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慕晴近乎赤裸地骑在姜盛身上。
两人忘情地拥吻，客厅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姜盛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你是不是还爱他？」
慕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
「我爸妈很喜欢他，我怕离婚会影响我在家里的地位。我还没彻底掌权呢……」
姜盛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有些不耐烦。
慕晴见状，连忙继续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都答应你住在这里了，你还和我在客厅做这种事，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她娇嗔的语气，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姜盛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再次汹涌地吻了上去，客厅里再次响起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死死地咬着牙，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以为我可以好聚好散，我以为她至少会顾及我一点脸面，是我太天真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7.
我举着手机录像推开门，发出一声巨响。
慕晴和姜盛被吓了一跳，慌乱地分开。
慕晴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愧疚。
姜盛则是一脸挑衅，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别拍了！沈琛，你疯了吗！」
慕晴尖叫一声，，眼神惊恐地瞪着我。
姜盛不着寸缕地朝我扑过来，想抢夺我手里的手机。
我轻巧地侧身躲过他的扑击，反手一拧，将他按倒在地。
我举着手机，对着两人继续拍摄，
「看看，这就是慕家高贵优雅的大小姐，」
「偷情偷到家里来了，全然不顾卧室里还有个活着的丈夫。」
慕晴慌乱地扯过一旁的毯子遮掩，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公，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冷漠地开口：
「我们离婚吧，不然我就把这段视频发给所有的亲戚朋友，还有媒体。」
慕晴猛地摇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发！求求你，不能发！」
「但是我不想和你离婚，我爱你啊，我们还有宝宝……」
她慌乱的解释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爱我？爱我还会跟别的男人在家里乱搞？
姜盛不知从哪摸出离婚协议书，递给我，
「她签了，她早就签了！」
慕晴猛地看向姜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你不是说那只是房屋租赁合同吗？」
姜盛一把抱住慕晴，语气近乎哀求，
「你和他离婚不好吗？明明宝宝是我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姜盛的话。
慕晴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胡说！你给我闭嘴！」
她转过头来，慌乱地跟我解释，
「他在胡说！琛哥，你相信我，我们宝宝都四个月了……」
姜盛见慕晴这样对他，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她大喊，
「我没胡说！是你亲口说的，你不想要沈琛这个兵痞子的孩子！」
「四个月前，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们……」
我低头嗤笑一声，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更强烈了，
「慕晴，你远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心。」
她脸色灰白，再也找不出任何解释，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老公，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就算这个不是你的孩子，下一个一定会是你的。」
「求求你，别离婚，我真的没想过离开你。」
我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转身回房间。
快速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证件就往外走。
慕晴爬过来，伸手拉住我的裤腿，「老公，你别走……」
我毫不犹豫地踢开她的手，将手上的婚戒摘下来，丢在她的脸上，
「滚开，真脏。」
走出家门，我深吸一口气，
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8.
我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刚吃完送餐上来的午饭，就接到了岳母的电话，
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邀请我回家一趟。
我心里清楚得很，一定是慕晴去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
也罢，反正迟早要撕破脸，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也好。
我换了身衣服，驱车前往。
刚踏进慕家大门，就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
客厅里坐满了人，除了岳父岳母，还有慕晴的叔叔婶婶，
一个个都板着脸，像是在等着审判犯人。
我刚坐下，二婶就率先发难：「沈琛啊，晴晴现在怀着孕，」
「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离婚呢？」
岳母也木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小琛啊，以前阿姨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家晴晴呢？」
「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岳父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们家也不求你有多大出息了，但你连好好对慕晴都不行吗？」
「她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慕晴低着头，时不时用充满「歉意」的眼神偷偷瞄我，
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我冷笑一声，平静地看向岳母：
「妈，慕晴告诉你们我想离婚，没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离婚吗？」
慕晴脸色一白，连忙说道：「老公，我以后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我们别提离婚了，好不好？」
她伸手想来拉我，被我一个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岳母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晴晴说了啊，她只是和姜盛不小心摔到了一起，你误会了。」
「年轻人嘛，有点小摩擦很正常，」
「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动不动就提离婚。」
我被慕晴的这番操作彻底气笑了，摔到一起？
亏她想得出来！
9.
「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慕晴，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她是怎么‘摔’的。」
我拿出手机，点开昨晚录的视频，
把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放在茶几上。
视频一开始，就是慕晴和姜盛紧密相拥，激烈拥吻的画面。
客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捂住了嘴，
岳父岳母的脸色更是铁青，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慕晴则瘫软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你怎么能放出来……」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冷冷地扫视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岳母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慕晴破口大骂：「你居然还有脸骗我们！」
「你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们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岳父则是一脸颓丧，捂着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慕晴哭哭啼啼地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勾引我的！」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言，
「一个巴掌拍不响，更何况，你们在一起不止一年。」
「慕晴，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慕晴见谎言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沈琛，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你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忙你的工作，根本就不关心我！」
「我只是想有人陪我……」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岳父一声怒吼打断：
「够了！你还有脸说！你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有理了？」
岳父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
「沈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是我们慕家对不起你。」
「你想怎么样，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尽力补偿你。」
我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们的补偿吗，我想要的，」
「只有一件事——离婚！」
我转头看向慕晴，眼神冰冷：
「慕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也不用再演戏了。」
「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我希望你配合一点，」
「否则，我不介意让这段视频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
慕晴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岳母突然开口了：「沈琛，你等等。」
「这件事，我们确实有错。」
「但是，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看，能不能……」
我停下脚步，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嗤笑一声，「你问问慕晴那是谁的孩子吧，别想赖到我头上。」
「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谁都别想阻止我！」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慕家，留下身后一片混乱。
10.
开车回消防队的路上，我心里空落落的。
结婚三年，我自认为对慕晴不错，
可她却背叛了我，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这种屈辱感，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酒店是住不了了，我怕慕晴会找上门来纠缠不清。
思来想去，我干脆住回宿舍。
推开宿舍门，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队友们正围坐在一起打牌，看到我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牌，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小李好奇地问道，「琛哥，你咋回来了？不是休假回家了吗？」
「嗯，有点事。」我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解释。
「琛哥，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不想把自己的家丑外扬，更不想让队友们看我的笑话。
我强打起精神，加入了他们的牌局。
11.
天刚亮，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
队长扯着嗓子吼，「紧急集合！市中心商业大楼有人跳楼！」
等到了现场，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顶楼边缘，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哭喊着什么。
虽然距离远，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慕晴。
岳父岳母也在现场，哭着对着慕晴声嘶力竭地喊：
「晴晴啊！你快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啊！」
周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沈琛，你快上去劝劝晴晴啊！她肯定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岳母哭喊着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了。
我挤进人群，抬头冲她吼道：
「慕晴！你疯了吗！下来！」
她看到我，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沈琛！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跳下去！」
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出轨的是她，现在寻死觅活的也是她，搞得好像我才是罪魁祸首一样。
围观群众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把人家姑娘逼成这样，真不是个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步步朝着楼顶走去。
「沈琛！你别冲动！」
队长一把拉住我，「我来跟她谈！」
我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来。」
我抬头看着慕晴，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啊，你跳，你跳我跟着你跳，我死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慕晴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继续逼近她，她吓得连连后退，哭喊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跳了！我真的跳了！」
就在她后退的那一瞬间，我猛地冲上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两个女警迅速接替我的位置，把她牢牢控制住。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慕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明白，你又不爱我，为什么又不愿意离婚？」
慕晴抬起头，眼神空洞：「你不能抛弃我，没有人能抛弃我。」
我愣住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根本不在乎我，只是害怕被抛弃？这算什么理由？
岳父岳母见慕晴没事，也顾不上指责我，赶紧把她扶起来。
他们大概也觉得丢人，拉着慕晴就往回走，经过我身边时，
岳父低声说了一句：「沈琛，明天…民政局见。」
1.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慕晴一家早就到了。
慕晴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懒得跟她多说废话，直接进去办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刚走了没几步，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慕晴，
「晴晴！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我担心死了！」
我定睛一看，是姜盛。
慕父反应迅速，一把推开姜盛，怒斥道：
「滚开！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害我女儿离婚！」
姜盛被推得一个踉跄，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反而一脸深情地望着慕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是的！要不是当年你们棒打鸳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和晴晴才是真爱！」
慕晴此刻却一反常态，厌恶地别过脸，冷冷地说：
「孩子我会打掉的，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姜盛顿时傻眼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爱我的吗？是你叫我回国的，你忘了吗？」
慕晴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我只是贪恋你的温柔，但你配不上我，我也没想过嫁给你。」
姜盛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像疯了一样冲向慕晴，
却被慕家带来的保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嘶吼着，像一头困兽。
我拎着行李走出消防站大门，正准备赶往机场，
站岗的同事叫住了我：「琛哥，有人给你送了束花和一封信。」
我拿过花一把丢掉，「信呢？」
李强从传达室窗口探出头，递给我一个浅蓝色的信封，是慕晴写的。
我皱了皱眉，接过来塞进包里。
懒得看，但又怕这女人搞什么幺蛾子，留着当证据也好。
这几天因为慕晴跳楼事件，我成了整个消防队的「名人」。
流言蜚语到处都是，都说我冷血无情，逼得怀孕妻子寻死觅活。
队长为了避免我继续被骚扰，提前安排我去西北支援。
13.
我以为离开了A市就能耳根清净，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门来。
刚到西北的第二天，队长就打来电话，语气焦急：
「沈琛，你上网看看，现在网上都传疯了，」
「说你家暴，说你出轨，现在记者都跑到队里来了！」
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差点没把我手机屏幕给戳烂。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
《消防英雄竟是渣男！逼迫怀孕妻子跳楼！》
《惊！慕大小姐跳楼真相曝光！竟是丈夫的惊天阴谋！》
评论区更是群魔乱舞，各种不堪入目的谩骂，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个遍。
「这都是胡说！」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澄清啊！」
「这不仅影响你个人，还影响了整个消防队的形象！」
队长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吓懵了。
「我知道了，队长，我这就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立刻想到了直播澄清。
现在这世道，谣言跑得比火箭还快，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就在我准备联系平台开直播的时候，
微博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热搜，直接把我炸懵了——#姜盛控诉慕晴渣女行为#。
点进去一看，是姜盛发的一条长微博，
声泪俱下地控诉慕晴如何欺骗他的感情，如何哄骗他当了小三，
现在离婚了，她又翻脸不认人。
配图是他和慕晴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慕晴怀孕的检查报告。
好家伙，没想到这狗男女竟然自己先狗咬狗起来了。
我点开评论区，网友们也炸开了锅：
「卧槽！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原来慕晴才是真正的渣女！」
「心疼姜盛，被骗财骗色还被倒打一耙！」
「所以沈琛才是受害者？被绿了还要被骂？」
「坐等吃瓜！这瓜太大了我吃不下！」
「心疼消防员小哥，被这俩人搞得名声都臭了！」
……
风向瞬间转变，慕晴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网友们纷纷化身正义使者，对慕晴进行口诛笔伐。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曾经的爱恨情仇，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慕家父母为了维护家族声誉，迅速与慕晴划清界限，对外宣布断绝关系。
这招弃车保帅，虽然狠辣，但不得不说，效果显著。
慕家股价虽然有所波动，但很快便稳定下来。
而慕晴，则成了这场闹剧中最大的输家。
她失去了所有，名誉扫地，精神崩溃，据说正在接受心理治疗。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西北戈壁滩上进行救援演练。
漫天黄沙，烈日当空，我浑身是汗，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14.
西北的救援任务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险和繁重。
一次，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个孩子被困在坍塌的窑洞里。
到达现场后，我们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窑洞几乎完全被埋，只有一个小小的缝隙露出来。
时间紧迫，我顾不上多想，一头钻进了缝隙。
窑洞里漆黑一片，到处都是碎石和尘土，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摸索着前进，终于找到了被困的孩子。
孩子被吓坏了，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
我轻声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叔叔会带他出去。
我背着孩子，艰难地往外爬。
就在我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余震突然来袭，
头顶的土块再次坍塌下来，将出口堵死。
我被困住了。
在黑暗中，我感到绝望和恐惧。
我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更担心孩子会因为我而丧命。
「叔叔，我害怕……」
孩子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摸索着周围的石块，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队友的声音：「沈琛！沈琛！你还好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在这里！我被困住了！」
队友们开始疯狂地挖掘，试图将我救出去。
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弃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队友们挖开了一个小洞，我背着孩子，从洞里爬了出来。
当我看到外面的阳光时，我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
这次救援行动，被当地媒体报道，我成了西北的英雄。
我的事迹传遍了网络，网友们纷纷为我点赞，称赞我是真正的英雄。
我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但这一次，
我是真正的英雄，而不是被泼脏水的「渣男」。
队长给我打电话，语气激动：
「沈琛，你小子行啊！这次可是给咱们消防队争光了！」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15.
年底，我接到了队里的通知，让我回A市述职。
回到A市，正赶上快过年。
空气中弥漫着鞭炮味儿和炒货香，熟悉的年味儿让我恍惚了一下。
「琛哥，出去买点饺子呗？食堂的速冻饺子没那味儿。」
「行啊，走着。」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这身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刚走到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慕晴。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显得更加单薄，脸色苍白，下巴尖得吓人。
「好久不见啊，沈琛。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好久不见。」
她咬着嘴唇，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能……能聊聊吗？」「行吧，去那边咖啡厅。」
我指了指街对面一家装修还算雅致的咖啡馆。
落座后，慕晴点了两杯拿铁，
双手紧紧握着杯子，似乎想汲取一点温暖。
「你……还好吗？」她先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我苦笑，「挺好的，西北空气好，人也淳朴。」
「我……我对不起你。」
她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咖啡里，像断了线的珍珠。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
「我讨厌你总是汗津津的回家，」
「我讨厌你动不动就出警，陪我的时间那么少……」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沾湿了睫毛，显得楚楚可怜。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当初结婚前我就告诉过她，消防员这职业就是这样，
聚少离多，危险常伴。
她当时信誓旦旦地说她不在乎，说她会支持我的工作。
现在又来装什么委屈？
我淡淡地说：「慕晴，我婚前就告诉过你，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她情绪有些激动，「可是结婚后我和你说了让你进慕家企业，」
「别当消防员了，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觉得我们离婚是我的原因？」
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咖啡里，
「是我的原因，我错了。」
「我相亲了大半年，发现没人如你，也没人再像你那么爱我了。」
我有点索然无味地起身，「你要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就算了。」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祈求，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我会改的。」
我摇头，「不能哦。」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我指了指咖啡馆外正在跺脚搓手的女孩，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亮黄色羽绒服，像一颗小太阳，温暖了我整个冬天。
慕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她是谁？」
「我女朋友。」
我走出咖啡馆，女朋友看到我出来，
她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跑着过来。
「聊什么啦，外面好冷啊！」
女孩挽住我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
我宠溺的拍了拍女孩的头，
「对不起啦公主，我们走吧。」
我回望慕晴一眼，不出意外的话。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