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以后。
帝都荷花机场。
一个温文尔雅戴着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提箱,他的边上是一个打扮朴素,身材精瘦却玲珑有致,唯独脸上长了红色斑痕的女人。
女人一左一右领着两个可爱的龙凤胎宝宝。
他们一一跟男人拥抱。
外人看来,多么幸福的一家四口,再温馨不过的画面。
“若若,我出差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千万不要吃冷的东西,我知道你爱吃冰激凌,可你肠胃不好,就算想吃,也一定要多喝热水,知道吗?”
男人温柔的看着苏若,眼底是道不尽的体贴和关怀。
苏若利落的长发扎在脑后,似乎无时无刻不含着波光的眼睛眨了眨,她乖巧的点点头:“敬文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袁敬文看着眼前眸子璀璨如天边繁星的女人,手伸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谁都看不到这女人的好,而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温柔善解人意,不会跟那些自私自利的女人一样,只在意他的钱。
有时候又俏皮的可爱,会气鼓鼓的跟小猫小狗吵架,会画上胡子晚上走夜路。
会做很多很多蠢得可爱的傻事。
他看着眼前那张虽然有微许瑕疵,却依然动人的脸,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手抬起,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温柔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就算有那些斑纹,那皮肤依然吹弹可破。
袁敬文心底的某处瞬间被撩动起来。
然而,苏若:“敬文哥哥,你手怎么这么凉,我这有个暖宝宝,你拿着。”
苏若塞给袁敬文一个可爱卡通的暖宝宝,一脸灿烂的冲袁敬文笑。
她怎么不知道袁敬文对她的心思。
他们是邻居。
袁敬文自从那次帮她修了水管,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这么多年,袁敬文对她照顾有加,甚至都有些超过了正常友谊的呵护。
苏若不傻,这男人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好朋友之间的关照。
袁敬文尴尬的收回手。
他弯下腰,跟两个宝宝告别:“安杰,你是哥哥,是家里的男子汉,要肩负起照顾妹妹跟妈妈的责任,知道吗?”
苏安杰用力的点点头:“袁叔叔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个女人照顾好的。”
小小年纪说话却老气横秋。
苏若宠溺的拍拍哥哥的小脑袋。
“任何人欺负妈妈就给袁叔叔打电话,OK?”
“OK,袁叔叔尽管放心。”
跟哥哥打完招呼,身高一米八的男人重新弯下腰,“安可,叔叔回来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芭比娃娃,你不要淘气惹妈妈生气。”
安可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睁得圆滚滚。
她跳起来:“谢谢袁叔叔,亲亲。”
小家伙在袁敬文的脸上吧唧印了一口。
袁敬文宠溺的揉揉妹妹毛茸茸的头发。
这个丫头他可太喜欢了,如果是他跟苏若的女儿,那该多好,可惜……
跟两个小家伙闹腾半天,播报响起,袁敬文拖着行李箱要登机了。
临走他鼓起勇气拉住苏若的手:“若若,等我回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苏若心脏不由的跟着疯狂跳动起来。
不是心动,而是……害怕。
这些年,她一直把袁敬文当哥哥看待,从来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袁敬文是个理财师,年薪百万,而她不过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他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
苏若紧张的捏住裙角:“你要我给你什么答案?”
苏若还是对袁敬文存在一丝幻想。
万一他也是把自己当妹妹呢。
袁敬文终于终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悸动。
他帮苏若把头发挽到耳后,温柔的说:“等我回来,我告诉你问题,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苏若怔怔的点点头:“……好。”
送走了袁敬文,苏若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带着两个宝宝去学校。
哥哥看着她心不在焉,问道:“妈妈,你不喜欢袁叔叔是吗?”
苏若吃了一惊,小孩子懂什么叫喜欢不喜欢。
她纠结着该怎么跟宝宝解释,哥哥又开口了:“我知道了,妈妈只是把袁叔叔当朋友,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是不是?”
妹妹插嘴:“哥哥,男女之间的稀饭是哥哥跟安可之间的这种稀饭吗?”
哥哥:“……”
“好了,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苏若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在哥哥妹妹的鼻尖上挨个刮了刮:“宝贝儿们,学校到了,妈妈送你们进去。”
终于把孩子送到学校。
苏若也算喘口气。
对于袁敬文的感情,她还需要冷静的考虑考虑。
这么多年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她的错。
因为五年前的那晚,她醒来时男人已经走了,她根本连男人的脸都没看清。
她上哪儿去找他,让他也尽一份做父亲的责任。
况且,就算找到了,五年过去了,说不定对方已经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
或者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她既然决定生下宝宝,就已经做好了单独一人抚养孩子的打算。
再苦再累她也会一人扛下。
她今天要去一家奶茶店打工。
苏若走过地铁口,在一个公交站牌子上,她看到了一张面容跟她十分相似的面孔。
女人染着大红唇,穿着高定的礼服,挎着金闪闪的包包。
是一则高档包包的广告。
这个是她的姐姐苏玲。
自从五年前,她就开始在各种公共场所看到苏玲的影子。
她成了大明星。
据她对苏玲的了解,苏玲大学学的是会计,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的表演类的训练。
苏家的公司也不是娱乐类的,为什么苏玲会摇身一变一夜之间成了大明星呢。
苏若收回视线,不管怎么样,已经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还要坐一站公交才能到奶茶店。
苏若路过一个人行横道,因为刚才袁敬文的话,她心里还有点慌乱。
大体瞥了一眼,没有车。
她便往马路对面走。
忽然,刺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膝盖上被一股大力撞到,她整个人都朝一侧倒去。
这条路刚驶过一辆维修道路的沙土车,地上都是密密麻麻洒下的石子。
她的手心接触到成片的石子,瞬间钻心的疼痛从手心里传来,她疼的眼泪流出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