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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结局+番外小说

舒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

主角:独孤翊舒儿   更新:2024-11-27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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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独孤翊舒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舒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

《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
“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
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
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
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
“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
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
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
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热的沙丘,还有的在清幽的泉边。
画中的男子腰上有一道伤疤,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我被地痞纠缠轻薄时,独孤翊拿着竹竿就敢上来和人家拼命,被一刀扎在了后腰上。
那时就连大夫都夸独孤翊命大,刀尖再偏上一寸就会伤到内脏。
曾经他爱我的证明,如今和他变心的证据重合在了一起。
还有一张纸条,是薛柔儿写的。
“老女人就该退位让贤,翊哥哥早就厌烦了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今日是冥阴节,你猜他是会陪我和我腹中的孩儿,还是在家陪你呢?”
我没有再看下去,把这些东西一起放进了那个装和离书的锦盒里。
距离出发还剩一日,我需要提早处理好我的东西。
那些独孤翊曾经珍藏着视为宝物的东西,我亲手为独孤翊缝补的旧衣,我为他抄写的经书,我为他雕刻的木雕,他为我画的画像,全都没有了意义。
我通通放进了火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独孤翊闻着浓烟回来,好奇问道:“舒儿在烧什么?好大的烟啊!”
我笑着看向他:“没用了的东西就要处理掉,强行占着地方,只会惹人厌烦。”
独孤翊没有耐心细看火盆里的东西,轻轻扶起了我。
“也好,舒儿看上了什么新的玩意,我去给你买回来,我的舒儿永远都值得最好的。”
孤独翊语调温柔,我盯着他深情的眼睛,都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甚至怀疑我看见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境,独孤翊不会对不起我的。
下一秒,独孤翊开口和我打着商量。
“舒儿,今日是冥阴节,晚上街上有可能会不安稳,我需要带兵在路上巡逻一整夜,有可能晚上不能回来陪你了。等明日我生辰,我会早点落衙回家好好陪你一整天的,好不好?”
冥阴节鬼门大开,巡逻是假,害怕薛柔儿晚上害怕是真。
我突然笑了一下,等到明日,我已经永远离开了。
我让独孤翊放心出去,他满脸欢喜,还在为我如此贴心而欣喜。
晚上,我换上了黑袍戴上面具逛到了鬼市,采买路上防身的毒药器具。
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娇呼:“翊哥哥,还好有你来陪我,不然柔儿和肚子里的宝宝晚上都要怕死了!”
独孤翊的声音情绪莫测:“下不为例,明日我生辰必须回去陪云舒了。”
薛柔儿不情愿地贴着独孤翊哼唧了几声。
我愣在摊位前没动,看着独孤翊和薛柔儿带着面具越走越近。
“这是什么?”
独孤翊管理者的身份让他对这些管制用品很敏锐。
那小贩笑回道:“这些在咱们境内虽不让使用,可这位姑娘是要西行的,到了外面豺狼虎豹环伺,总要带些防身的东西吧。”
独孤翊没再多问,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摊上。
“西行去西域,是为国做了贡献,这位姑娘要买什么,用我的银子吧。”
小贩喜笑颜开,我自然也没有客气,又采买了一双鹿皮靴子,一把精铁匕首,一个防风沙的帷帽,还有一个随身便携的水囊。
我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刺史府,独孤翊一夜未归。
清晨时分,我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屋子,背上行囊去了城门口。
西行使团的目的地在遥远的西域,队伍里除了一些使节官员,还有大批商人和学子。
这一去路途遥远,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再难回来了。
他们的亲朋好友聚集在一旁,眼含热泪地告别。
而我孑然一身,内心感到了无比轻松。
骑上了商队的骆驼,驼铃声声中,我没有再回头,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更远的荒野。
漫天的狂风,淹没了身后那一道熟悉的嘶喊声。
第二日,孤独翊要去石窟为我的画像点睛。
侍女给我梳妆打扮,遮盖了我虚弱的脸色,独孤翊眼里满是惊艳。
“我的舒儿真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能够娶得你为妻,是为夫几世修来的福分。”
我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没有了悸动。
独孤翊却来了兴致,拉着我的手坐在镜台前,亲自在我额间描了一朵花钿。
“我要给我的舒儿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记号,万一将来你丢了,我好把你寻回来。”
一旁伺候的侍女早羞红着脸躲在一旁艳羡不已。
“大人对夫人真好!”
看着镜中人缱绻恩爱的样子,我也真的以为独孤翊对我的爱还是像从前一样独一无二。
可等到了佛窟外,我看见人群中那个穿胡服男装卖花枣的薛柔儿,她额间的那朵花钿与独孤翊为我画的一模一样。
她提着篮子来到我们面前,然后冒冒失失地撞到了我身上。
竹篮上尖利的毛刺瞬间扎破了我的手,鲜血横流。
独孤翊动了怒,直接扬手扇了过去。
“放肆!哪里来的瞎子,看不清路吗?”
对于伤到我的人,独孤翊从不会姑息,有一次府里的下人不小心打翻微热茶渐到我,独孤翊都把人重重打了三十大板。
只见薛柔儿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怯生生的脸。
“大人……我只是想问夫人要不要买我的花枣……”
独孤翊看清楚是谁后,立刻变了脸色:“下等的货色,也敢在我夫人面前晃,还不快滚!”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是说花枣还是说人,薛柔儿立刻红了眼圈,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看独孤翊没有再追究,我苦笑开口:“这小商女倒是和我从前有几分像。”
身形像,脸也像,眼神里还有着我年轻时特有的几分光彩。
孤独翊见我的伤没有大碍,松了口气,用绣着独孤姓氏的丝帕包扎我的伤口。
“舒儿如今是刺史夫人,哪里是她一个商女能比拟的。”
可看着薛柔儿负气离开的背影,独孤翊似乎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满眼心疼后悔。
到了点睛的时候,独孤翊还是心不在焉,神思恍惚,迟迟难以下笔。
当地人信奉,画中人一旦点睛,供养人祈求的的心愿即可圆满。
独孤翊许下的,正是要和我延续永世的缘分。
这时佛窟外传来一阵喧哗,说是有个头上有花钿,身穿胡服的姑娘被马车给撞了。
独孤翊闻言,手里的画笔掉顿时在了地上。
我善解人意地开口:“出去看看吧。”
独孤翊的脸色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舒儿,你听我解释……我……”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笑道:“你是一方官员,子民出了事,自然要去处理,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独孤翊擦了擦头上的汗,不住点头:“对,是这个原因。舒儿,你先在佛窟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再亲自为你点睛。”
说完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独自站在画像前,盯着画中人细看,怎么看都不像我。
不想再等了,我转身去了独孤家的另外几座私人石窟,这里供养的依旧是我的画像,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在一间石窟外,我再次听见了薛柔儿熟悉的低泣。
“翊哥哥,我真的是太想你了,孩子也想你了,才会情不自禁来找你的……刚刚的马车根本没碰到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乎我了。”
独孤翊背对着我,语气冰冷至极:“我说过,云舒是我的底线,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不会留你。”
薛柔儿不管不顾,狠狠攀上独孤翊的腰。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大夫说胎相很稳了,难道你不想试试?”
薛柔儿解开了自己的小衣露出丰腴的肌肤,独孤翊呼吸一滞,下一秒大手从薛柔儿的腰口揉了上去。
薛柔儿娇呼一声,抬头正巧看见了站在洞口的我。
她挑衅地勾唇,叫得更加大声:“翊哥哥,你说是我的滋味好,还是你家的黄脸婆好?她已经老了,肯定满足不了你了吧?”
回答她的,是独孤翊越来越猛烈的征伐。
为我供养的壁画就在上面,而独孤翊却在下面和别的女子欢好。
这场面我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了,从哭着醒来到逐渐麻木,我以为我的心早就不会痛了。
可再次亲眼看到全场时,我只觉胸口一阵麻痹,连已经失去孩子的小腹都再次疼痛了起来。
里面那个赤身裸体纵情声色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拿命爱我的少年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刚刚的石窟,才发现自己手上包扎伤口的丝帕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我看着孑然独立的画中人,露出一抹苦笑。
既然他心中已经没有我,又怎么能再画出我的神韵呢?
我忍着身体的虚弱和手上还在流血的伤痛拿起画铲,踩上凳子,划掉了画中人那张微笑幸福的脸。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舒儿,你在做什么?”
“等等!”
使团的领队叫停了所有前进的骆驼。
“刺史大人说大家路途辛苦,他带了夫人亲自来再送一送大家。”
这次西行的使团总共有三百三十人,为首的其中一位领队正是当初报名处写下我名字的文吏。
朝廷下了旨召集自愿的行商先去安西,安顿下来后再到更西的国家去传播我朝文化。
朝廷的补偿十分丰厚,同时也严令禁止出关者反悔,以免动摇整个使团的人心。
我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马,皱了皱眉。
居然是独孤翊和薛柔儿!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情况下,薛柔儿早已经光明正大地站在了独孤翊身旁。
好在现在我身披斗篷,头戴帷帽,脸上也覆着好几层面纱用来遮挡风沙,因此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我下了骆驼躲在人群中,看着独孤翊带着薛柔儿越走越近。
“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出使西域意义重大,不仅要巩固前人的成果,还要和外界有新的联系,你们每个人都代表着我们华朝的脸面,此去山高路远,我给各位都准备了家乡的糕饼和美酒,聊表心意。”
薛柔儿衣着华美,跟在独孤翊身后给众人分发礼物。
接到礼物的人们纷纷感慨:“那位就是刺史夫人吧?果然是人美心善,怪不得能独占刺史大人的心呢!”
“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淡泊名利,但咱们州境里好几处改善都是夫人提出来的,这次离开了故土,恐怕下次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趁着这次有机会,咱们要好好地谢谢夫人去。”
薛柔儿亲昵地挽着独孤翊的胳膊,当听到人们恭敬喊她夫人时,脸上笑开了花,大着胆子当着众人的面亲上了独孤翊的脸颊。
独孤翊不仅没有澄清,反而当众搂过薛柔儿的细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乖,别闹了,等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两人蜜里调油,简直羡煞众人。
围观群众又是一波赞叹。
“独孤大人和夫人已经成婚数年了,怎么还这么恩爱,真是难得!”
“男子大多三妻四妾,独孤大人难道就没有遇见过别的优秀的女子能让自己动心吗?”
独孤翊深情地看着薛柔儿,眼里柔情似水。
“我已经有了如此佳人,其他女人不管是美女还是黄土,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了。”
“今日是我的生辰,送别完各位,我也该回家吃我夫人亲手为我做的长寿面了。”
从前独孤翊每年的生辰,我都会起个大早,从和面切面,到煮肉熬汤,给独孤翊精心准备一桌生辰宴。
可今年和以后的无数个年月,都不会再有了。
独孤翊抱着薛柔儿上马回城,我也看够了独孤翊的脸,把手上的糕饼分给了其他人后,转身向我的骆驼旁走去。
有一个西域胡商拦住了我的去路。
“小娘子一个人西行?要不要哥哥陪你?”
西行路漫长,有一些没成家的少男少女在路上看对了眼,也会就地结为夫妻,一起去西域定居。
我自然没有这个打算,冷着脸躲开了那人的触碰。
可这胡商似乎一大早就喝了酒,刚刚又被独孤翊和薛柔儿亲密的举动一激,此刻神智并不算清醒。
见我要走,不管不顾扯下了我头上的面纱。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美人,敢拒绝我的求爱?”
我在拼命挣扎间,听见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云舒!”
“舒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见我没有什么大碍,独孤翊叫人把薛柔儿捆了起来,绑在了旗杆上。
“贱人,偷了我的汗血宝马,就是为了来伤害我的舒儿,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大恨!”
薛柔儿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惊恐地摇头。
“翊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肚子里可有你的孩子啊!”
围观的群众也十分不解:“大人为了个外室女子,竟然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毒手?”
独孤翊闻言脸色更加黑了,他上前掐住了薛柔儿的脖子,怒吼道:“你居然还冒充了舒儿的身份?区区一个孩子而已,你以为我就不敢杀你了?”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难道说要西行的这位姑娘才是真正的刺史夫人?可白日里分明是另一位啊?这么说刺史大人白日慰问我们领的是外室?真晦气。”
“亏我刚刚还抱不平,原来这外室想借刀杀人,想杀了真正的夫人取而代之,实在可恶!”
薛柔儿拼命挣扎,在极度的惊吓中,下身开始流出鲜血。
“我的孩子!翊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来找夫人,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独孤翊恍若未闻,解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舒儿,我只拿她当个玩物罢了,我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你怎么能一声不说留下一份和离书就要出关呢?锦盒里的东西我全都看了,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还敢来挑衅你!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跟我回去吧,让我用余生向你赎罪。”
独孤翊说得字字恳切,声声泣血,在场的人听了都有几分动摇。
“夫人回去吧,看刺史大人对您多么爱重,都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是啊,大人一向对夫人那么好,只是犯了一次错误而已,夫人就原谅大人吧!”
“就是啊,这事也不能全怪刺史大人,他毕竟身居高位,夫人却难以有孕,不如去母留子,把孩子放在夫人名下抚养,皆大欢喜了嘛!”
独孤翊的眼睛里满是期许和害怕,我在恍惚中想起了十七岁那年,他向我求婚的样子。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拿着野草编成的花环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一生一世,朝朝暮暮,与卿同在,绝不相负。
我突然笑了。
掏出独孤翊衣服里绣了姓氏的丝帕,开口道:“那天,你给我包扎的那块丝帕丢失了,你知道我是去了哪里才丢的吗?我亲眼看见了,你在供养我壁画的石窟里和别的女子苟合,而那个女子还是在不久前让我受伤的人。”
“独孤翊,在我为你的深爱而感动流泪时,你心里惦记着的是你的小姑娘在隔壁会不会委屈,会不会害怕……”
独孤翊脸上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他红着眼睛向我认错:“对不起,舒儿,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我平静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不是我第一次撞见。早在之前,你刚刚得知薛柔儿有孕,和她在石窟庆祝的时候,我正好去那里还愿,我当时肚子里也有了你的孩子……”
独孤翊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颤抖着把手伸向了我的小腹。
我嗤笑出声:“没有了,亲眼看见你们的恩爱,我当时就动了胎气落了红,在你无数次沉迷在外面的温柔乡时,我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家里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就藏在我的衣柜里……”
独孤翊脸上的泪珠应声滑落,他双手捂着耳朵,奔溃大喊。
“不!这不是真的!”
“云舒,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在场的众人见了也是纷纷叹息。
世人称颂的恩爱夫妻,原来私下里竟有如此多的内情。
独孤翊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痛苦地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能够原谅。
明明已经该是破晓时分了,可天却没有一丝要亮的意思。
风沙越来越大,当地的向导忙过来警示众人:“黄毛风要来了!都快先回屋子里去!”
所有人都在往屋子里跑,我看着远处的黄沙发自内心地笑了。
“独孤翊,若是道了歉就要原谅,那那些受过的苦算不算是一种活该呢?”
“这一生和以后的每一世,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我起身迎着玉门关口而行,很快融进了茫茫的黄沙中。
“云舒!”
州衙的护卫死死拦住了想要追过来的独孤翊,把他拉回了屋子里。
黄毛风来袭,眼前一片昏黄,再也看不见一道人影。
他的手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了我的面纱。
窗外一片浑浊,再也看不见那个未归人了。
独孤翊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黄毛风过去,第二日西行使团重新出发。
驿站的旗杆上挂着一具尸体,人们路过时都忍不住朝她的残骸吐上一口。
独孤翊手里还抓着那块面纱,跑到关外不断地挖掘地上的沙子,挖到手心流血也没有停下。
我坐在装货物的箱子里,透过缝隙向外看着,突然有人敲了敲我头顶的箱盖。
“云舒姑娘,过了前面的城池,就出了沙洲管辖范围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那天晚上,是文吏拉着我躲到了驿站的地窖里,躲过了黄毛风。
他是个好人,在得知全部真相后,想出了这样一个帮我脱身的法子。
我跟随着使团继续西行,看见了雪山巍峨,看见了湖水清澈,过往种种伤痛在路途上都被治愈了。
人们知道了我的遭遇后,都对我格外照顾。
已经天高皇帝远了,谁又会在乎一个刺史呢。
除了当初救我的文吏外,我还交了很多新的朋友。
到了高昌后,我和使团里其他几个商女暂时留在了当地,负责选适合引进回国的瓜果。
过路的行商带回了沙洲最新的消息。
“那个很有名的独孤刺史好像疯了,整日在玉门关外徘徊,说要找他的妻子。后来经人举报,朝廷已经罢免了他的官,还判了几年的大狱,新的沙洲刺史已经到任了。”
“都说独孤刺史是做了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才落得这个下场的。”
我听在耳中,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不管是怎样的结果,都是独孤翊自己选择的路。
后来我又继续向西到达了丘慈,在这片绿洲之中开设了属于自己的商号。
再次见到当初救过我的文吏已经是十年后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负责为出使团招募西行的成员。
看着我现在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样子,文吏感慨道:“当初我以为你只是和刺史夫人撞了名字,万万没想到事情是那个样子。还好都过去了,你现在的商号,已经是我们使团的中流砥柱了,当初救下你,真是我做过最正确英勇的事了。”
“去年我在沙洲,遇见了当初的独孤大人,他从大牢里放出来后,变卖了所有家财,一心一意为你修建石窟,绘制壁画,雕塑人像,可怪的是,他始终没办法点出你的眼睛。”
“他认为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把自己对你的歉意写成了文字全都刻在了石壁上,意在警示后人,不要再犯和他同样的错误。”
文吏在临走前问我:“你真的不愿意再回去了吗?我觉得他是真的悔了。”
我摇了摇头,跋涉过万里,方知一己之小,世间之大。
生命短暂,商道万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又过了二十年,我从遥远的波斯回到了疏勒国,两鬓的头发已经微微泛白,却丝毫没有后悔过。
这世界是如此的广阔,值得我不停地探索。
商铺的伙计交给我一份讣告,当初的文吏在一次带领使团出行的路上,为了保护队伍里同行的小姑娘,被野狼咬伤感染而死,就葬在了沙洲城。
我再一次踏上行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去送送这位老朋友。
我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商队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到了沙洲城。
在给文吏上过香后,我走进了繁荣的坊市想要逛一逛,一家生意火爆的葡萄酒坊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三十年前这沙洲成有一位痴情的独孤刺史,因为弄丢了自己的妻子,就花费全部家财为妻子供养了无数佛窟,我若是也能碰上这样痴情的男子就好了。”
从屋里走出了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用手里的酒勺敲了下那小姑娘的头。
“你知道什么,他只是事后装深情罢了。你可知当初他的妻子是怎么丢的?就是因为他在为妻子供养的石窟里背叛了他妻子,背叛了神佛!在前几天的风沙天,那位独孤刺史一个人走进了漫天黄沙里,再也没有回来,这就是他的报应!”
“你应该学学商道上那些奇女子,就像那位云夫人一样,去开创自己的事业!”
小姑娘不情愿地撇撇嘴,嘴里嘟囔着“祖母真不懂爱情”。
那位年长的妇人追着小姑娘传教“那是你还天真,简直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似乎记起那个老妇人是谁了,释怀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坊市,在我有生之年,继续踏上了海上的商路。
数十寒暑,通商东西,观山海,见盛世,这就是我余下的人生。
哪怕这一次,是真的不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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