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怡推门进来,穿着校服洗尽铅华,她端着汤放在一边亲昵的给我介绍:“我给你做了鸡汤,还做了你爱的糖醋小排,柿子饼买了新的,我们一会吃完去楼下散步。”
我尽量控制着心里的烦躁和她讲道理:“让我回去,你这样锁着我又能锁几天?
周家会找我,田家也不会放过你。”
田嘉怡自顾自玩着手里的长发,像是没听见似的和我分享:“子鸣同学,最近我头发有点长了,你会簪发,你帮我。”
她转过身催促我:“快呀。”
我摇摇手拷不耐道:“怎么弄,你帮我捆成这样!
我怎么没发现田嘉怡你居然是个变态!
你真是让我恶心至极!”
田嘉怡转过来,眼尾泛红,她几乎发了疯一般的扑到我身上啃咬着我,却在听到我闷哼后不敢用力,只能抱紧我喃昵:“别这么说,这世界谁都能骂我恨我,唯独你不行。”
她拿出钥匙打开手铐,却在下一秒把自己的手和我的拷在一起。
“这样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不会同意离婚的,除非我死。”
我就这样呆在她打造的牢笼里,去哪都走不脱,我们从十八岁后再也没有这样多的闲暇时光,现在有的是时间,却是相看两厌。
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而她也并不介意,诺大的别墅里建立了画室陶艺室,许许多多手工的东西。
我被她拉着重温曾经,把我丢掉的东西重新做一遍,甚至照片也按照曾经的姿势一一重拍。
我装作乖觉的样子,事事配合,她却始终不放松警惕,前些天我跑了一次没成功,又被锁在床上动弹不得。
没办法,我只好装病。
在孤儿院我被欺负的没办法就装吐,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十分吓人。
今天吃完饭,我装作肚子疼在床上打滚,翻着白眼一脸痛苦,田嘉怡瞬间慌神,她强装镇定的分辨我是真是假,说出的话却带着颤抖。
“你别装,你这些把戏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
我连身体都开始抽搐,她慌得解开手铐,背起我就往外走。
“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
看到车的瞬间我掐住她的脖子,问她要车钥匙上车。
她没有生气,只是从腰间拿出刀对着自己站在车前,我打火启动车子,她划下去带着一刀绚丽的血痕。
“你要走可以,你想清楚,你走了我就会死。”
她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在胳膊上划下一刀又一刀,血滴滴答答的落下,她站在一边,脸越来越白。
我一脚油门从她身边路过,扔下一句话:“你出轨的那一刻,我早就死了。”
冲出这座牢笼时我打电话为她叫了救护车,回到周家才知道周珏期也消失了,警察找我们找疯了。
我回来后提供了田嘉怡的地址,他们到的时候救出了快被打死的周珏期,他的手脚筋都断了,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田嘉怡被送到医院抢救,她手上沾了太多脏,已经洗不干净了。
我接手了公司,成为万家灯火里最孤独的一盏,办公室成了我的第二个家。
三年后我把公司交给周珏期,他一脸喜出望外,他成废人后周家把他赶出去自力更生,他什么都做不了,索性成了老赖。
我看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出国。
当初奶奶把公司交给我时已经有些亏损的迹象,她年纪大了,公司被蛀虫吃的乌烟瘴气。
我没有惊世之才,公司没有在我手里变的更好,反而负债累累,他接手只有债务,没有钱。
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建筑师梦,这些年我一直在学习,去国外也是因为收到了通知书。
周家没有养过我,却想绑架我,想得美。
我踏入校园只觉得神清气爽,国内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而田嘉怡被判刑,没有二十年她出不来,她进监狱后给我寄了新的离婚协议,她这些年的私产都给了我,她净身出户。
还带着一封树叶信。
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被虫子啃咬过的痕迹,我对着阳光看,只看到一片破烂。
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你怎么没有名字,以后你就叫子鸣,一鸣惊人的鸣,我叫小仪,我和你一样没有家,以后我罩着你!”
小小的田嘉怡拉着无措的周子鸣走向人群。
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专属于周子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