赛过,实力不好评估。但他们每三年都要参加一次御前蹴鞠大赛,想来实力还是有的。”
“我听说上届他们拿了第二名,仅输给了皇家队,实力应该不错。”
“切,也别把他们捧得太高。御前蹴鞠大赛一共四支队伍,沧州柴家、晋中曹家、广宁赵家及皇家蹴鞠队,皇家队实力远胜三家,两场比赛都是十分以上的大胜,无法看出柴家实力究竟如何。”
“怕什么?咱们这支队伍也是京城里排名靠前的,他们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我们全力以赴,他们必败无疑。”
“就是,今天我们还是主场,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也让皇上知道咱们越王府蹴鞠队也不差。”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心中充满了对一会儿大赛的憧憬。
而在越王府下人厨房中休息的柴家众人,此时或趴或卧,齐齐在休息恢复体力,没有一个人闲聊闲逛。
突然武松起身,用力怕拍手道:“兄弟们都起了,喝点温开水,今天天气炎热,别一上场就跑虚脱了。”
众人纷纷起身,一边整理衣物、活动身子,一边去找碗喝水。
柴家此次入京所准备的蹴鞠服都是特制的,袖口裤腿之上事先都缝好了绳环,轻轻一拉就能收紧,腰间则是针扣皮带,比普通腰带要方便、牢固很多。
正当大家喝水之时,两名王府侍卫来到厨房,见武松等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人开口道:
“各位既然准备好了,就随我去小校场吧。路上请不要随意张望,也不要脱离队伍乱闯,王府重地不容外人亵渎。”
武松代众人答道:“侍卫大哥放心,我们懂得规矩。”
那侍卫见武松仪表堂堂、神色冷峻,让人有一种踏实、信任的感觉,也不再废话:“好,出发。”
两名侍卫一头一尾将柴家蹴鞠队夹在中间,向小校场方向行去,避免途中有人走失。
一路无话,走了不长时间,远处的小校场就已经清晰可见了。
在汴梁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只有亲王、郡王才可能在自家宅院中拥有一个可以举行正式蹴鞠赛的小校场,其他人哪怕尊贵如蔡京、童贯,也不能拥有这么大的宅院。
不是因为权势和钱财的问题,而是皇家体面的问题,这种特权无时无刻不在将人们划分成不同等级,以彰显皇族的威严和权势。
柴家蹴鞠队众人走在美轮美奂的越王府中,除了对这里砖瓦门栏的精致表示赞叹外,并没有太震撼的感觉。
因为越王府虽然规模不小,与整个四方馆差不多大小,但是比起沧州柴家主庄的面积,这里只能算做一个别院。
走到离小校场还有三十丈远距离时,另外两名侍卫则带着越王府蹴鞠队出现在岔路之上,今天的对手不期而遇了。
越王府蹴鞠队今天是主场作战,显得更为轻松。他们看到柴家队伍后,立刻催促带队侍卫加快脚步,务必要比柴家队先一步进场。
看到越王府队开始加速奔跑,柴家队前带路的那名侍卫立刻明白了自家队伍的意图,也就配合着压住柴家队的行进速度。
原本安静的柴家队此刻无法保持安静了,队伍里开始发出不忿和愤怒的语气助词来。
带队侍卫刚准备回身弹压,武松用低沉声音道:“难道后进场,你们就没信心赢下今天的比赛吗?拿出点风度来给越王府的同行们看看!”
队伍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放慢脚步,并齐齐做出先请的手势。
原本兴奋奔跑的越王府队球员面对这样的情景,突然觉得自己抢先进场的行为有些小气了。
原本他们想营造先声夺人的气势,此刻却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十分难受!
第二日清晨,武松在蹴鞠场上见到了燕青,这才放下心来。
一如往日一样,大家在蹴鞠场上按照教练彭三下达的训练计划开始训练,彭三自己也跟随队伍做起了恢复性训练。
武松颇感意外,向彭三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彭三却摇摇头,意思一会儿解释。
第一轮半个时辰的训练完毕,彭三宣布休息一刻后,主动走到武松面前解释道:“家主,我的膝盖已经好了七八成,不想整天像个局外人一样待着。虽然我现在踢不了前锋和后卫,但中场还可以勉力而为。”
武松拍拍彭三的肩膀道:“你膝盖的伤很重,至少要休养一年,等骨头都长好了再上场不迟,现在队里人员齐整,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彭三苦笑道:“家主可能对御前蹴鞠大赛太乐观了。我问过老队员,大赛激烈程度有如沙场厮杀,受伤可谓家常便饭,往届甚至出现有球员伤重不治的情况。
我们这次入京的队员,加上我和柴大官人也只有二十四人,听说赵家和曹家的蹴鞠队都有四十多人,万一出现多名球员受伤的情况,某些位置就补不上球员了。”
武松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武松等人是第一次参加御前蹴鞠大赛,不了解情况情有可原,但柴进亲自带队参加过数次大赛了,他为何不提醒武松等人呢?
自始至终,柴进都表现得十分淡定,甚至多次给予球队赞誉和肯定,以至于让武松等人产生了仅靠目前这些人就能赢得冠军的错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松心念电转,就大致猜到了原因。
柴进此次进京是铁了心要将丹书铁券交还给朝廷,但又不想表现得过于谦卑,否则会成为大宋世家圈里的笑柄。
既要展示实力又不能扫了朝廷的面子,那只能踩着赵家和曹家上了,凭柴家蹴鞠队现在的实力,打败赵家和曹家难度不大,但难免出现受伤减员。
到时缺兵少将的柴家蹴鞠队输给人员齐整的皇家蹴鞠队就顺理成章,既卖了朝廷面子,又可以博得观众的同情,真是好算计呀。
可徽宗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柴家吗?
就在武松思考之时,燕青走了过来,关切问道:“彭三哥,你的腿好利索了?你这伤不宜操之过急,还是要慢慢恢复的。”
彭三急忙向燕青行礼道:“多谢燕公子关心,我的腿已无大碍,正准备恢复训练。几个月没运动了,受伤的腿比正常腿瘦了好几圈,再待下去就废了。”
“好吧,适当运动有助于骨伤恢复,切记要循序渐进。”燕青嘱咐彭三两句后,又转头对武松道:“二郎,我二十九日下午有些私事要办,向你请假半天。”
武松望向燕青,只见他气定神闲,似乎并无烦恼之处,反倒今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轻松。
“小乙,六月三日预赛前,应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你自行安排即可。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鱼龙帮上下人手、资源任你调用。”
“谢了二郎,暂时不需要。”燕青深深凝望武松道:“有你今天这句话,我们一辈子都是生死兄弟!”
说完燕青在武松和彭三惊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看他轻快的步伐似乎心情很不错。
“你知道昨天小乙去干什么了吗?为什么今天心情这么好?”武松望向彭三。
彭三摇头道:“不知道呀!他昨天大概戌时末回来的,我想他昨天心情不好,就没去询问他。”
“好吧,心情好总不是坏事,你这几天多留意一下小乙的动向,只要他不是强颜欢笑就行。”
“家主放心,小乙是心志坚定之人,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我这边也会多关注他一些。”
上午的训练继续进行,到午时才停了下来,此时所有人都是汗流浃背。
五月末的仲夏,彭三也不敢让队员们在烈日炎炎下继续训练,简单总结一下上午的训练情况后,就让众人先去树荫下歇息收汗。
这时,李四带着两名鱼龙帮帮众挑着两副担子赶了过来。
“来来来,大家辛苦了。这是我们鱼龙帮果园里栽种的头茬香瓜,我专门选了熟透的在水井里冰过了,大家快来解解渴,吃完我们就回去吃午饭。”
香瓜这东西对这群沧州汉子可是稀罕物,闻言大伙立刻把李四三人围了起来。
[注:此刻辽国已经开始栽种西瓜,但数量很少,大宋到南宋中后期才开始种植西瓜。薄皮香瓜虽然也是外域引种,但此刻已经有两千年多年的种植历史,所以中国自古就有“瓜果菜蔬”的叫法。]
很快一人一颗香瓜捧着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汁水横流的同时还不忘赞不绝口。
武松也尝了一颗,没有他前世的哈密瓜甜,毕竟少了九百年的选育种积累,甜度差点很正常,但比前世却多了一股清香爽口的感觉,可谓各持胜场吧。
“小四,咱们这瓜上市销售吗?”武松问道。
李四忙道:“师叔,这瓜我们头年种,之前不知道结出来品相、味道如何,就没敢多种。这一批刚挂果不久,熟的还不多,我们和帮主商量了一下,今年的甜瓜都不出售,全部送给与咱鱼龙帮相熟的大人和朋友们吃。
有王黼大人,大相国寺,开封府,御拳馆,宫里几位大小总管也要打点,徐教头那里昨日已经派人送去了,另外……”
李四扳着指头给武松算鱼龙帮的靠山和关系户,前面的人武松大多认识,可后面提到的很多人武松都没听说过。
由此可见,鱼龙帮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在汴梁编织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虽然鱼龙帮本身人员不多,实力也不算很强,但在武松不计成本的投入下,鱼龙帮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开局面、站稳脚跟。
“好了好了,这些帮务方面的事情不需要向我汇报这么清楚,有石大哥和你们两个在,我很放心。三年之内不从鱼龙帮抽血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去扩张实力吧。”
李四闻言喜上眉梢,原本他和张三对此还有些担心,石勇却让他们不要多虑,今天得到武松亲口证实后,更让李四放心了。
虽然武松表示不想听,但李四还是坚持汇报了一些帮中的其他事务。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回鱼龙客栈用午饭时,远处突然有一名壮汉狂奔而来。
那汉子边跑边挥手道:“师叔~师叔~,我回来了!想死您老人家了。”
武松不禁莞尔,来人正是张三。
几月不见,张三明显瘦了些,也黑了些,看来上次被武松批评生活太安逸后,他改变了不少。
“拜见师叔!本来今日一早就该赶回来拜见您老的,不巧路上遇到了一位道上的好汉,多聊了几句就耽误到了中午,还请师叔原谅!”
“辣椒!”
“辛辣冲鼻,正合此名,两个字道尽此物的所有优点!”
显然乔粟老汉认为“辣椒”之名比“土豆”之名文雅贴切得多,对这个名字推崇备至。
可还未等乔粟老汉细细品咂辣椒之名的韵味,武松就快速讲解起种植辣椒需要注意的事项。
“……,
辣椒的生长周期和土豆差不多,但没有土豆好伺候,低于穿单衣的温度时不能发芽,你播种时刚好四月初,所以顺利发芽。
如果冬天栽种,则要移入屋中或在温泉附近栽种,否则无法成活。”
“冬天还能栽种辣椒?”乔粟老汉吃惊无比。
武松笑道:“难道冬天皇上、贵妃们都不吃菜了吗?自古就有专门为皇家在冬天种菜的菜农,只是成本太高,百姓接触不到罢了。
我刚好知道一种可以在冬天种菜的暖房,如果老丈有兴趣,我可以让石帮主帮你建一座。”
乔粟是大宋少见的稼穑高手,此生只对农事感兴趣,武松想要激发出他的工作热情,就需要在农事上刺激他,果然乔粟无法拒绝温室大棚的诱惑。
乔粟一躬到底道:“武长老,若能得一间种菜暖房,我乔氏一门愿意为鱼龙帮披肝沥胆、鞠躬尽瘁!”
武松急忙搀起乔粟道:“老丈勿需行此大礼,你我目标相同,让天下农人多一条生存之路。但我没有你这一身稼穑本领,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乔粟激动无比:“石帮主说武长老乃是心怀天下之人,小老儿原本还有些怀疑,今日一见,才知道武长老不但心怀天下,还有一副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
“老丈谬赞了,我已经闻到煮土豆的香味了,我们抓紧说完辣椒的事情,然后一起去品尝土豆,如何?”
乔粟也闻到灶房里煮土豆的味道了,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道:“一切听武长老安排。”
“这辣椒很娇贵,既不耐旱也不耐涝,喜欢较干爽的气候条件,最好采用排灌方式种植。”
“另外切记,辣椒不能和土豆、茄子连作,这几样作物虽然形态各异,但同属于一科,连作会互相抢夺肥力、水分,反而不利于生长。”
“……”
乔粟连连点头,此刻他对武松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于武松说自己只是略懂稼穑之道,乔粟完全不信,早在心中将武松视为农科的前辈高人,发誓终身都不会背叛鱼龙帮。
武松并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为鱼龙帮留下了一位真正的农技人才,为华夏农业事业增添了一位伟人,当然这都是后话。
又过了半刻钟,石勇过来请武松和乔粟去堂屋品尝土豆。
此刻乔粟正听武松给他科普嫁接和杂交技术,正听到关键时刻,哪有心思去吃土豆,但武松却笑着招呼乔粟先去品尝土豆,并表示自己还会在汴梁逗留一段时间,以后交流的时间还很多,乔粟这才勉强同意。
堂屋之中有一张很大的条桌,应该是菜园众人平日吃饭的地方,此刻桌上摆着两个陶盆,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土豆。
七名菜农和十八名护院一半在屋内一半在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桌上那两盆煮土豆。
这群人这些天在乔老汉的反复熏陶之下,早就把土豆视为恩赐圣物一般,没想到今日有机会亲口尝一尝这等圣物,一个个都是激动无比。
尤其他们看到煮熟的土豆,发出黄澄澄的颜色,那饱满的个体、扑鼻的食物香气,令众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来。
石勇虽然是最早接触土豆的人之一,但当时要留种培育,他也没有机会尝尝这土豆的味道,此刻同样难以抗拒土豆的诱惑。
“武长老,这土豆如何食用,还需要什么佐餐的食材吗,我好让人准备?”
石勇替众人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众人目光立刻从土豆上全部集中到武松身上。
武松笑着从陶盆中拿起一颗土豆,手指一搓,土豆那层薄薄的皮就应声而落,露出里面更加诱惑的黄色来。
武松大大地咬了一口!
虽然有些烫嘴,但土豆那种久违的味道还是让武松忍不住闭上眼睛,赞道:“这等美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若是有些青盐佐食,那就更完美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去灶房取来了青盐。
青盐放在小碟之中,不是武松前世那种细腻的精盐,现在的盐颗粒稍大,不过在寻常百姓家已经是极好的食盐了。
武松将手中的土豆在小碟上轻轻蘸了蘸,带着一些盐粒再次将土豆送入口中。
“唔~~,好吃,有这东西裹腹,我可以三天都不吃米面!”
武松又赞道,立刻引来一片吞咽口水之声,声音大到无法掩饰。
武松见已经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道:“来来来,都别站着,一人领一个土豆,都来尝尝鲜!”
“谢武长老!”
众人瞬间沸腾,如果不是石勇亲自来分配土豆,恐怕这些人都得打起来。
很快众人就学着武松的样子,用土豆蘸着青盐吃了起来。
虽然这些人加入鱼龙帮后已经很久没有挨过饿了,但土豆新鲜、独特的口味还是很快征服了众人的味蕾,让众人陶醉起来,乔家父子更是泪流满面。
武松忍不住问:“乔老丈,你对着土豆的口感是否满意?”
乔粟捧着土豆道:“武长老,这土豆果真如我所料,可解万民之饥荒!以它的产量和饱腹感,其珍贵程度远在五谷之上,鱼龙帮的功绩必为万世传颂。”
武松摇头笑道:“此物虽好,但不如米面适合我大宋百姓的肠胃,也不如米面养人,只能做五谷之补充,不可替代米面。”
乔粟却有些不认可:“土豆栽种方便产量高,对土质、水量、肥力要求少,而且培育周期短,即使在北方已可以做到一年两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实在比种稻、黍、稷、麦强出十倍。”
武松并没有给乔粟科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的想法,对处于“生理需求期”的人谈论理想和追求是没有意义的。
此刻,武松有些走神,他在思索如何利用剩下的积分从系统中再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来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布局、扩充自己的实力。
劝进!
虽然只是最初级版的劝进,但这种情况在武松本次入京前也曾多次预测过,随着他在大宋的人脉扩展及在官场顺风顺水的经历,他的天命轨迹显然已经偏离了原本预设的梁山之路。
按照最初的剧本设定,武松理论上应该尽快加入梁山系统,然后快速统合梁山力量,之后再借朝廷招安的机会,一举完成“固金瓯启盛世”的任务。
可现在这么做就显然多此一举了,既然武松已经有条件、有机会在宋朝官场或军方站稳脚跟,何必舍近求远,走一条曲线救宋之路呢?
不过这样直接走官场正途,武松就会失去“替天行道”的这面道德大旗的背书,会不会因此失去聚义梁山好汉的机会?
而此时因为种种际遇,已经提前聚集到武松身旁的“梁山好汉”们,是否还愿意追随于他?
如果失去了梁山系人马的支持,武松能否完成终极任务,他自己完全没有把握,也觉得十分可惜。
在种种顾虑之下,武松在前期布局时总想让自己的步子慢一点,根基打得更牢固一些,以免将来翻车。
可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忽视了北宋是中国历史上起义最多的王朝,是皇家和百官盘剥百姓最酷烈的时代,同时也是百姓反抗意识最强的时代。
像石勇这样出身于社会底层的梁山好汉,骨子里就充满了反叛精神,既有对朝廷权威的羡慕,也有对特权阶级的鄙夷。
当他们发现有机会、有能力打破这个世道、重新书写规则时,自然而然就有了把金殿上的皇帝老儿拉下马的想法,他们的积极性因此会变得高昂。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一千三百年前大泽乡那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在大宋朝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中被反复吟诵了两百余次,已成了大宋百姓耳熟能详的名言。
石勇此刻虽然没有喊出那句话,但武松能从石勇、李四、时迁、彭家五虎等人的神情中看出,他们恨不得下一刻就让武松“黄袍加身”。
这一刻武松似乎能体会当年赵匡胤在陈桥驿时既激动又惶恐的心情了,当你的才华和能力让下面人充满了希望与幻想时,很多事情就不由你控制了,下面人会自然地推动你向前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历史车轮”。
武松心中的杂念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决定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以后他不要随波逐流,而是要挺立潮头,既要对得起兄弟们的力挺和期望,也要为乱世的百姓谋一方平安,为华夏保留更多的元气。
如果在宋辽金元更迭的乱世之中,让华夏民族保留更多的元气,说不定能让这个伟大的民族始终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不用经历百年沉沦后再奋起直追、再次复兴,这也是武松想要看到的结果。
武松的目光扫过石勇、李四、时迁等人道:“你们对我武松就如此信任?不怕有一日我跨入朝堂、位极人臣,比蔡京、童贯、高俅、王黼之流更为奸猾?”
石勇与李四、时迁等人目光短暂交流一下,在众人默许下答道:“二郎,我们跟随你时日不短了,你的为人、才干和志向,我们十分清楚,所以都是心甘情愿追随于你。”
武松皱眉冷脸道:“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一日我也成为朝中奸党一员,你们是否还会追随于我?”
石勇低头略一沉吟道:“自我认识二郎以来,你做的都是忠义为先、救苦救难的善事,很多人因为你而改变了命运,你的功德我们永记于心。
如果将来真有一天二郎与我们理念不合,我们不会与你相争,只会悄然离去。不是我们不懂得感恩,而是见惯了你的善,不忍再见你的恶,眼不见为净。”
石勇说完,全场安静下来,时迁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在等武松的回话,屋里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武松扫视着众人,半晌才道:“好,很好,这才是我武松的好兄弟!那我就努力不让各位失望,也请众兄弟时刻监督、提点于我,不要让我行错走差,因为我也不想失去你们这些好兄弟。”
屋里的气氛随着武松越来越轻快和明确的回答而变得轻松起来,众人脸上逐渐涌起了笑容,眼眶中开始蓄积泪水。
此刻屋中还不能算真正自己人的燕青轻咳一声道:“那个,不知我能否加入鱼龙帮?做个编外实习弟子也行。”
武松等人都被燕青郑重严肃的语气逗乐了,石勇道:“小乙所议正是我等夙愿,你要来鱼龙帮,我们自然欢迎之至,你来了就可以做本帮的二号长老,位置仅在二郎之下。”
燕青急忙摆手道:“我对鱼龙帮没有半点贡献,怎能忝居高位,再说我现在还在卢家任职,暂时无法脱身,石大哥给我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就可以了。”
石勇等人如何肯同意,双方不由退让起来。
最终武松为双方折中道:“既然小乙在卢家还有未尽事宜,不如就在鱼龙帮挂个特聘长老的称号,等你了却家事后再正式加入鱼龙帮。”
燕青、石勇等人均感武松所言在理,这才欣然答应下来。
听说燕青将来也可以留在汴梁,时迁不禁有些吃味,他不明白武松为何独独把他带在身边四处奔波,而把其他人则可以留在汴梁这个花花世界享清福。
武松却似给出了答案:“小乙,大家请你来汴梁发展绝非一时兴起。以你一身百艺精通的本事,屈居卢家真是暴殄天物。如果你能来鱼龙帮坐镇,我敢保证不出两年,你一定能成为这汴梁城里最耀眼的才子!”
燕青本就是心智聪慧之人,立刻明白武松让他留在汴梁的深意。
他身世坎坷,在卢家只是个高级奴仆的身份,就算他心态再平和坚韧,但他心中仍有有一股昂然伟丈夫的气节,也想成就一番事业,不愿荒废一生所学。
“二郎,我明白你的意思,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此间事毕,我将家主送回大名府就会向他辞行,到时必来汴梁与兄弟们相会。”
武松一听燕青再次将与卢家决裂的时间延后,忍不住心下长叹:燕青一生忠义,到了愚忠的地步,也导致他前半生过得十分坎坷。
但这正说明燕青人品方正,也是众人喜爱他的原因,武松没有理由和立场去劝燕青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那样只会让燕青鄙夷他的为人。
再说燕青即将遭受的苦难,武松心中有数,将来预防和救援起来也不会十分困难,所以武松也就不再强求。
“蒙各位兄弟抬爱,那武松就当仁不让带领大家一路走下去。尽我等微薄之力,帮助天下更多的穷苦人,为天下万民辟一片朗朗乾坤。”
武松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至于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还需大家携手努力,我相信上天终不会负我等心忧天下之人!”
乔老汉闻言一怔,定了定神道:“小人一生碌碌无为,只有些种庄稼的本事。蒙石帮主大恩,将伺候此宝的机会给了小人,我岂能不用心操持。
小人第一次接触此宝切块分芽时,就判断此宝并非药材而是食物,那股食物特有的清香,小人绝对不会闻错。
开始小人以为此宝是一种少见的芋头或山药,可种下之后我才发现此宝长势极快。据小人判断,只需百日即可结果成熟,仅凭这一点就绝非芋头和山药可比。”
武松忍不住赞道:“老丈果然是操持农事的一把好手,不但知道南方的芋头,还能凭借种苗的长势就判断出此物的生长周期!”
[芋头:芋头最早产于中国、马来西亚以及印度半岛等炎热潮湿的沼泽地带,因其种植需要大量用水,且保存和运输不易,在宋时北方十分罕见。]
石勇见武松没有生气,急忙介绍道:“这位乔粟老汉是咱们鱼龙帮特才营农科唯一一位甲一档的人才。别看他一副庄户老汉的模样,其祖上曾出过多位司农官,他本人对农事的了解,比现在司农寺的所有官员都精通。”
武松闻言,上前亲自扶起乔粟老汉。勉励乔粟的同时,武松对石勇发掘人才的能力赞赏不已。
“我还有个疑问,乔老丈是如何判断此物的产量?”
乔粟老汉躬身道:“回武长老的话。石帮主只给了我二百斤种料,说此物十分珍贵,小人担心一次下种导致种植失败,故而分三批下种,每次下种五十斤,每批之间间隔二十天,一旦出现问题,还可以设法补救。
之后,小人在三批作物中各选了一株长势中平的植株进行观察,每隔三天都会刨开泥土观察根茎的变化情况。
武长老你现在看到这些开花的是第三批,第一批的块茎已经成型,每株结块茎六至八个,我以预留的种料单个重量进行估算,预估单株产量应该在五斤左右。
现在一亩地可栽种八百多株,那亩产就有四千斤!此宝水分并不算大,也易于保存,一亩地即使一年只产一季,其产出养活一家五口绰绰有余!
小人就想,我华族供奉稷神数千年,终于感动上天获赐此等宝物,可谓我大宋百姓之福!天下万民再无忍饥挨饿之苦!
石帮主、武长老,你们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呀!小人代天下万民感谢你们!”
乔粟老汉越说越激动,不禁又泪流满面,想要下跪。
武松一把挽住乔粟老汉的手臂道:“老丈不要激动,你尝过此物吗?”
乔粟老汉急忙摆手道:“此物如此精贵,老汉怎敢偷吃。尚未做种的宝贝还有五百九十二颗,每一颗我都用麻布裹好,外罩纸袋,存放在地窖之中,若是少了一颗,武长老可以取我项上人头!”
武松略一沉吟,回头对石勇道:“既然乔老丈说这东西是吃食,那总得有人尝尝吧。这样吧,你让人去取三十颗上来,用大锅煮了,今天我请大家吃个新鲜。”
石勇错愕道:“二郎,这东西如此精贵,就这么吃了岂不可惜?”
乔粟老汉也连连告饶:“武长老,不,不,不!都怪小老儿多嘴,这宝贝数量如此之少,不能让我等卑贱之人浪费了。”
武松和颜悦色道:“老丈心中不是有个宏愿,让大宋再无饥民吗?如果我们自己都藏着掖着不舍得吃,又如何把它推广到整个大宋?种庄稼的人都吃不饱饭,那还要庄稼干什么?”
乔粟老汉一脸震惊道:“武长老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武松并未回答乔粟的问题,继续道:“再说,那边第一批还有二十天就成熟了,到时我们就有四五千斤种料,也不少这三十颗。”
虽然乔粟老汉还是不同意,但石勇早已安排人去起锅烧水去了。
乔粟老汉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既有期待又有惶恐,半天才问了武松一句:“武长老,此宝叫什么名字?还请赐教。”
“土豆!”
“土豆?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草率?”
“是的,叫土豆不好吗?”武松笑着反问。
乔粟老汉低声念着,半晌突然抬头,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道:“对,土中结出的金豆!这个名字真好,多谢武长老赐此宝名字!”
武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好吧,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乔粟很想问武松,土豆是何方物产?
但他已年过半百,知道这种惊天秘密还是不要打探得好,于是虚心向武松请教起种植土豆的技巧来。
武松小时候家庭遭遇变故十分困难,所以课余时间还真种过几年土豆,虽谈不上种土豆能手,但绝对比乔粟老汉从头摸索要强上许多。
“……,发棵期、盛花期水分要充足;结薯初期要适当控水,少浇水或不浇水;结薯初期,块茎长至半寸以上时,要视天气和土壤墒情及时灌溉;结薯后期和收获前,要控制水分,避免浇水,防止病害发生和烂薯。
对了,土豆虽然容易栽种,对肥力不是很挑,但是它喜欢钾肥,在结薯期适当追加钾肥可以提高土豆产量。”
乔粟老汉一脸茫然道:“小人听过厩肥、畜粪、绿肥、草木灰、蚕矢、缲蛹汁、骨汁、豆箕、河泥等肥料,这‘甲肥’却不曾听过,还请武长老赐教。”
武松失笑道:“叫法不同而已,就是草木灰,结薯期前后可以适当多追加些草木灰。”
乔粟老汉急忙点头,把武松今日所讲要点牢牢记在脑中,准备等武松走后,让他儿子一一记录下来备忘。
“小人之前就听过武长老徒手搏虎、孝义天下的事迹,没想到武长老对农事还如此精通,若是入朝为官,做个大司农都绰绰有余。”乔粟老汉一脸心悦诚服。
武松摇头道:“我只是碰巧知道这东西的种法,对于其他庄稼我可是一窍不通。这土豆能否推广到我大宋寻常百姓家中,还需要老丈这样真正的农人努力啊。
据我所知,这土豆如果种植得精细,亩产甚至可以破万!但我不追求那么高的产量,因为达成条件太过苛刻,就像老丈所说,一家五口一亩地五千斤土豆解决吃饭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功德。
老丈,你有没有信心将土豆的亩产提到五千斤?让后世百姓都记得你乔粟的大名!”
乔粟老汉只觉胸中热血沸腾,锤着胸口道:“武长老放心,这三亩土豆是我第一次试种,有了你的指导,我有信心让所有人都能种出亩产五千斤的土豆来!
如果办不到,我乔粟愧对先祖,愧对百姓,不用您来责罚,我就自裁在这片地里!”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相信老丈言出必果!走,我们再去看看那边的辣椒长势。”
武松指着庄园后侧不到半亩的一片植株,不到半人高的植株上已经点缀了不少红色和青红相间的果实。
没错,那正是另外一种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大宋土地上的植物——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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