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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命由我不由天林晓梦江夏 番外

笔无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的鬼鬼祟祟,很快引起了江夏的注意。“师傅,麻烦您停下车,我要下去。”从大巴最后一排走到驾驶座前,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请求道。从河口镇到城里,沿途公路都在群山环抱之中,没有几户人家,也没啥风景可看,可以说,如今车外头都是一片荒野。虽说不明白乘客下车要干嘛,司机还是一脚刹车把大巴车停了下来,开门放江夏下去了。“嘿!这小子溜了!”注视着江夏一举一动的俩混混激动起来,一人本想立刻冲下车跟上去,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你傻啊?现在下车岂不是打草惊蛇?”为避免过分吸引目标注意,他们特地等大巴又往前开了半分钟,绕过一个弯道后才要求司机再次停车。快步朝着江夏下车的方向追去,呈现在二人面前的却是空空如也的马路。二人抬眼观望,左手边,是陡峭的山坡,右手边,...

主角:林晓梦江夏   更新:2024-11-26 1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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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晓梦江夏的其他类型小说《你命由我不由天林晓梦江夏 番外》,由网络作家“笔无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的鬼鬼祟祟,很快引起了江夏的注意。“师傅,麻烦您停下车,我要下去。”从大巴最后一排走到驾驶座前,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请求道。从河口镇到城里,沿途公路都在群山环抱之中,没有几户人家,也没啥风景可看,可以说,如今车外头都是一片荒野。虽说不明白乘客下车要干嘛,司机还是一脚刹车把大巴车停了下来,开门放江夏下去了。“嘿!这小子溜了!”注视着江夏一举一动的俩混混激动起来,一人本想立刻冲下车跟上去,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你傻啊?现在下车岂不是打草惊蛇?”为避免过分吸引目标注意,他们特地等大巴又往前开了半分钟,绕过一个弯道后才要求司机再次停车。快步朝着江夏下车的方向追去,呈现在二人面前的却是空空如也的马路。二人抬眼观望,左手边,是陡峭的山坡,右手边,...

《你命由我不由天林晓梦江夏 番外》精彩片段


两人的鬼鬼祟祟,很快引起了江夏的注意。

“师傅,麻烦您停下车,我要下去。”从大巴最后一排走到驾驶座前,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请求道。

从河口镇到城里,沿途公路都在群山环抱之中,没有几户人家,也没啥风景可看,可以说,如今车外头都是一片荒野。

虽说不明白乘客下车要干嘛,司机还是一脚刹车把大巴车停了下来,开门放江夏下去了。

“嘿!这小子溜了!”注视着江夏一举一动的俩混混激动起来,一人本想立刻冲下车跟上去,却被同伴一把拉住。

“你傻啊?现在下车岂不是打草惊蛇?”

为避免过分吸引目标注意,他们特地等大巴又往前开了半分钟,绕过一个弯道后才要求司机再次停车。

快步朝着江夏下车的方向追去,呈现在二人面前的却是空空如也的马路。

二人抬眼观望,左手边,是陡峭的山坡,右手边,一片灌木丛后不远处是一条奔腾的大河。

这小子,难道能人间蒸发不成?俩人交换个眼色,立刻锁定路边的灌木丛,仔细地查找起来。

“哟!二位大哥,找啥呢?”不久后,他们终于在灌木丛后的河滩上发现了刚刚小解完毕,正在提裤子的江夏。

看起来,这小子似乎不像是发现了危险才下车的,敢情是尿憋不住了啊?

俩混混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在跟踪我吗?”缓步走到二人跟前,江夏忽然问道,语气中透着隐隐的寒意,“是不是你们老大‘辣手崔’派你们来的啊?”

说起老大——以俩混混的资历还不够成为崔傲军的直接马仔。

严格说来,他们的老大,应该是掌管天阳东边城乡结合部的龙兵,“辣手崔”则算是这个等级分明的帮派的扛把子。

这家伙问这个,不是摆明了已经发现咱了吗?

刚刚走了走神的俩人,瞬间反应过来,本想一鼓作气拿下江夏,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对方悄无声息伸出的两只手掌。

江夏嘿嘿一笑,猛地一使劲,竟将两人硬生生拎了起来,接着用力一甩,便像是丢小鸡儿一般把二人丢了出去。

看来还是大意了啊……俩混混这才意识到自己冒进。

上头传下的命令是见人便杀,然后拍照回去领赏,可却没说过这小子原来是这么个硬茬啊!

他们没成想,以两人之力,近在咫尺的攻击,他们居然都没反应,更别说还手了!

在布满卵石的河滩上狼狈不堪地滚了两滚,俩混混被石头硌得龇牙咧嘴,流鼻血的流鼻血,破额头的破额头。

“两位大哥,说说呗,你们老大要怎么对付我?”

江夏笑嘻嘻地来到一名混混面前,轻轻伸手又要抓他头发。

这小子瞬间就像见了瘟神一般,挣扎着在地上后蹭,哪怕远离江夏一厘米也好。

不过他也知道,这无济于事。可是泄露帮会秘密也没有好下场啊,一时间,这家伙语塞了。

“唉,不听话的大哥!”江夏还是那副笑容,却出手在那人的兜里搜了搜,找到一把刀和一张照片后,又抓着他衣领一把将其摔倒了一边。

自从骨骼体能强化后,他的力量颇有与日俱增的趋势。

眼下两个对手都是身体偏瘦的小青年,所以耍起威风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哟,这不是我的照片吗?”江夏明知故问,又掂了掂那把刀,“嗯……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想杀我吧?‘辣手崔’就这点能耐?你们这种小瘪三杀得了我吗?”

他之所以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想要以暴制暴。

对这种成天在刀口上混日子的家伙,不比他们更狠,他们是不会服你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虽然明知不是对手,另一个混混骨子里却是个傲气的人物。

听到江夏出言贬低自家老大……的老大,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放屁!别说崔大哥了,就是咱龙哥也能轻松废了你!你他妈也就是运气好,碰到了我们兄弟俩……”

“哟呵!这位大哥有血性嘿!”

江夏提着刀就凑过去了,冰冷的刀尖在那小子脸上轻轻比划了两下,“你们龙哥真有那么厉害?不如,把他电话给我呗,我好想会会这位高手呢。”

在这混混的眼里,此时自己面临的是对手冰冷的威胁,加上愚蠢的自大。

要找龙哥?你小子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他不动声色,生怕把江夏吓退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电话号码报了一遍。

“很好,这位大哥就非常听话嘛!”江夏把刀丢到一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忽然间脸色陡变,“不过你丫刚刚骂了我,不可原谅!”

猛然间右手出击,揪住那小子衣领又是一甩,嘭的一声将俩混混弄了个叠罗汉。

由于下坠时二人头部相撞,两个可怜的家伙登时昏迷了过去。

江夏走过去搜出二人手机,用力一掷,投进了远处的河水中。他不想接下来的计划,在这俩人醒来通风报信后受到干扰。

拍拍手,江夏迈步朝公路走去。

作为一个记者,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与这文质彬彬的身份不符啊?

江夏呵呵一笑,掏出了手机。他要联系那位龙哥,却并不是要自投罗网。

黑道对他的搜寻让他心烦不已,最为担心的还是同居的两位室友,女孩子家家的万一被人找到,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事儿。

所以,他是要主动出击,来个敲山震虎。如果那位“辣手崔”识趣,最好别再跟着陆江庭瞎掺和。

对付黑道人物,江夏已经小有经验。

他知道,这样的行动,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警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追究,所以他丝毫不担心会因此惹上官司,比如刚刚下起手来,就丝毫没有顾忌。

“喂,哪位?”电话打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请问是龙哥吗?”江夏故作神秘,“猜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

“哪来的瘪三?耍老子啊?”听得出来,这位龙哥还真有大佬范儿,一股子火爆脾气。

估计着对方就要愤愤挂断电话,江夏连忙补充道:“三次机会如果猜不出来,我今晚就不来找龙哥了,你就拿不到‘辣手崔’的奖赏了哦!”

“你有那小子的消息?你到底是谁?”看来,这龙哥是真心惦记着为老大卖命,或者说是时刻想着帮派内部的高额悬赏,一听对方口风和这有关,居然连气也不生了。

“呵呵,我是红领巾。不瞒你说,我听说了一些消息,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儿,今晚约个地方见面吧,龙哥,我可不想白给你消息。”江夏顺着对方的猜测往下说着。

这是要找老子要好处么?电话那头,龙兵憋了一肚子气。

这小子好张狂,仗着有情报在手里竟敢调侃要挟老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不过,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龙兵还是和江夏约好了时间地点,琢磨着到时候再设法把面子找回来,好好出口气。

挂断电话,龙兵招呼身边小弟:“去,在东方KTV给我把包厢留好,晚上十点,多安排点兄弟过去。”

他不敢怠慢,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电话,同样可能是潜在敌人的骗局。不过,在自己地头上,龙兵并没有过分担心。

“十点么?”江夏看了看表,还有几个小时,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也没什么车,回城还真要费一番功夫呢。

一路小跑,在几乎跑完一个马拉松全程后,江夏才等来一辆路过的黑出租,搭着回了天阳。

夜幕渐渐落下,江夏独自在城东徘徊。这里远离市中心,紧邻的几个镇子组成了一大片城乡之间的缓冲地带,居住的都是底层人士,鱼龙混杂,也更适合江夏潜伏。

马路这头是一个破落的茶馆,马路对面便是东方KTV。坐在茶馆角落里,端着茶盏,江夏静静地观察着。

一辆车,两辆车……九点左右,七八辆小轿车风风火火地停在了KTV门口,从车上下来洋洋洒洒三十来号人。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烫着卷头、戴着墨镜的男子,一身打扮颇有点猫王的味道,走的是复古风。

看部下们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江夏很容易猜到他的身份。

“这位龙哥啊,还真是小心翼翼,带这么多人来扎场子么?”

江夏冷笑着喝了一口茶。之所以约在夜里十点,便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打探对手虚实。如果对方来的人太多,自己也不用单枪匹马去逞英雄。

可是现在,来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江夏暗自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在临近十点的时候,站起身来,迈步朝KTV走去。


一觉睡到下午七点,江夏隐隐听见王湘在洗手间洗漱打扮,看来是要准备去上班了。

飞快地穿戴好翻身下床,冲到洗手间飞快地冲了把脸,他冲王湘咧嘴一笑。

“干嘛?”想到昨晚自己激动时情难自已的一记强吻,即便身具御姐形象,眼下被江夏这没头没脑地一盯,王湘也有些脸色微红。

“嘿嘿,湘姐,我想请你吃个饭。”

“可你明知道我快上班了呀!”王湘以为江夏在开玩笑,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在他头上轻轻一点,啐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今天跟你一块儿去上班!”江夏擦了擦脸,跟着王湘走出卫生间,来到大门边开始穿鞋。

“江大记者,您啥时候改行到酒吧干活儿啦?”王湘白了他一眼,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哎!昨晚被湘姐深情一吻,江某早已芳心暗许,不能自拔,恨不能一整夜都和湘姐呆在一块儿!”

“没正形儿!”王湘笑着在他头上拍了拍,保持着御姐应有的气场风度,“说吧,你葫芦里卖啥药呢?”

江夏把晚上到酒吧客串演出的事儿说了。

王湘顿时觉得兴奋神经被撩拨起来,少女般地原地一蹦:“真的吗?你要去上台表演?哈哈……不是我吹,我在格调酒吧看了那么多乐队的演出,还没有谁能比得上你昨晚的表现的。你今晚要是去了,我怕你到时候脱不了身!”

“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比我技术差的乐队还会找我麻烦不成?”江夏不得其解。

“你是不知道,格调酒吧是天阳文艺小青年们的根据地,好的乐队演出完,小伙子们会挨个儿上来敬酒,姑娘们会变着方的上来要电话。”

王湘用充满挑逗的语气,为江夏描述了一幅成功的画卷。

“有没有这么邪乎啊?”江夏嘿嘿一笑,“我不喝小伙儿们的酒,只给姑娘们留电话行不行?”

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一同在傍晚的夜色中匆匆吃完晚饭,来到了喧闹的格调酒吧。

时间不到八点,酒吧内放着音乐,顾客并不多。

王湘把江夏领到了乐队更衣室,一抬眼,他便看到了正张罗同伴们穿衣打扮的糖果儿小妞。

这姑娘这时穿了一件低胸t恤,紧身的牛仔裤上留着几个破洞,头发也被梳得立了起来,最引人瞩目的,是她胸前领口处,雪白肌肤上的一只刺青蝴蝶。

“这小妞,还真是有几分西洋女乐手的范儿啊!”江夏暗暗感叹着,上前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兄弟们!欢迎咱们今晚的强援——江夏哥哥!”

糖果儿的乐队伙伴都是男生,虽然个个刻意打扮得新潮无比,但还是脱不了身上的稚气,看起来应该都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糖果儿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似乎比他们要年长一些,所以领导派头也是足足的。

“我说小妹妹啊,你一直都这么彪悍,带着一帮男兵,转战各大酒吧献唱?”

江夏一一和众人握手后,把糖果儿拉到一边开始闲聊。

“嘿嘿,这帮学弟如果不是靠我四处联络,怕是没多少钱喝酒泡妹子喽!”

糖果儿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胸脯,领口处挤出一道深深的“事业线”。

看不出来这小妞,瘦瘦小小的,身上倒这么有货啊!

江夏大概明白了,糖果儿是音乐学院去年毕业的学生,平常靠写点广告配乐赚钱,还和一帮学弟组了个乐团,带着他们四处酒吧卖唱。

这乐团纯属业余,学弟们的水平并不算高,糖果儿热心帮他们,也是为缓解他们生活上的拮据。

小姑娘倒是挺热心肠的。江夏了解了这乐团的背景,也觉得今晚这忙是该好好帮,倒不是真为了吸引观众小妞们。

“下面有请——‘糖果乐队’!”演出时间到了,酒吧DJ拖长着嗓子报出了乐队的名字。

江夏抱着贝斯,心里一阵恶寒——绝大多数由大老爷们儿组成的乐队,干嘛非要跟着大姐头的名字叫啊?

观众们纷纷停止交谈,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鼓掌欢迎乐队上场。虽然掌声有些稀稀拉拉,但也聊胜于无。

作为吉他手兼主唱,糖果儿站到了舞台中央,江夏身上套着原贝斯手宽大的演出服,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台下爆发出一阵窃笑,也有男人对糖果儿吹起了流氓口哨。

清了清嗓子,糖果儿对着话筒大声道:“大家晚上好,下面为大家献唱第一首歌,《we will rock you》。”

这是一首经典的曲目,即便不参与乐队排练,江夏也能信手拈来。

所有乐手都准备好了,忽然间,酒吧门口却传来一阵聒噪。

“怎么回事?老兰,今晚不是该我们吗?”

一个染着蓝色头发的高大小伙儿拎着琴盒走了进来,冲着酒吧老板大声质问。

他的身后,跟着一帮头发五颜六色的同伴,各自拿着自己的乐器。

看来这也是一支乐队,而且从外形上看,他们无论如何也比糖果儿手下的学弟们要像回事。

“雷神!雷神!雷神!”台上众人被这几人搅得一时没开始演唱,转眼间,台下一帮小姑娘忽然齐声高呼起来,不时夹杂着高声尖叫。

看来这支乐队叫雷神啊,似乎很受文艺小青年们欢迎。

江夏不以为意,提醒糖果儿开始演奏,却被酒吧老板兰波慌里慌张地给叫停了。

雷神乐队,是天阳地下乐团中极为重量级的一支,有着丰富的原创曲目,一直以来深受好评,每到一家酒吧演出,必将使酒吧生意爆棚。

所以,无论哪家酒吧老板,见了他们都会像对待招财猫一样格外客气。

虽然搞不太清楚为何雷神乐队会突然闯入,兰波出于轻重考虑,还是先打断了江夏等人的演唱。

“上周排的日程表,你们的人通知咱们今晚九点演出,这到底怎么回事?耍我们吗?”雷神乐队带头的蓝头发掏出手机在兰波面前晃了晃,指着台上不知所措的众人大声质问。

兰波找来伙计核对了一番,赶忙过去道歉:“不好意思啊鹏哥,是我们的人弄错了时间表,你们应该是下周……”

“老兰啊,你这是在下逐客令么?”蓝头发冷哼一声,“我兄弟们都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到底是让这帮不入流的家伙在台上丢人,让我们以后永远不来格调,还是识趣点,把他们给排到下周!”

历来强势惯了的雷神乐队,自然不愿意为他人的失误跑冤枉路,有些蛮横地提出了要求。

“嘿!蓝头发!”江夏在台上晾了半天,感受到身边同伴急剧跌落的士气,干脆上前一把夺过糖果儿手里的话筒,“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懂吗?到底是谁在丢人啊?”

“我靠!”如果不是碍于自身形象,以蓝头发的火爆脾气,怕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揍人。

他忍住了,不过这也让他逃过皮肉之苦。

他自忖技艺出众,哪肯把一帮学生兵放在眼里,嗤笑一声,道:“不开眼的傻小子,今天不让你开开眼,我骆鹏的名字就他妈倒过来写!”

“呵呵,你想叫鹏骆么?这听起来倒洋气,很适合你嘛!”江夏看不惯这小子的横样儿,也起了教训之意,不顾糖果儿在一旁低声劝阻。

“兄弟们,抄家伙上台,让这帮井底之蛙长长见识!”骆鹏大手一挥,打开琴盒拿出了自己的名贵吉他。

所有观众们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酒吧里乐队演出他们看得多了,可这样两支乐队直接杠上的场面,倒确属罕见。所有人的好奇心和期待都被无限地勾了起来。

见到双方虽然火药味浓烈,但似乎并没有场面失控的趋势,老板兰波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厅角落,听过雷神和江夏演奏的王湘,则对自己的室友充满了信心。

“鹏骆是吧?这事儿也不能由你们说了就算,没准儿你们所谓的给人长见识,其实是在班门弄斧呢?”见到对手上台,江夏一步步把他们往沟里带。

“你……”听到对方故意反着叫自己名字,骆鹏青筋暴涨,最后还是咬牙忍住,“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以后别让我在酒吧碰见你!”

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动用人脉,阻断江夏乐队的活路。

糖果儿的学弟们一个个紧张不已,惹怒了天阳地下乐团的老大级人物,以后有好果子吃吗?

“鹏骆同学先不要生气,咱们公平起见,不如来比试比试吧。”江夏托出了自己的计划,“咱们一边儿出一人,各唱一首歌,乐器自选,自弹自唱,评判权交给台下观众,你看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就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明白吗?

骆鹏和同伴忍不住轻蔑地笑了起来,对方都是一群学生娃,还想跟自己这边玩单人PK?有意思,很快你们就知道丢人俩字儿是怎么写的了!

“既然你有规矩,我也提一条,都只能唱原创曲目,否则自觉滚蛋!”骆鹏将吉他背在肩上,提出了有些过分的要求。

谁都知道雷神乐队都是唱自己的原创,而另一边只是学生团,唱的从来是别人的歌……

“没问题,我来和你们过过招吧!”江夏微微一笑,拿过糖果儿手里的吉他,与骆鹏并排站到了一起,“大腕儿优先,你先来吧,鹏骆先生!”

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次调侃对手,江夏的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

事情发展到这一幕,本来心悬着的糖果儿放心多了。

她白天领教过江夏的实力,虽然不知能否战胜骆鹏,但至少,自己这边不会丢脸丢得太惨。


草草在长途车站吃了早饭,江夏踏上返回天阳的汽车。

回想起这次长假归家,本来没想过要接受刘森龙的聘请,结果机缘巧合之下,只好在合同上签了字。不知道获得这份高薪职位,是不是当初财运加一的效果?

沉闷的旅途让江夏昏昏欲睡,大巴车载电视却忽然开始播放节目,将他的睡意一扫而空。

那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手选秀节目《华夏偶像》,由于参赛选手的实力与节目组的大力炒作,保持着全国最高的收视率,一些选手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新一期的节目录像,画面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

那是一对双胞胎。乌黑亮直的头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洋娃娃一般的五官在洁白无瑕的肤色映衬下,让二人的脸庞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美艳光芒。

镜头给了二人全身景,俩姑娘看起来稚气未脱,身上都穿着一袭校园风套装,整洁的白色圆领小衬衣配上镶着白色条纹的黑短裙,往下是雪白的长袜包裹着她们修长笔挺的小腿,脚上的红色皮鞋更给她们增添了一抹亮色……

同江夏一样,车上绝大多数的大老爷们儿此时都情不自禁地盯着电视屏幕,因为这一对双胞胎,看上去纯洁如天使一般,一颦一笑又透着令人心动的美艳,绝对是所有人最佳的幻想对象。

咽了口唾沫,江夏看到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幕:“‘双生桃组合’——陶乐纯、陶乐洁,来自天阳的18岁双胞胎姐妹……”

“嗯?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眼熟……”

江夏瞬间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美艳女贼陶乐熙,再看一眼电视上的俩姑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和她挂相,“她们该不会是亲戚吧?”

思索间,双胞胎少女已经在评委的示意下开始演唱。

人如其名,二人不仅长得如纯洁天使一般,嗓音也是干净无比,一首婉转的少女情歌被她们演绎得十分完美。

不过,这仅仅是普通人听了的感受。要放以前,江夏也会觉得她们唱功了得,可如今,刚刚获得专业的乐器及乐理知识后,他俨然已经比电视里的评委更加专业。

“她们似乎没受过专业训练,发声和音调上有些别扭,还有,这首歌也不太适合她们啊……”心里默默地评判着二女,江夏又听电视里传来评委不痛不痒的点评。

最终,双胞胎少女还是进入了下一轮,但江夏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他注意到,三位评委中,坐在中间的那位国内资深音乐人李天云,在点评时的眼神十分奇怪。

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作为男人,江夏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李天云心里似乎在打着一些小算盘。

娱乐圈的混乱程度,各种潜规则的横行,让江夏开始担心起这两个似乎不谙世事的少女来。

“嗨!”只是稍稍考虑后,他脸上又泛起苦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我想那些干啥!”

念头未过,电话响起,来电显示,竟是刚刚他想起的美女大盗陶乐熙。

“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说吧,我毕竟欠你个人情。”

“别这么说,是我欠你的。”陶乐熙笑道,“让我赚到一大笔钱,还能够环游世界。说正经的,我想让你帮帮我的妹妹们。”

妹妹们?江夏自然而然想起了电视里的双胞胎:“那‘双生桃’组合,该不会就是你妹吧?”

“嗯?看来你看过电视了。”

陶乐熙继续道,“我那俩妹子自幼心里装着明星梦,虽然家里不怎么支持,但她们还是偷偷报名参加了比赛。昨晚的初选结束后,有个评委想打她们主意,我想让你想想办法,别让她们吃亏,好好比赛下去。”

江夏这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多半是哪个色狼评委,想利用手里的决赛入场券,逼两位娇滴滴的双胞胎姐妹就范。

作为一个记者,要想阻止他这么做倒不难,可要在此基础上,让两姐妹继续参赛,似乎有些不现实。

不过,由于心里毕竟对陶乐熙有愧,江夏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会报答你的。”陶乐熙简短道别,挂完电话后不久,便将两姐妹的电话号码发到了江夏手机上。

长途大巴抵达天阳,出了车站,江夏想尽快去找两姐妹,却忽然收到了一个任务提醒。

新命运辅助任务:陶乐熙,已有被干预经历。

由于家人参加选秀比赛遭遇潜规则暗示,心生怒气,若家人被潜规则,她将不顾暴露危险回天阳复仇,最终导致锒铛入狱。

此女命中并无此劫,需要辅助。任务难度:三星;任务奖励:桃花运+5。

嚯!看到桃花运加五的奖励,江夏想都没想便接受了任务。

反正,这个忙即便没有这奖励他也非帮不可。

回到出租屋,江夏放下行李后便打算利用长假最后半天,去为陶氏姐妹解决难题。

照着陶乐熙给的号码,一通电话给陶乐纯打过去,那头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怯懦的声音:“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再说了,大……大不了我们退赛!”

说到退赛,陶乐纯语带哭腔。

看来,这俩丫头没少受那色狼评委的电话骚扰啊!

江夏叹了口气,说道:“陶乐纯小姐,你误会了,我是你姐叫来帮忙的,我会设法让你们摆脱骚扰,专心参赛。”

虽然口头打着包票,但心里目前确实半点眉目都没有。

“啊?”陶乐纯显然有些惊讶,“姐姐……她……你是她男朋友吗?你打算怎么帮我们?”

江夏尴尬地咳嗽一声,表明了身份,澄清了和陶乐熙的关系:“咱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告诉我住处,咱们见面再说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应该是两姐妹在低声商量。几秒钟后,陶乐纯应道:“天阳卫视大楼旁,天威酒店1314房间。”

天阳卫视,全华夏国排得上号的著名电视台。由于《华夏偶像》的热播,来自全国各地心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们,再次汇聚到此。

电视台大楼旁的天威酒店,算得上是天阳数一数二的豪华场所,陶氏姐妹为了参赛住在这里,也不嫌成本高?

傍晚,江夏打车来到酒店楼下,抬头望了眼三十多层的大楼,心里嘀咕着。

迈步进入大厅,搭乘电梯,他很快来到了13楼。

“我李天云纵横娱乐圈二十年,什么样的妞没玩过?他奶奶的,这俩雏儿,还……还跟我装什么贞洁?”

一走出电梯,楼道里便传来一个男人含混不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这个名字,江夏上午在大巴车上看到过,正是那个资深音乐人李天云,本次《华夏偶像》的重磅评委。

这一轮的海选还没结束,评委们应该都还在天阳驻留,看来,他们也都住在这家酒店。

走出电梯间,拐角步入酒店过道,江夏看见李天云被一个年纪稍轻的眼镜男搀扶着,正步履蹒跚地朝过道尽头走去。

从酒店房间的排列来看,陶氏姐妹所住的1314号房,正好在那个方向。

“李老师,你喝多啦。”眼镜男吃力地搀着牛高马大的李天云,有些胆怯地低声劝说着。

“滚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子寻开心!”李天云借着醉意,一把推开了眼镜男,踉踉跄跄又朝前走了几步。

眼镜男坐倒在地,斜眼看见江夏走来,考虑到李天云的知名度,他忙不迭地冲上前去,拦在江夏跟前。

“先生,对不起,这层楼已经被天阳卫视包下来了,您是不是走错了?”作为节目制片部外联职员,他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我是来找人的,‘双生桃’组合,1314房间,我是她们的朋友。”江夏微笑应答,“另外,我也是天阳早报的记者。”

眼镜男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如果对方仅仅是选手的朋友,他还可以找点借口把人骗走,可这人竟还是个记者?

如果大赛评委的这副丑态被他看见,一旦捅出去,对节目名声损害可就大了!

“实在抱歉,先生,咱们的选手目前是不能接受采访的,您……”眼镜男有些词穷。

江夏懒得和他磨叽,笑盈盈地拍了拍他肩膀:“我说了,我是她们的朋友,另外的身份是保镖兼经纪人兼制作人,我可没说要采访。”

抬手一指李天云:“那个家伙想要对我的客户不利,我必须立刻阻止他。”

顾不得眼镜男一脸惊讶的表情,江夏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很快来到了李天云身后。

此时,李天云已经来到1314房间门口,身上酒气熏人。

抬手重重地敲在门上,张口喊道:“小妞们!快开门,听哥哥一句劝,从了哥哥,保……保证让你们大红大紫啊!”

门内悄无声息,俩姑娘听见这位色狼评委竟如此大摇大摆地来叫门,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心里盼着姐姐委托的救星赶快到来。

“哟呵?装不在啊?”李天云打了个酒嗝,“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要是不听哥哥的话,别怪哥哥把你们,呵呵,pass掉喔!”

“喂,大哥,你以为你是雪姨啊?”江夏见了这一幕,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从背后拍了拍李天云肩膀。

“你他妈谁……谁啊?”李天云头脑发胀,一门心思想着赶快开门进去大战一番,听到陌生声音说话,气急败坏地回手就是一巴掌。

江夏轻松躲过,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后仰着身子咔嚓一声,拍下了李天云那副满脸通红、口水斜流、双眼朦胧、衣衫不整的丑态。

这副模样,与这位娱乐圈大佬在电视上的尊荣一比,绝难想象是同一个人。

“靠!哪儿来的狗仔?”作为公众人物,李天云对拍照声尤为敏感,一瞬间酒醒了一半,伸手便要去抢江夏的手机。

对付这样一个醉鬼,江夏都用不着动用身上的功夫,轻快地两步闪过,鬼魅一般地绕到李天云身子一侧,趁着这家伙向前扑的惯性,轻轻伸脚在他脚下一勾……

扑腾一声,李天云这位在人前风光无限,为无数著名歌手谱曲写词,被奉为当代全国最有影响力音乐制作人的大佬,如同恶狗扑食一般重重地跌倒在地。

即便酒店过道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位老兄还是摔得不轻,额头上瞬间肿起来个大包。这下子,疼痛彻底驱走了醉意。

又是一声咔嚓,江夏再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正准备赶来阻止的眼镜男怔住了,眼下对方可谓是牢牢抓住了节目组的小辫子,若是想搞臭李天云,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再随便配上些批判的文字,这位台里重金请来的评委,恐怕就再也无力参与节目了。

这种事要真发生了,节目名声随之受损不说,损失一位重量级评委,收视率也一定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眼镜男快步上前将李天云搀扶起来,在他耳边飞快地低语了几句,接着又对江夏道:“兄弟,今晚的事儿都是一场误会,李老师他喝多了,还望你多多包涵,不要把照片发布出去。”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发言,李天云忽然开始嘟囔着说起胡话,语速虽然缓慢,但却听不清几个字,醉态演得惟妙惟肖。

江夏知道,李天云得知自己身份后,内心一定有所忌惮,所以只有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再说。

“我也就是和李老师开个玩笑。”江夏不想一步把对方逼到死角,心里盼着他经此一幕后能有所收敛,也就暂时退了一步。

“呵呵,多谢先生理解支持!”眼镜男如蒙大赦,满头大汗地搀着李天云转身离去。

江夏呵呵一笑,回头抬手想敲门。

手指还没碰到门面儿,吱呀一声,陶氏姐妹主动把门打开了。刚刚的一幕幕,她们隔着猫眼看得一清二楚,附耳在门上听得明明白白。

姐姐上哪儿找来这么位能人?竟然三言两语,便让色胆包天的李天云吃瘪离去?两姐妹心里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开门迎接,想要问个究竟。

一番自我介绍后,被引入房间的江夏,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便是人们常说的少女香气了吧。

情不自禁地悄悄深呼吸了一次,江夏定了定神,为两姐妹分析起刚才的一番经过。

听完之后,二女相视大笑,便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的轻松。

“先别得意得太早”,江夏冲二人摇了摇头,“李天云这样的人物,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我不相信他不会记仇。”

是啊,娇滴滴的姑娘吃不到,还被人摔了个鼻青脸肿,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啊?那如果他在比赛中刁难我们怎么办?”陶乐纯在二女中性格相对开朗,思维也更加活跃,很快为自己的前途开始担心。

相比之下,陶乐洁虽然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座冰山,除了刚听江夏讲述完后笑了一笑,其余时间表情都平静如水,也极少开口说话。

两姐妹一个活泼一个冷艳,虽然都只是刚刚成年的花骨朵,但江夏可以预见,二人将来必将是两朵美不胜收的祸害,尤其是这样对比明显的性格,更使得二人站在一起后,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君子有成人之美,面对友人的托付,面对两位迫切渴望成功的少女,江夏怎么舍得让她们在比赛中,被一个欲求不满的色狼评委刁难?

望着二人微微一笑,江夏重复了刚刚在过道里对眼镜男说过的话:“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保镖兼经纪人兼制作人,不知二位小姐是否同意?”

“你说什么?保镖兼经纪人兼制作人?”1301房间里,不用再刻意装醉的李天云手握冰袋冷敷着额头,轻蔑地笑着,“那小子以为自己是全才吗?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听完眼镜男的讲述,本来怒气冲冲想查江夏底细的他反倒乐了。

“他也是天阳早报的记者。”眼镜男懦懦道。

“妈的!老子就是顾忌这一点,否则刚刚也不至于装醉”,李天云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帮狗仔娱记,为了点骨头什么都干得出来,别看他刚刚答应得好好的,保不齐明天报纸上,就能看见老子的照片!”

“李老师……”眼镜男毕恭毕敬地允诺,“请李老师息怒,我们电视台一定想办法。”

“先搞清楚他身份,然后和报社联系,阻止他们发稿。另外,你们电视台,和天阳报业集团就没有点关系?能不能想办法,找人把这小子做掉?”李天云恨恨道。

所谓“做掉”,当然不是他起了杀心,而是想委托电视台动用上层关系,把江夏踢出媒体队伍。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竟敢得罪我,我就让你尝尝丢饭碗是什么滋味!

眼镜男会意地点了点头,为了节目的声誉,为了维护和大腕的关系,他必须将一切向上汇报,尝试满足李天云的要求。


不愧是大户人家!置身宽敞的盥洗室,江夏此时的心情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差不多。

别的不说,光是这地方的面积,都快赶上自己出租屋的卧室了。

更别说那些进口名牌的洁具,甚至连水龙头都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造型,隐隐透着别墅主人特立独行的奢华品味。

找机会进卫生间,脱离人群的注意,是江夏今晚的关键一步。

要知道,这样人数众多的场合,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和一个侍者搭上话的,更别说让对方相信巨款的真实所在。

更何况,自己以记者的身份入场,万一稍后主人家要先行让记者离开,自己再想留下来就不容易了。

脱离人群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静待所有人将自己忽略,包括别墅主人在内。

这种场合,宾客散去时,不至于有人挨个清点看是否有人滞留,对此,江夏并不担心。

他更发愁的是如何确认陶乐熙的身份,如何让其相信自己。

在盥洗室脱下污染的衣服,从包里拿出一件上次从夜市买来的黑色T恤换上,此时的江夏已经一袭黑装,活脱脱的夜行人打扮。

还没来得及想出任务的破解之道,忽然间,盥洗室外有人敲门。

江夏换衣完毕,也不怕被人盘问,大大方方地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却是先前那位最令他怀疑的侍者。

四目交错,侍者毫无征兆地推门进来,麻利地把门带上,抬手便要去拿江夏的脖子。

这招突袭来得迅猛,江夏反应倒也不慢,双臂在胸前交叉一格,稍加用力便将对方的手臂错开。

又是几个回合的近身擒拿与反擒拿,两个人似乎心有默契一般,都刻意地收敛着动作幅度,以免发出引人怀疑的动静,几个来回下来,侍者竟没占到半点便宜,反倒被江夏一个反拧给彻底制服。

“请你把手往上挪一点。”侍者开口了,是个极好听的女声。

“嗯?为什么?”江夏莫名其妙。

“混蛋!你的手压着我的……”侍者好不娇羞,语气却像个爷们儿。

“啊,抱歉……”江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勒住侍者的手臂下,确实能感觉到一股子绵软弹性。听到对方提醒,他下意识地挪动手臂。

没成想,这一短暂的机会却被侍者抓住,妄图逃脱他的压制。

江夏反应极快,反手一拉拽住这姑娘,另一手猛地将其整个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可怜的女侍者这一转,除了干练的短发飘舞起来,脸上竟还脱下一层淡黄色的胶皮……

“人皮面具?”江夏一怔,再看那面具下女侍者的真面目。

似会说话的大眼睛,这下雨白嫩肤色、精致五官总算搭配了,猛的一看,这姑娘长得有几分像当红女星丽颖。

这下江夏纳闷了,好端端的一个美妞,怎么就成了入室盗窃惯犯了呢?

真面目暴露,又无法逃出对手控制,女侍者心里暗叫不好,知道今天遇到硬茬,算是栽了!

但她也隐隐意识到,对方也在有意隐蔽,似乎不像是警察或别墅护卫。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终于忍不住好奇,女侍者压低着嗓子发问。

江夏此时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拳脚功夫颇为灵活的侍者便是自己的任务目标陶乐熙。

没想到二人的第一次对话,竟会是这副局面!陶乐熙倒在自己怀里,问话时,仰望着他的眼睛扑扇扑扇地眨着……

“呵呵,你不认得我,我倒是久仰陶小姐的芳名。”

江夏灵感突发,一句话说得故作深沉,却又滴水不漏,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他认识我!难道是同道中人?陶乐熙更是暗暗叫苦。

想来自己在道上也确实有些名气,但在天阳这地界上,她却是鲜有对手。

心想:以前的仇家早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此次行动前,陶乐熙早已探明了一切。

她的线索来源,既有曾经在8号别墅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也有重金收买的春阳山别墅设计师。

她认准了这家存货颇丰的大户,仔细研究了别墅的结构,准备今晚趁着酒会后大干一场,没想到却遇上了同道中人!

怎么证明呢?首先,这个人,刚刚在大厅里便在打量自己。

他那样的衣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居然也没引人怀疑,本来不像是干这行的,可后来却假模式样地找由头溜来厕所,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是普通客人,我出手袭击他,他应该大声呼救,可这个人,却和我小心翼翼地干了一架……

陶乐熙短短的时间内,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想到这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做出的判断是,自己在暗中策划行动时走漏了风声,引来了觊觎这次机会的同行。

而且,还是个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同行!

江夏耐心地给陶乐熙思考的时间。不久后,他所期望的局面出现了。

陶乐熙认为,既然事已至此,在对方还没彻底下狠手之前,不如提议合作,哪怕自己吃点亏,少分点收获,至少还能全身而退。

“先生客气了,阿桃愧不敢当”,先出言示弱,陶乐熙小心翼翼地道出了自己的提议,“既然先生也对这儿感兴趣,不如咱俩合作一把?”

按理说,如果对方确有横插一杠的意思,自己在被制服的情况下,还提出这样的建议,那可真有点不识时务。

而唯一的希望便是,对方有可能顾及行动的安全,退一步答应自己的请求。

江夏故作思索地思考了几秒钟,接着干脆松开了陶乐熙,点头道:“也好,成交!”

考虑到言多必失,此时他说话十分谨慎,惜字如金。

陶乐熙吃了一次亏,忌惮江夏的实力,此时不敢造次,为表诚意,她率先透露:“我计划一个小时后行动,从别墅背后草坪上的木屋进入地下室。我已经打探好了,虽然有高级防盗锁,但那儿却是最安全的入口。”

“陶小姐真有十足的把握?”江夏对对方的计划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不能一下子就把事先知道的情报说出来,那样的举动与当前的形势十分不搭。

“你认为有问题?”虽然伸手方面不如对方,但陶乐熙自忖收集情报的工夫还是业界一流的。对于质疑,她深觉不悦,却又不敢发作。

“不是我怀疑陶小姐的本事,只是我昨天刚刚打听到,这座别墅的地下室已经被改装成了酒窖。”

趁着对方暗中较劲的时候,略微透露一些信息,江夏认为这样做还算妥当。

陶乐熙自然不肯轻易相信,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合作是她先提出来,如今有不同的意见,到底该听谁的,似乎已经完全取决于实力。

“那阁下认为,那些东西现在在哪儿?”

江夏微微一笑:“其实今晚的活儿十分简单,那些东西从地下室转移出来后,只能临时存放在阁楼里,那里既没防盗锁,也不会有人看守。陶小姐,待会儿就看你的了。”

陶乐熙对此将信将疑,她知道,如果对方提供的情报准确,那确实是价值连城的提醒,行动时让自己出力,那也完全说得过去。

可是……这家伙该不是想把我骗开,自己一个人去地下室干活吧?

猜到了对方的顾虑,江夏也不慌张,笑眯眯地活动着手指关节说:“陶小姐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不过嘛,我这笨手笨脚的,万一惊动了别墅主人,你怕是很难全身而退喔。”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虽然这是一损俱损的事情,结果是谁都拿不到一分钱,但借此除掉一个技艺高超的同行,也未尝不是一种收获。

陶乐熙“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了很多,退一步想,假如对方真在骗自己,即便阁楼空空如也,自己也能第一时间逃离。

两种情况一对比,她总算明白,用实力说话在眼前的这种暗战情形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吧,咱们就按你说的行事”,服了软,陶乐熙更多的心思已经放在如何逃走上,随口问道,“不知事成后,咱们在哪里碰头?”

江夏嘿嘿一笑:“陶小姐不必担心,你去阁楼拿东西,我肯定得在外边帮你把风,无论你是否得手,咱们20分钟后,在山下树林碰头就行。”

这个表态倒大大出乎陶乐熙的预料,他说什么也不相信对方是诚心合作,暗道:“如果阁楼里真有东西,这小子不怕我得手后一个人跑路?”

说到底,不管是阴谋诡计也好,还是对方莫名其妙的信任也罢,反正今晚的行动目标,已经由地下室转为阁楼,这一点是板上钉钉了。

陶乐熙为每一种可能性都想好了退路,接着便与江夏一起锁着盥洗室门,静静等待行动时刻到来。

8号别墅是一幢大型建筑,室内大大小小的卫生间不少,如果有人要上厕所,发现门锁着自会去找另一间,二人躲在里头,倒也不怕惹人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便已快到凌晨一点。随着远处人声的渐渐减弱,这场盛大酒会的最后一批客人也离开了。

今晚,整座别墅除了那位少东家外,男女主人都不在,剩下不多的下人们,此时正忙着在大厅和厨房收拾残局。

夜深了,忙活了一晚上的少东家回房休息。动作麻利的下人们也很快将大厅收拾干净。一时间,整座别墅的底楼灯火全灭,变得漆黑一片。

侧耳听了半天,陶乐熙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行动时刻,已经到来。

“阁楼是吗?对我陶乐熙来说,还不跟探囊取物一样简单?”与江夏一起悄悄走出盥洗室,陶乐熙对今晚的行动,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一晚,江夏将烂醉的欧娅送回了房间,自己也索性装醉,一头躺在了她的旁边。

为了执行任务,这也算是牺牲巨大了!

迷迷糊糊之际,二人如同新婚燕尔的小两口一般,一起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天亮啦,小懒猪。”隔着窗帘,隐隐看到窗外射进的阳光,醒来的江夏在欧娅额头轻轻一吻,柔声叫道。

经历了一夜的迷幻,欧娅哼哼了两声,双臂紧紧地抱住江夏,不肯起来。

这时候,江夏的电话响了。来电的竟是上次在城东KTV被他收拾过的的龙兵。

这家伙打来电话干嘛?想找我单挑报仇么?江夏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江兄弟,还记得我吗?我是龙兵啊。”电话那头,龙兵的语气还算客气。

江夏应了一声:“当然记得,不知龙哥有何贵干?”

“呵呵,不敢当。我们崔大哥有个问题,叫我请教江兄弟——不知昨晚江兄弟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咱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兄弟明示。”

这下子江夏有些懵了,这龙兵在帮“辣手崔”传话,问他昨晚是什么意思——妈的,这是什么问题?难道老子昨晚风流一夜,也碍着这位黑老大的事儿了?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江夏的语气有些恼怒。

“哎呀,江兄弟啊,要说咱们大哥也算是不容易,上次您那样做,他都没有说什么,也遵守诺言,没再帮那姓陆的,事情都过去了,您把那玩意儿拿走,又有什么用啊?”龙兵强调着“辣手崔”的诚信,言语急切。

虽然还是不明白对方在打什么哑谜,江夏还

是顺口感叹了一句:“你们老大之所以信守承诺,只不过是怕惹上麻烦罢了。”

“江兄弟,江爷爷!”龙兵都快哭了,“崔大哥很着急,希望阁下有什么事儿好商量,尽快把他们家的祖宗牌位先还回来……”

“你说什么?”江夏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祖宗牌位,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可在崔大哥家的祠堂里,江兄弟明明留下了墨宝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您还落着款呢——这是什么意思啊?”龙兵着急地追问着。

江夏如同坠入迷雾森林,什么牌位什么墨宝,他根本一无所知。

“听着,姓龙的,转告你们老大,我没拿他的祖宗牌位,也没有留什么墨宝,昨晚哥们儿一直在酒店房间,搂着姑娘睡大觉呢。”一通否认后,江夏莫名其妙地挂断了电话。

“哟,这么急不可耐地向全世界宣告吗?”欧娅媚笑着坐起身来,问道,“这是谁啊?我怎么听着像黑社会?”

江夏点点头:“就是黑社会,不知是谁在嫁祸给我,嘿嘿,想让他们找我麻烦,没想到对方这么毕恭毕敬。”

说这话时,嘴上说不知道是谁栽赃,实际上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去偷人家的祖宗牌位,那性质跟刨人祖坟差不多。这还不够,还大摇大摆地在现场留下落款,放言这是一种报复。

看来,这位栽赃者还有点本事,知道自己和辣手崔有过节,否则也不会如此别出心裁。

可是,这位老兄悲剧的地方在于,他根本不清楚当初的过节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知道自己手里有辣手崔的把柄,辣手崔实际上对自己极为忌惮,他决然不会这么做。

事发突然,以这样的方式栽赃,想为自己惹来麻烦的人,毫无疑问,只有陶氏姐妹的生父,贼王陶鲲鹏了!

“哼,哥哥还没得到盗窃技能,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想通了这一节,江夏给龙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是有人捣乱,几天后会给辣手崔答复。

龙兵如释重负,千恩万谢地挂断了电话。

要知道,他的大哥一直担心把柄在手的江夏卷土重来,所以今天清晨看到祠堂内的景象,他第一反应是以为江夏是想再度立威,然后从他这里敲诈什么好处……

这时欧娅已经穿戴打扮完毕。她今天的任务,是去飞扬音乐天阳分公司,为新近签约的陶氏姐妹布置包装、培训等事宜。一个艺人偶像在推出前,需要做的准备工作绝不简单。

作为陶氏姐妹的经纪人兼制作人,江夏也一同前往。这与他近身保护欧娅的任务并不冲突。

另一方面,李天云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尽管其团队最近在网上和各大媒体疯狂地公关,删去了不少负面新闻,但他还是忙得焦头烂额,压根儿顾不上找江夏报复,因此之前电视台方面对报社施压,希望开除江夏的行动也就此搁浅。

蒋伟打来电话希望江夏尽快回去上班,却被告知要再休几天假。考虑到江夏的情绪,蒋伟同意了他的要求。

出了酒店房间,江夏和欧娅两人不能再过度亲密,以免被好事者拍到,拿到网上去大做文章。

此时的江夏有些后悔,逐步成为一个公众人物后,似乎任何细节都被放到了公众的放大镜下。

这多少让人有些拘束。

“咦?你们俩怎么都在酒店?”众人约好在酒店先碰头,陶乐洁一看到江夏和欧娅一起坐在酒店大厅,八卦欲盖过了平常的冷酷。

“小妹,别胡思乱想!”陶乐纯暗暗扯了扯妹妹的衣襟,小声提醒着。毕竟,江夏是她们的恩人,而欧娅则是她们如今的直接上级。

虽然也大致猜到昨晚的情况,心里多少有些莫名的难过,陶乐纯还是故作坚强,微笑着与二人打着招呼。

这一天的任务进展得很顺利。欧娅将陶氏姐妹的包装培训任务安排下去,特意组织分公司同事开了会,说是要重点打造姐妹俩的组合,一切照原计划实施;江夏则全程参与,他的命运干预任务,目前为止还没遇上任何挑战。

傍晚时分,天阳分公司邀请众人赴宴。回到出租屋换衣服的江夏,竟然又接到了张龙的电话!

“云哥!”平常嚣张跋扈惯了的张龙,声音有些沙哑,“要不是你这么做,我几乎都快把你给忘了!你可是神医啊,救救我爸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通哭诉,江夏有些纳闷。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和辣手崔祠堂被盗,似乎有些共通之处。

果然,在追问下,张龙很快便道:“云哥,我知道我之前打林晓梦的主意是我不对,可这和我爸没关系啊!您就大人大量,帮忙救救他吧!”

从之前得到的任务里,江夏已经知道,张龙的父亲因为胸部中弹,正躺在医院的ICU病房里,生命垂危。

而根据张龙最新的描述,在他家客厅的墙壁上,今天午后忽然出现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血红字迹,还落着江夏的署名,不仅如此,张家保险柜里为数不多的几十万现金,也随之不翼而飞。

张龙认为,这是江夏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知道父亲情况危急,关键时刻来了戏弄和讽刺。他本来很愤怒,想干脆借助父亲同事的关系,直接将胆大妄为的江夏抓了再说。

可是转念一想,让医院无可奈何的父亲的伤情,没准可以让身怀“祖传医术”的江夏试试。因此,顿时生出的怒火被他强压了下去,救父心切的他,不得不客客气气地哀求江夏。

听完张龙的解释,江夏自然而然地把思绪牵到了陶鲲鹏身上。

或许,基于为上次的丢脸报复,这位贼王花了两天时间,仔细调查了自己之前与人的过节,然后再自以为是地出手连续栽赃,企图让这些往日的仇敌们,再度上门找自己的麻烦。

只是没想到,如同黑道的辣手崔的客客气气一样,身处白道的张家,竟也没有为这样的“挑衅”大肆追究,反倒是一样的和颜悦色。

“不知陶鲲鹏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呢?”江夏暗笑着,大致向张龙解释了一番,并承诺一定会帮助他父亲。

张龙半信半疑地应了几声,连连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陶鲲鹏啊陶鲲鹏,你堂堂贼王,就他娘的这点儿本事?江夏哭笑不得,虽说自己并不急于洗清身上的“冤屈”,但在眼下双重任务压力的紧要关头,这样一只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毕竟还是挺烦人的。

还有两天,两天之后,等我完成了这两个任务,你丫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暗自下定决心,江夏更衣准备赴宴。

与此同时,天阳早报办公室内,一个从市警局打来的电话,引起了蒋伟的注意。

正在代理局长职务的副局长付作强,是蒋伟的老朋友,他反映的情况,让蒋伟大吃一惊。

“我们今天接到不少市民报警,说是钱包被偷了,兜里竟还多出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不义之财,借点来用——天阳贼王江夏’。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新闻线索啊,老伙计,感不感兴趣?”

“你说那天阳贼王是谁?”蒋伟吃惊地追问道。

“江夏啊,怎么啦?”

“我先调查一下再答复你,希望事情不会那么巧。”蒋伟匆匆地挂断电话,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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