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绿岛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和黄皮子的不解之缘看香冯为民完结文

我和黄皮子的不解之缘看香冯为民完结文

奔放的程序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好了,妖毒拔出来了。”丁老先生说。我疲惫不堪,满身是汗,无力地看着他。丁老先生嘱咐胡头儿,让我的身体前倾,他要把身后的那些火罐取下来。丁老先生来到后面,凝神片刻,伸手握住火罐,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旁边的皮肤,火罐便掉下来了。他接着拍第二个,拍了两下没有拿下来。他握住火罐,轻轻挪动位置,可那火罐像是黏在我的身上,怎么也取不下来。胡头儿看得不明所以,轻轻问:“没事吧?”“奇怪。”丁老先生眉毛凝重,说:“他的体内居然还藏着另外一种阴毒。”“是狐狸精的?”胡头儿惊心动魄地问。丁老先生摇摇头:“不是,和狐狸精属于两个脉数,我先试试它的深浅。”他拽住我后背一个火罐,用尽全力往外拔,我能很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东西,无法形容是什么,像是一股暗劲,在和...

主角:看香冯为民   更新:2024-12-06 15: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看香冯为民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黄皮子的不解之缘看香冯为民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奔放的程序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了,妖毒拔出来了。”丁老先生说。我疲惫不堪,满身是汗,无力地看着他。丁老先生嘱咐胡头儿,让我的身体前倾,他要把身后的那些火罐取下来。丁老先生来到后面,凝神片刻,伸手握住火罐,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旁边的皮肤,火罐便掉下来了。他接着拍第二个,拍了两下没有拿下来。他握住火罐,轻轻挪动位置,可那火罐像是黏在我的身上,怎么也取不下来。胡头儿看得不明所以,轻轻问:“没事吧?”“奇怪。”丁老先生眉毛凝重,说:“他的体内居然还藏着另外一种阴毒。”“是狐狸精的?”胡头儿惊心动魄地问。丁老先生摇摇头:“不是,和狐狸精属于两个脉数,我先试试它的深浅。”他拽住我后背一个火罐,用尽全力往外拔,我能很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东西,无法形容是什么,像是一股暗劲,在和...

《我和黄皮子的不解之缘看香冯为民完结文》精彩片段


“好了,妖毒拔出来了。”丁老先生说。

我疲惫不堪,满身是汗,无力地看着他。丁老先生嘱咐胡头儿,让我的身体前倾,他要把身后的那些火罐取下来。

丁老先生来到后面,凝神片刻,伸手握住火罐,另一只手轻轻拍拍旁边的皮肤,火罐便掉下来了。他接着拍第二个,拍了两下没有拿下来。他握住火罐,轻轻挪动位置,可那火罐像是黏在我的身上,怎么也取不下来。

胡头儿看得不明所以,轻轻问:“没事吧?”

“奇怪。”丁老先生眉毛凝重,说:“他的体内居然还藏着另外一种阴毒。”

“是狐狸精的?”胡头儿惊心动魄地问。

丁老先生摇摇头:“不是,和狐狸精属于两个脉数,我先试试它的深浅。”

他拽住我后背一个火罐,用尽全力往外拔,我能很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东西,无法形容是什么,像是一股暗劲,在和丁老先生的力量对抗。

丁老先生还真是执着,跟这股暗劲卯上了,他在拼命拔,里面的劲在全力收缩,我夹在中间受罪。

我前后摇摆,摇摇晃晃几乎快吐了。眼瞅着就要休克,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隐隐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

这个陌生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穿着一身黄色的老皮袄,看不清貌相,声音低沉也很愤怒:“让这个老东西停手!”

我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怒气,也同时感染了我的情绪,我大吼一声:“住手!”

丁老先生依然在拔着火罐,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纵身飞起来,用身体去撞他。整个过程极为混乱,我控制不了自己,丁老先生喊了一声:“小胡,把住他!”

胡头儿从后面用极为娴熟的手法牢牢捆住我的双手,难动一分。我拼命挣扎着,恨不得咬死丁老先生。

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斜放着一面镜子,是曹元留着天天臭美用的,就在这个瞬间,我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这张脸鲜红欲滴,似乎血液倒灌,最为诡异的是,脸上遍布深黄色的脉络,像是血管凸起。

丁老先生面色从来没有过的凝重,他突然出手,打在我的后脖子,我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难受至极,艰难地喘息,皮肤如沐浴火焰,又热又燥,偏偏身体里冰凉,如冰火两重天。

我勉强睁开眼睛,自己依然躺在宿舍的床上,火罐都已经除去,光着身子盖着被子。

外面天光大亮,已经过了一夜,屋里只有丁老先生,他端着一碗中药过来,把我扶起:“来,喝了这个。”

药还真苦,像是墙皮子刮下来磨碎了泡水,我捏着鼻子喝下去。

丁老先生放下空碗,凝重说:“小冯,你身体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我靠在床头,虚弱地问怎么回事。

丁老先生道:“你的体内有两股阴毒,一股是狐仙的,入毒尚浅已经拔出。还有一股已经侵入肌骨,恐怕你的骨髓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这股毒还封住了七窍和八脉,你胸口的血痣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你本来是个很聪明很健康的孩子,因为这股阴毒在,导致你现在百病缠身,学业无成。”

我听得目瞪口呆,赶紧哀求:“丁先生,你帮我把这股毒拔出去吧。”

丁老先生摇摇头:“这股毒入侵极深,几乎和你同体共生,我怀疑很可能在你很小的时候,甚至在婴儿就中毒了。你现在的情况我打个比方,一个人出门害怕家里丢东西,就把门锁用万能胶封死,锁眼都糊满了。封死门锁就等于封窍。这样看似安全,可等你回来想进屋的时候这就麻烦了,需要一个非常专业的人来做,才不至于损坏门和门锁。现在硬往外拔这股阴毒,不是不能做,后果却无法预料,很可能玉石俱焚!”

丁老先生这番话让我如坠冰窟,全身都凉了。奶奶的,我说嘛,我身体素质从小就不太好,经常感冒,关节酸痛,要不是我性子硬,全靠一口气撑着,早就躺下了。

我问丁老先生怎么办。还有没有办法了?

丁老先生说:“这就要你回去问问爸爸妈妈了,你在出生或是小时候肯定遇到过一些事,你自己可能没记忆,问问大人或许知道。只有知道这里的原委,才能想下一步的办法。”

我苦笑:“我出生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我妈跟人私奔,我爸英年早逝,看样只有问爷爷。”

丁老先生诧异地看着我,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个身世。他叹口气:“大奇之人必有大奇之遇。这都是因果注定,前世的缘法,你也别太伤心,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包括现在你被狐仙所迷,也自有缘法在。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们进山找那只狐狸谈判。”

我对狐狸精不怎么在意,就是体内那莫名其妙的阴毒有些着慌。不行,回去问问爷爷,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休息了一天,一大早大家都收拾好东西,这次进山作法,除了我和丁老先生,还有胡头儿和老张,曹元留下守着驻地。

我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的,仓库有个简易担架,让他们抬出来,抬着我走。我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算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现在像个瘟鸡一样。

这次进山本来想带着大傻的,可丁老先生没让,说狐狸怕狗,带着狗去相当于挑衅它。

他们走得很快,抬着我进了山,快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当初发现我的那处荒地。

丁老先生打开背包,拿出黄布铺在地上,将供品杯盏摆好,带着的白酒斟满小杯,取出三只碗,抓了地上的土填在里面,然后每个碗里都插了三支香点燃。

做完这一切,他让我端坐在供桌前,让胡头儿和老张走远。

丁老先生手里拿着一摞黄表纸,一张一张烧起来,一边烧一边喃喃细语,眼见得那九根香在快速燃烧。丁老先生烧完了纸,看看香轻轻摇头,表情有些凝重。

我问怎么了,丁老先生说:“这只狐狸不想和我们谈判,事情有些棘手。”

我急了:“那怎么办?”

丁老先生道:“我再用禅香试试。一根烟魂香,三根胡黄常。想当年如果我的堂子没散,掌堂大教主还在,哪由得这样的散仙张狂。”

他从褡裢里取出三根赤黄色的长香,想必就是禅香了,把先前碗里的香拔掉,重新点燃禅香,插在土里。他朝着前方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之间,说不清是怎么个过程,我一阵眩晕,开始情不自禁流泪。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伤心,就是想哭。

正哭着的时候,身前来了一个女孩,她蹲下来看我,正是胡婷婷。我哭着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胡婷婷叹息一下,说,人妖殊途,对你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前世原本是胡三太爷身边的小金童,我因为犯了事要被胡三太爷雷诛,是你私放了我,这是我们的缘法啊。

我苦笑:“你还真是惹事精。”

胡婷婷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等我以后立堂,它会来帮我,当我的守堂教主。我很多都听不明白,但大体能感觉到它是没有敌意的。

最后胡婷婷说了一句话,小金童,你的掌堂大教主在赵家庙,去找它,它能帮你。

我头一耷拉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驻地,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我一翻身坐起来,感觉全身有力气了,非常舒服,虚弱的感觉一扫而空。

我披着衣服来到办公室,看到他们几个正在说话。丁老先生喝着茶水,看我进来打招呼:“小冯,你的病暂时也就这样了,别忘了我说的话,回去问问你的家里人。”

我对丁老先生千恩万谢,拿出身边仅有的几百块钱要给他。丁老先生还真不客气,点了点钱揣兜里,说:“我这就回去了,乡里还有不少病人等着看。”

趁这个时候,我也向胡头儿请假,说要回家看看,这次一病这么多天,给家报个平安。

胡头儿想了想说:“小冯,我教你一个招,丁老先生有正规的行医执照,你跟他先回诊所,让他给你开一张病假条,然后拿到县里的有关部门报备,这样的话你请假什么的,我这边也好有个章法。”

我感激涕零:“胡头儿,张师傅,曹元,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来这里活没干多少,净养病了。”

胡头儿说:“没事,咱们是事业单位,又不是我给你开工资。过些日子如果实在忙不过来,我再向上面申请调人。你就挂在我们林场,办完事快去快回,别把病假当尚方宝剑了。”

我回屋收拾收拾包,和丁老先生一起下山,我准备回家好好问问爷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把被子散开勉强盖在身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完全无梦,如白马过隙,很快就过去了。

正睡得香,身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我从深层睡眠中迅速到了浅睡眠,就在要醒未醒之间,就感觉屋里多了个人。

我想睁眼却睁不开,明明有意识却被困在睡意里出不来。我勉强用感觉去“看”,那人感觉上似乎年岁不大,正站在床尾。我的视角有限,只能看到他的脖子以下,但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正盯着我看。

我猛然挣脱梦魇,“呼哧”一下坐起来,屋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

我靠在床头,半天都在发傻,摸摸额头全是冷汗。看看表,已经清晨五点多了,外面还是黑沉沉的,如同墨染。

我鼓足了勇气,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来到床尾,在那里走了两圈,没发觉有异常。难道仅仅是个恶梦?

这时,忽然后面传来轻微的声音,我回头看,靠墙放着一台老式的立柜,此时柜门不知怎么开启了一条缝隙。

我心有所动,深吸口气,把门拉开,柜子里很空,横放着一些挡板,在最上面的挡板上,有一张照片。

柜子很黑,屋里没光,勉强能看到照片上照着一个人。这张照片封存在镜框里,后面有支架撑住,给人的感觉似乎这是张遗照。

我赶紧把灯打开,取了镜框仔细看,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岁和我相当,长得很是眉清目秀,有点不像东北人,到有南方人的精致。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刚才梦魇中我所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你看的是我儿子。”

我吓了一跳,程实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靠在门边,冷冷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把柜门关上:“程老师,不好意思啊……”

“你怎么发现照片的?”他问。

我把刚才做恶梦,梦魇到有人站在床边的事说了一遍。程实若有所思,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我有点紧张:“程老师……”

程实语气有些伤感:“我儿子显灵了。小冯,他和你有缘啊。他显灵了!”他叹口气:“小冯,冲儿子我也会尽量帮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我赶忙问什么条件。

程实摆摆手,欲言又止:“到时候再说。”

他出去买早饭了。我拉开柜门,又看了看那张照片,小伙子目光深邃,照片极其传神。我忽然想起程实说,他儿子是被妖怪附身死的。我的后脖子顿时窜起了凉风,好像照片上的这个人突然阴森起来。

我赶紧把门关上,出了卧室。时间不长,程实在胡同口买来了早饭,我们简单吃了点。又闲聊了片刻,我问他关于他儿子的事,老伙计嘴是真严,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告诉我,时机未到。

到了早上六点半,我们出了院子。在胡同外程实领我上了一辆车。这是一辆奥迪,估计有年头了,也不保养,外面全是灰尘泥土,就跟刚跑完青藏线回来似的。

程实昨天和我说,他今天要带我去骂人,具体情况并没有细说。

大清早的镇子十分清冷,拐了几条街,出了街区,两侧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和大山,路边一排排光秃秃的大树。

程实指着外面的山告诉我,那就是大孤山。

车子一拐,进了条小路,一路颠簸,地势渐高,又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不远处就是大孤山的山脚。


此等凄厉景象,应着尖锐的琴音,震撼到让人无法呼吸。

在琴音描绘的景象中,阴森的树林深处,我似乎看到了二丫姐。她没有穿衣服,绑着绳子,双手倒剪跪在地上,狂风和落叶抽在她的身上,她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我前两天静功好不容易修出的心境,这一刻崩塌了,我大声地哭了起来,从没有过的悲伤。

这首古琴曲子弹得我是悲痛欲绝。我年岁不大,二十出头,却遇到了很多事,家庭罹难、姐姐被劫持、又怪病缠身,现在眼睛又瞎了……所有的事应着琴音如狂风暴雨一般朝我涌来。

在琴音中我似乎化成了小小的一块舢板,在浊浪阴风中随波逐流。

不知何时,琴音渺渺而去,我泪流满面,想去抓身边那女孩的手,却怎么抓也抓不到。这时,耳边响起她柔柔的声音:“天亮了,我们也要走了,有缘再见吧。”

我急了,我之所以能在如此凄厉如天谴的琴音中熬过这一夜,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她在我身边我就踏实,我赶忙追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叫胡zhenzhen。”她的声音渐渐远去。

“哪个zhen?”我问。

“三点水,浈水之浈。”她的声音消失在远方。

随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坐在地上怅然若失,眼前虽然依旧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色,可能感觉出来现在是到了早上。空气新鲜,周围隐隐有了鸟叫,一切都这么生机盎然。

这时,忽然有人把我扶住,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咦,冯子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声音是吴寿祥,我赶紧说:“吴大叔,是你吗,我,我看不见了。”

那人没说话,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近了,我脸上的汗毛陡然一竖,顿时明白过来,他一定是伸手在脸前晃动,观察着我的眼睛。

他扶我起来:“小冯,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我先送你出去。”

我们一起往外走,能感觉地面坑坑洼洼,颇为难行。我有些纳闷,昨晚来的时候,穿堂入室,又是长长的走廊,没这么难走,是不是行进路线变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问。

吴寿祥踌躇一下,好半天才说道:“此地名为狐园,在后殿。供奉的都是九尾灵狐家族的这些狐仙。这地方是禁地,我们不对外开放。”

“那我昨晚遇到的那些人是……”我不敢想了,难道都是狐狸精?

“你昨晚怎么了?”吴寿祥问。

我把昨晚抄经时突然灯灭,然后暴盲,被人领着走了很长时间,到了这地方,听了一夜琴曲的事跟吴寿祥说了。

吴寿祥半天没言语,他重重喘了口气:“好家伙的,难道你真的来历非凡?这种事已经很久没听说过了。”

“到底怎么了嘛?”我问。

吴寿祥道:“你昨晚参加的宴会很可能是狐仙之宴,说明你通灵成功。常人通灵顶多能感知阴物存在,你这个太匪夷所思,居然直接成了狐仙的座上宾。昨晚那个太奶,很可能就是胡三太奶,是咱们东北出马仙总扛把子胡三太爷的夫人。你小子遇此奇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我其实早就有预感,它们是狐仙。我想起了胡浈浈,难怪她认识胡婷婷,两人都是狐狸成精。

不过这胡浈浈感觉不像是坏人啊,那么温柔体贴,还替我说话呢,一想起她小手的柔软细腻,我就情不自禁心猿意马。


只听的外面人喊狗叫,一直折腾到天亮。早上听曹元回来说,昨晚不光我和他看到了红狐狸,值班的老张也看到了。老张让曹元守着林场,他和胡头儿牵着狗忙活了一晚上,追踪这只狐狸的去向。

大傻别看是土狗,却极其聪明,周围几个村子有个大事小情都来借它。大傻出身世家,它爷爷和爸爸都是大青山有名的猎犬,祖辈还跟随过抗日联队打过鬼子哩。其他的狗怕狐狸精,大傻可不怕,带着老张和胡头儿一直追到无字石碑的地界。

到了这里,老张和胡头儿也不敢再追了,他们只要确定红狐狸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就行。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胡头儿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昨晚感觉到有人进来压在身上的事说了。胡头儿和老张听完面沉似水,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

胡头儿道:“这个事情越来越棘手了,狐狸已经明目张胆闯到咱们林场了,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做了安排,让老张马上出山,到邻村请丁老先生,丁先生如果不在就把他的小孙女找来帮忙。老张嘬着牙花子,摇头:“爷爷不在,一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

胡头儿摸着下巴,摇头晃脑说:“此言差矣,小孙女出马和爷爷出马是一样的道理,小孙女要是解决了问题,自然皆大欢喜,要是她也解决不了,当爷爷的还不得出头?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我们几个心悦诚服,还得说姜是老的辣。

老张收拾收拾这就下山去了。等他走了,我问胡头儿,一个江湖郎中能对付得了狐狸精?胡头儿笑:“丁老先生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他很早以前就拜过名师,四十来岁的时候自己还开过堂口搬杆子,后来堂口散了,可老先生一身的仙气还在,十里八村的老百姓有个大病小情的很少去医院,全找老先生解决,那叫一个手到病除。”

既然老头这么厉害,那就等吧。

下午的时候,外面拖拉机响,曹元和胡头儿出去迎接。我勉强坐起来,趴着窗户往外看,顺着山路来了一辆拖拉机。从上面下来几个人,老张也在其中,他把一个重要的客人引荐过来,这个客人是个老头。

这老头估计就是丁老先生。小老头其貌不扬,约莫能有六十来岁,穿着土黄色的衣服,看不出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就像个农村普通的拾粪老头。

小老头背着一个药箱,这药箱相当大,压得他的身子都弯了,曹元想接过来替他背,被老头婉言谢绝。

胡头儿带着他们进了寝室,推门而进,带进一股冷风,我浑身哆嗦。

小老头走过来看我,问老张:“这就是那个被狐狸精迷了的后生?”

老张赶紧道:“就是他。丁先生你给看看吧,都躺一个礼拜了也不见好。天天这么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丁老先生把药箱放在地上,坐在床边问我:“孩子,你能坐起来不?”

我勉强坐起来,就这一个动作就让我呼哧带喘的。丁老先生翻翻我的眼皮:“现在啥感觉?”

“其实哪都行,就是提不起劲,像是浑身没力气。”我有气无力说。

老张在旁边插嘴问:“这是虚病,送医院没用吧?”

丁老先生伸出鸡爪子一样的冷手摸摸我的头顶,又看看气色:“没用。这小伙子是阳气虚弱,西医检查不出毛病,就是见天打激素什么的,治标不治本,反而对身体有害。”

“你看看怎么个治法?”胡头儿说:“最好能尽快让症状缓解,小冯才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就这么回家休养也不太好看。”

丁老先生让我把右手伸出来,要摸脉,他一边搭手一边说:“这得看个人的体质决定。打个比喻吧,正常人的阳气像是装在海碗里满满的酒,我曾经诊断过一个乡镇大老板,他酒色无度,阳气虚弱的就像是浅浅一层水,眼瞅着就断顿了……”

他搭上我的脉搏,话音停下来,本来还算轻松的脸上非常严肃,渐渐凝眉。

我心惊肉跳,轻轻说:“丁先生,我,我还有救吗?”

丁老先生示意我换另一只手,他继续搭脉,面色极其凝重。

看了能有半柱香时间,屋里人都坐卧不安的,又不敢说话。

丁老先生眯着眼,非常投入,他咳嗽一声:“小伙子,我看看你舌苔。”

我把舌头伸出来,丁老先生看了看:“有点复杂。”

众人面面相觑。

我吓得都快没脉了,这老头有啥事就说啥事呗,说话非得大喘气,能吓死几个。

丁老先生道:“这小伙子嘴唇干裂,舌苔有些黑紫,寸脉里的大、洪、关、尺脉几乎全有问题,神无定住,妖毒缠身……”

“这人还能要了吗?”曹元在旁边插嘴。

胡头儿瞪了他一眼。

丁老先生道:“不说病入膏肓也差不多了。其他还好说,身体虚只能用药补回来,最麻烦的是他体内的妖毒。”

“这妖毒是什么?”胡头儿问。

“有句话叫人鬼殊途,或是人妖殊途,”丁老先生说:“如果人和人之外的物种发生关系,就会沾染上‘毒’。打个比方说,艾滋病大家都知道吧,那就属于妖毒的一种。据说非洲人和大猩猩有染,才得了这么一种病,开始在全世界传播。”

曹元吓得脸都白了:“冯子旺有艾滋病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日你姥姥的,老子还是处男,你有我也不会有。”

“你们别害怕,我就是打这么个比方。”丁老先生还挺爱说书讲古,他看屋里人崇拜的看自己,谈兴更浓:“以前我遇到过这么一个案例,说这话还是八十年代的事,村里有个嘎小子半夜盗挖古墓,把女尸拖出来没干好事,结果呢,惹了一身的尸毒,全身溃烂。要不是我的师父在,他肯定就死了。救好了也有后遗症,什么后遗症就不说了。”

我尝试着说:“丁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和狐狸发生过关系,所以我身上有妖毒?”

“你体内的妖毒不算很厉害,说明你们只有一些肌肤之亲,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要拔你体内的妖毒,得分两步走,一是我给你拔火罐,让身体里的毒表出来;二是你要和我进一趟山去会会这只狐狸,它是散仙成精,要经过数百年的修行,才能幻化人形,我念它修行不易,想和它谈判谈判。”

屋里人面面相觑,和狐狸精谈判,简直闻所未闻,跟听天书差不多。

“能行吗?”老张师傅问。

丁老先生道:“不行也得行!它身为狐仙,应该被胡三太爷所管。胡三太爷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尤其对胡家的管理是最严厉的,因为在仙家里,胡家是最有代表性的,在民间信奉的人也最多。如果这件事让胡三太爷知道了,这只狐仙的修行也就到头了,它已经触犯了一大律,化为半人形或人形奸淫常人者雷诛不赦!”

按丁老先生所说,找狐狸精谈判前要先为我拔毒。他让我好好休息,晚上八点开始拔火罐。

我吃了饭简单睡了一觉,很快天就黑了,到了八点来钟,丁老先生让胡头儿留下打下手,其他人打发走。他让我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

我浑身没有力气,勉强脱了衣服眼睛竟然发花,丁老先生一眼看到我胸口的七颗血痣,惊疑了一声。

我趴在床上,感觉肩头一热,转而刺痛。勉强侧身去看,一个竹制的火罐扣在肩头。

耳边响起丁老先生的斥责声:“别动!”

我老老实实趴着,时间不长又是一疼,我紧紧咬着牙。

也就是一顿饭工夫,感觉整个后背都排满了火罐。每一个点都在刺痛,像是小猫用爪子在拼命挠一样,这还好说,最难受的是身体里,有股火在乱窜。窜到肚子,肚子就咕噜噜响想拉屎,窜到胸口,胸口就堵得慌,喘不来气。

给我难受的,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时,丁老先生说道:“扶他起来吧。”

胡头儿把我扶起来,丁老先生拿着两只火罐快速扣在我的胸上,我就感觉两个点几乎要炸了。那股火像是被困住的蛟龙,在拼死挣扎。我全身难受,感觉这股火窜到了胸口,又到了喉头,还在继续往外窜。

丁老先生走到身后,捏住我的后脖子:“小伙子,是不是想吐?”

喉咙发痒,我实在忍不住,猛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大大一口血,如同下了一蓬血雨。


车子开到一条街上,这条街两侧全是当地特色的饭馆,大清早已经开了张,没看到什么客人。

程实在路边停好车,我们刚下车,有几个人便过来围住。她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当地娘们,戴着红帽子,手里拿着小红旗:“两位大哥,进山拜佛呗,来,来,请两炷香,可灵嘞,不认识路我们这儿还有向导。”

程实笑:“我们要去的那座庙,恐怕你们的向导未必知道。”

“哟,这话说的,这山上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一个女人还没说完,眼睛瞪大了:“呦呦,我们当是谁啊,原来是程大师,有眼不识泰山了。”

这些娘们似乎和程实很熟,都打了招呼。程实和她们开着荤玩笑,对我说:“看到了吧,我在这片算是小小的名人。”

程实带着我进了山。一大早天气很凉,偶尔能看到有游客在。他没有走大路,而是带着我顺着一条不起眼的山路,拐了进去。

这一路走过去,就看不见什么人影了。大孤山的山景很漂亮,哪怕到了秋末,还能看到斑斑点点的绿色。山里的空气十分清凉,路越走越是崎岖,都看到山溪了。

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忽然看到山腰附近,郁郁葱葱的山林中露出一截佛寺的飞檐。

顺着山阶爬上去,能看到这是一座不太大的庙宇,修在石崖之间,建造的构思倒是极为精巧,颇有古风。

这座庙没有木匾横牌,两扇大门敞开着,里面空寂无声。

我们两人走了进去,进门是一道院子,柱子上刻着对联,可是很怪,只有上联没有下联,写的是“幽僻处可有人行”。

这里处处怪异,让人浑身不舒服。我轻声说:“程老师,我们到这里骂谁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程实大步流星,脚步未停,带着我直入中殿。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伙计不会是跑这里骂佛祖吧。

佛殿特别小,又阴又暗,神龛上坐着一尊雕像。雕像看不出男女,眉清目秀,身上披着红氅,戴着小圆帽,双眼狭媚细长,有几分妖气。

神像前供奉着几个碟子几个碗,里面摆着瓜果梨桃之类的供品。不知怎么,一看到这尊神像,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害怕,又说不出怕什么,邪性。

瞅着程实不注意,我慢慢往后退。

程实背着手,紧紧盯着这尊雕像,两只眼睛冒火,他不会就是要骂这个吧?

这时,从佛殿后面的黑暗里走出一人,是个老头,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走过来打招呼:“老程,又来了。”

“嗯。”

“你心中的仇恨还没有放下?”老头说。

“它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说我能放下吗?”程实咬牙切齿。

老头叹口气:“你骂吧。”

老头摇摇头,跨出大殿门槛,看都不看我,径直走了。他一走,程实挽了挽袖子,对着这尊古怪的神像开始破口大骂,骂得极为难听,我听的哆嗦,担心一旦把神仙骂怒了,我可别跟着他吃挂落。

程实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挺老实的中年男人,没想到骂人这么狠,用词极为恶毒。我听了半天,听出一些滋味,这尊神像名为九尾灵狐,应该是山里的狐仙,它好像害死了程实的儿子。

程实大骂九尾灵狐雕像,骂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端的是狗血淋头,到后来把自己都骂哭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