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域大陆,南荒境内,狂风呼啸,黑云密布,滚滚云层之上,两位玄域大能于虚空中盘腿而坐,两人之间是一彩霞幻化成的棋盘,棋盘旁边有一熟睡的婴儿,婴儿在云雾包裹下似乎听不到外界的阵阵闷雷之声。
执黑子的,是一须眉白发的老人,老人面相和蔼,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执白子的,则是一身着黑袍,相貌清秀又略带几分妖异的青年。
老人虚空一指,一枚黑子随即落下:“你为什么非要和鬼渊那家伙作对?他若升天破了此域的禁制,你不也可以借此出了这界?以你的资质,将来奇古界定有你一席之地。”
“吆,老头,你不用试探我心意,且不说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他使阴招毁我百年道行,单凭他如今竟敢把黑河引到我南荒来,我杀他一百遍都不解气。”黑袍青年全心神落在棋盘上,头也没抬地答道。
老人眉头紧皱,道了声好棋后又落下一子:“可我还是想不通,你与其问我要这个前途未知的孩童,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云端上境的那几个老家伙身上。”
“云端的那些老迂腐安逸惯了,像潭死水一样,不是那黑块头的对手。当然他们的力量我自然会用,不过得先扔块石头把死水搅浑了,起码得激起点浪花来!”黑袍青年许是觉得盘腿不舒服,故侧躺在虚空中,颇有几分慵懒之意。
似乎对局的情形不大好,老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当初上界的人将黑鬼关押于玄域却不杀,之后玄域自生屏障与世隔离,这一切看似因缘巧合,但实际上外界的阴谋算计你我都不晓得,如今你俩互不侵犯,完全没必要去趟这浑水,沾这因果。”
“老头,你输了!”黑袍青年并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将最后一步黑子落下,黑子瞬间连成一条线,化作一条黑龙将棋盘连同白子吞入腹中,而后幻化成彩霞隐入云层之中,狂风消散,黑云翻白,天地重新归于祥和。
黑袍青年伸手要抱过婴儿,却被老人隔空挡下,顿时有些恼怒:“老家伙你什么意思,要反悔不成?”
老人摇摇头:“我既然说了谁赢了这云顶之弈,谁就可以带走这孩童,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这孩童来自外界,身份特殊,有些事情我还是要交代一下。”
“我保证护他周全便是,”黑袍青年还是将婴儿抱了过来,粗鲁地提在手里,“你这老头真是啰嗦,和云端的那些个老家伙没什么区别。”
“好了好了,真是啰嗦,我只是单纯看中此子的资质,并不是想靠他引你出手,你放心便是。”黑袍青年有些不耐地打断老人的话,提着婴儿转身翻下云层,一节巨大的龙身隐入云层之中,一闪而没。
老人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一招,一只老龟从云层中缓缓走了出来,一道虚空之门在天空中打开,老人驾龟而行。
“既然不想出手干涉玄域的争端,又何必故意输他一子呢。”老龟缓缓问道。
“就你话多。”老人俏皮地敲了下龟壳,与其一起消失在虚门之中,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