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景行沈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阁主他把竹马给钓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白石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海茫茫,几簇艳红的梅花散漫地分缀在枝头,红梅树旁有个小土包,面上立着块石碑,从上往下刻着:恩师沈修之墓。碑前跪立一个头戴斗笠、穿着黑披风的年轻人,这青年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夹杂着些暗纹的黑披风和发丝上,都散落满了细碎晶莹的雪粒。他背挺得笔直,双手垂落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寒风吹过,掀起了青年斗笠下方的面纱,那是一张略微有些暗白瘦削的脸庞,五官俊俏精致,青丝随风而动,让人不得不叹服:好一个美男子!沈景行此时眼眶通红,微抿着唇,直直地跪在茫茫雪地里,眼神茫然而出神。他知道人终有一日是会死的,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可当这天终于落到他身上时,却还是免不了一番痛苦和难过。“师傅,”他喃喃道,“我——”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救命,阁主他把竹马给钓了全文》精彩片段
雪海茫茫,几簇艳红的梅花散漫地分缀在枝头,红梅树旁有个小土包,面上立着块石碑,从上往下刻着:
恩师沈修之墓。
碑前跪立一个头戴斗笠、穿着黑披风的年轻人,这青年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夹杂着些暗纹的黑披风和发丝上,都散落满了细碎晶莹的雪粒。
他背挺得笔直,双手垂落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
寒风吹过,掀起了青年斗笠下方的面纱,那是一张略微有些暗白瘦削的脸庞,五官俊俏精致,青丝随风而动,让人不得不叹服:好一个美男子!
沈景行此时眼眶通红,微抿着唇,直直地跪在茫茫雪地里,眼神茫然而出神。
他知道人终有一日是会死的,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可当这天终于落到他身上时,却还是免不了一番痛苦和难过。
“师傅,”他喃喃道,“我——”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沈景行想,就像师傅,一个糟老头子,到头来又有谁会记得他呢?
又跪了良久。
……
终于,沈景行缓缓站起来,微微弯腰,伸手轻柔地将墓碑上的雪拂去。
他转身向后面的小院走去,推开门,便见先师遗物——一只破酒葫芦,赫然挂在门框。
沈景行失笑,暗骂一声老头子,眼眶却又红了红,他伸手将那葫芦解下,随意摇了摇。
咦?这声音......
不对,葫芦里有东西!
他取下那葫芦塞子,果然,葫芦里的酒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一条纸卷在里头。
他早该想到是这样!
难怪忽然某日,师傅把常挂在身上的酒葫芦取下挂在了门框,说是什么屋内简陋,用来作为装饰。
他那时还多次嘲笑老头子的审美,现在看来,老头子恐怕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啊!
他可真傻!怎么当初就没怀疑一下呢?
沈景行取出葫芦里的纸卷,将它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见字如晤。
行儿,你看到这张纸时,为师应已不在人世。我终于摆脱了这肉身之束缚,去逐所求之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为师已将毕生所知传授与你,你也是时候独自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了!
你是个外冷内热、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为师给你取名景行,景行行止,高山仰止,便是愿你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老头子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此生最大的骄傲便是收你为徒,如若还挂念着老头子我,就带上这个酒葫芦吧!它跟了我大半辈子,以后偶尔想起我,就给我烧几柱香,再用这个酒葫芦给我捎倒点好酒吧!
至于白石阁就交给你啦!只可惜还是没有福气看到我们阿景的媳妇儿,以后若是有了,别忘了带来给为师看看!
哈哈哈哈,走了走了!
沈景行有些颤抖地拿着纸,双眼通红地看着信中的内容,一滴泪珠悄然划过脸庞。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终小心翼翼地将纸叠好,放入衣内,老人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徘徊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弟子好想让它永远不散啊!
也罢,既然您不在了,那我独自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便如您所愿,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沈景行回屋收拾好银钱,也没带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将那葫芦装满酒,随意地挂在腰间。
待把院子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后,他大步迈出小院,把门关上。
此次一去,也不知何日才是归期?
沈景行向前走了几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转身喊到:
“喂!老头子!我走了!”
就像那些年来每次出门时一样,只是这次却少了老头子的笑骂:
“叫谁老头子呢?没大没小的!”
沈景行站在原地不动,他在等一个回答,只是许久,也没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一怔,哦,差点忘了,老头子已经不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再次伸手将石碑上的雪拂去,又打开葫芦塞子,将酒洒在上面。
“老头子,喝酒了!”
紧接着沈景行也喝了起来,他一口气喝光了葫芦里所有的酒,跌坐在地,又把石碑旁放着的那坛酒举起来,大口大口地灌着。
“呵,没有了?连你也欺负我!”
沈景行微红着眼睛,他仰着头,手举着酒坛,往下倒再无一滴酒落出,他撇了撇嘴:“罢了。”
随后他又回头看向墓碑,愣愣了盯一会儿,竟是哽咽起来,喃喃道:“师傅……师傅……”
他强行闭了闭眼,将泪意压了下去,混着哭腔道:
“师傅,徒儿走了……徒儿不孝……”
沈景行在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缓缓站起来,戴上了放在马背上的斗笠。
“白风,我们走!驾!”
他飞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这茫茫然的雪天中。
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树一碑一小院,仿佛在诉说着雪天的孤独与冷清;又仿佛能透过时空,看到当年打雪仗的那对一老一少:
“师傅看招!看我五球勾鹰!”
“臭小子!能耐了啊你!哎哟喂,我的老腰!”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哈哈,臭小子看招!”
“师傅,你耍赖!可恶,看我……”
……
三天后,青云剑派内。
一个蓬乱着头发的少年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还站着个赔笑的弟子。
“路云!我爹这么早叫我过去干嘛啊?”
沈白风揉了揉眼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我爹今天咋了?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旁边的路云颤颤巍巍道:“风,风哥,门主之意我也不知。”
“什么风风哥?话都说不清楚!罢了,你先出去,我已经起了!”
沈白风下了床,随意搭个披风便去找他老爹了,看样子是打算等下再睡个回笼觉。
沈白风刚踏进正堂,便看见沈父和沈母正襟危坐着,一脸的严肃,他忽然心底一沉,没了底气。
完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吗?老爹和娘终于嫌自己吃得太多要把他赶出去了吗?!
沈白风心中一震,脑海里的画面已经快进到了自己因为没钱,被未婚妻嫌弃退婚的戏码 ,哦不对,自己哪来的未婚妻?
“沈白风!愣站在那干嘛?还不快将披风脱了进来!”沈父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孩子,该机灵的时候怎么这么愣呢?
“哦,哦,好的。”
沈白风解着披风,心底的石头慢慢落下来,还好还好,不是叫他来开批斗大会的。
忽然,他神色一僵,缓缓低下头,完了,他披风底下穿的是睡衣啊啊啊啊!
“沈白风!你就是这么给我起的床!”
沈父眼尖,一眼看见了沈白风披风底下的睡衣,刚刚缓和下去的神态又凶巴巴起来。
“好了好了,白风,你快把披风系上进来吧!老沈,你之前不是说有话要跟我们说吗?”沈母一看父子俩神色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
“嘿嘿,还是娘对我好!”沈白风一溜烟儿跑到他娘身边坐下。
沈父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扶额,无奈极了。
待二人都坐好盯着他后,他清了清嗓子,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沈父压住有些颤抖的音调,缓缓道:
“我遇见那孩子了。”
沈母手心蓦然一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
正问着呢,眼眶却是红了起来。
不等沈父回答,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嗓音带着些哽咽:
“在哪?”
“清风剑派下的白石城。”
昨日沈父因事路过白石城,刚出城门,便与一驾马的青年擦肩而过,那瞬间,沈父身上的感应石忽然大亮。
沈父立刻意识到这青年可能是当年混战丢失的大儿子,当即调转马头跟了上去,果然,感应石一靠近那青年便愈发地亮了起来。
不过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于是沈父便没再跟下去了,只吩咐手下的人密切关注沈景行的行踪,并时时向他报告。
沈母擦了擦眼泪,沙哑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沈母和沈父这些年来从未忘记过寻找那个在混战中丢失的孩子,每每想到他可能会吃不好穿不暖......甚至性命难保,总是痛苦愧疚不已。
若不是后来有了沈白风,恐怕两人一辈子也无法从此事中走出来。
“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同龄人中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的,昨日我曾暗中试过他的实力,但竟然看不出深浅。”沈父眼中带着些复杂和骄傲。
也不知是谁收留了这孩子,还将他培养得如此优秀,看这孩子的穿着,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可现世的名门望族里,这般出众的青年他应是有印象才对;若是某个隐世家族将他收养,恐怕这亲也没那么好认。
“哥哥……”
沈白风喃喃,看着泣不成声的沈母与眼眶湿润的沈父,也不禁红了眼睛,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找到哥哥了!
沈白风有些期待,不知道他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到时候他一定要给他哥好好介绍一下他们清风剑派!
这样想着,他忽然迫不及待起来,兴奋地对沈父沈母道:“爹,娘,你们还愣在这干嘛呀?我们快去接哥回家吧!”
沈白风小跑着回房换了衣服,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想给自家哥哥留个好印象。
待到沈父白母催了又催,他才不舍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镜子。
“白风!你这是在干嘛呢?还不快上马车!”沈父虽这样说着,却也下意识整了整自己刚换好的衣服,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紧张。
等一下就能看到那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会是怎么个想法,祖师爷保佑,一定要成功啊!
......
这日夜深,谢知言又一次梦到了小时候,爹娘惨死的面孔不断地在他眼前涌现。
可他被藏在柜子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一群蒙着面的妖魔鬼怪不断地在拷打逼问着众人什么,谢知言仔细去听,却也只能勉勉强强地分辨出“长生”二字。
长生?长生什么?
他一阵头痛,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谢知言睁眼,泪光在他眼底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没有人能从他此时仇恨阴鸷的表情中看出刚才的半分脆弱。
男人狠狠握紧拳头,瞳色微深,也不知究竟想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干脆起身,到长廊找了个地方静静地坐着看雪。
“知言?”
沈景行也不知怎的有点睡不着,刚想出来找点吃的,就看见黑夜中谢知言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长廊上,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看得他揪心极了。
他走上前坐到谢知言身旁,轻声问道:“又做噩梦了?”
谢知言沉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只听沈景行继续道:“哭了?”
谢知言:......
果然是他想多了,他居然还以为阿景是来安慰自己的!
谢知言皱了皱眉,强调道:“没哭。”
沈景行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笑道:“没哭那就去吃点东西?正好我饿了。”
说着便自顾自地往厨房方向走去。
“喂!阿景你倒是等等我呀!”谢知言见沈景行还真不管自己了,赶紧委屈地起身,快步追上他。
二人来到飞鸿阁的小厨房,却发现这里根本没什么剩下的吃食,原来都被下人分了去了。
“看来是没有什么吃的了。”沈景行环顾四周,有些失望,忽然他看见壁柜里似乎还有一些挂面,于是眼睛一亮,转头问道:“吃面不?”
阿景这是要亲自给他煮面?谢知言闻言,委屈一下子全抛在了脑后,他疯狂点头:“吃!”
沈景行见状笑了笑,开始动手烧水煮面,还不忘指使谢知言添柴。
在两人的合作下,面很快就煮好出锅了,沈景行将面盛至两个碗内,最后潇洒地在面上洒了葱,颇为满意道:“完美!”
寒夜里吃碗热气腾腾的面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更何况这面还是阿景下的!
谢知言看着沈景行把面放到自己桌前,忽然就一点儿也想不起那些难过的事了。
算了,过去了的都过去了,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无形之间,谢知言已然完成了自我净化。
随后两人便就着有些昏黄的烛光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吃着,沈景行忽然笑出声:“知言,你看这像不像是我们小时候?趁着师傅不注意就半夜溜出来偷吃。”
谢知言闻言一顿,回想起往事,也笑了起来:“还真是挺像!我记得那天我们去打雪仗,玩得连饭都不想吃了,结果被沈伯伯好一顿责骂,最后半夜饿了,就偷摸着到厨房找东西吃。”
沈景行继续接道:“可谁知那天师傅真狠了心,什么都没给我俩留,幸好你看见厨房还剩了些挂面,就煮了两碗面,我记得那晚我们也是打着这样的蜡烛。”
两人相视,仿佛都看见了对方小时候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面,沈景行看着外面黑漆漆的雪景,有了一个新想法,笑道:“要不要去打场雪仗?”
谢知言也被带得有点上头,答应了这个颇为疯狂的邀请:“好啊。”
于是两人在黑漆漆的雪地里,凭借着高超的感知能力和夜视能力,开始了一场奇奇怪怪的雪仗。
“知言!”打着打着,沈景行忽然笑着喊道。
谢知言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嗯?”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迎面而来的雪球。
谢知言:……
“哈哈知言你怎么还是傻乎乎的?”沈景行发现自己的这一招又成功了,得意洋洋。
谢知言也跟着笑了,他沉默地想到,阿景,只要你愿意唤我,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出来的。
……
两人又打打闹闹了许久,直到天快亮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许是今早才睡的缘故,沈景行直到中午才渐渐醒来,他起身换好衣服出门,却发现谢知言已经在内殿坐着了。
沈景行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谢知言道:“在你来的前一刻钟。”
闻言,两人忽的又是相视一笑。
下人们很快摆好了午膳,中途沈白风也跑来蹭了顿饭,不过他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哥和谢谷主: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
饭后,沈景行一如既往地去了白石阁分阁处理事务,谢知言则是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阁主,”沈大半跪着报告道:“之前出重金欲抓谢谷主之人又来了。”
沈景行有些不耐:“上次不是拒绝了么?”
“但他说这次只想要见阁主一面,并愿意用当年神医谷被灭门的消息来换。”
神医谷被灭门一事?沈景行皱眉,可不就是昨晚那只谷主惨兮兮的根源么?果然这背后之人与当年那事有关!
“行,你让他进来!”
黑衣人入内,便见沈景行坐在一面屏风背后,顿时觉得失了颜面,问道:“阁主在此设一屏风是何意?”
沈景行道:“有话直说即可,若你今日来果真只是为了见本阁主一面,那撤下这屏风倒也无妨。”
黑衣人当然不可能仅仅为了见上沈景行一面就拿神医谷的消息来换,他又不是疯了!
于是强行压下不满,笑道:“阁主说笑了,今日来此,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黑衣人故作神秘道:“不知阁主可曾听说过长生册?”
沈景行拿起茶抿了一口,懒懒道:“没有。”
黑衣人:……
你这话让我怎么接下去!
他只好咬咬牙继续道:“当年神医谷被灭门正是因此物而起!”
“传闻修炼了长生册,就可以将容貌维持在最鼎盛的时期且永不衰退,且当修炼到第二层,就能彻底实现与天同寿!”
“呵!”沈景行轻笑出声,“长生?”
黑衣人道:“没错,正是长生!”
“若阁主愿意同我等合作,帮我等抓住神医谷谷主,届时逼问出长生册下落后,我等必将其与阁主共享并奉上黄金万两!”
沈景行听完黑衣人的话,心中不免升起一阵荒唐,当年神医谷被灭门竟是由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玩意儿引起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的功法,倘若真有,那么神医谷之人岂不个个都该长生不老?
黑衣人见沈景行久久不开口,有些势在必得,他就知道不会有人对长生不感兴趣的!
于是问道:“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不料沈景行竟拒绝了:“你还是请回吧!我白石阁可做不来这荒唐事!”
黑衣人见他拒绝,顿时有些慌了 ,道:“阁主且慢,何不再考虑一下?若您愿意同我等合作,别说这江湖了,这整个天下,早晚都是我等的囊中之物啊!”
沈景行隔着屏风,嘲讽地笑了:“世上哪来什么长生?就算有——本座也不稀罕!活这么长干嘛?成老妖怪吗?呵呵,你还是请回吧!”
黑衣人仍是心有不甘,怎么可能会有对长生不感兴趣之人?
他似乎还想继续,却听沈景行道:“来人!送客!”
竟是直接将黑衣人撵了出去!
......
谢知言深深地望着沈景行,握住他的手,也跟着笑道:“好!”
两人回到原地,准备继续出发,却发现马车已经被箭扎得千疮百孔。沈景行皱眉道:“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看来得换一辆马车了——等等,我记得这里似乎有水路可以直达江陵?”
等候在旁边的车夫一听此言,抱拳爽朗地笑道:“大人,此方正是岭安与岐南的交界处,确实有一条河干直通江陵!”
还真是如此!
沈景行眼前一亮,他高兴道:“早听闻鼎湖山水天下一绝,看来今日我们可有机会去看看了!”
谢知言看着格外高兴的沈景行,也不禁笑道:“那我们便走水路吧!我这里有几只画舫,刚好派上用场!”
沈景行看了一眼莫名有种土豪气质的谢知言,调侃道:“我们大谷主还真是资产颇丰呢!看得我好生羡慕!”
谢知言拉着他的手道:“不用羡慕,我的便是你的!”
沈景行看了看自己的手,问道:“哦?那我的呢?”
谢知言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你的还是你的!”
沈景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谷主,你好可爱!”
随后两人来到了泊岸口,此时正值午后,往来的人很多,一些做纤夫打扮的人正在将货物送上各个客船,船长在船头大声招呼着人们上船。
江面宽阔极了,放眼望去,看到的便是高远的浩浩长空与那三角对岸依稀可见的青山。
初春的风绵绵凉凉的,太阳软乎乎的不成样子,粼粼的江上倒映出好看的淡青色,与那长空交相辉映。
沈景行和谢知言登上画舫,在舫外坐下。船夫开始起船,江水从两方缓缓退散开来,过了山岸转角便彻底看不见泊岸口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岸连绵起伏的巍峨青山,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婉转空灵的鸟鸣。
沈景行不禁闭上了眼睛,他唇角微勾,感受着清风拂过脸庞。
这么心旷神怡的地方倒是少有!
少顷,他睫毛轻颤,睁眼便见谢知言在看他,于是笑道:“你不看这风景,看我做甚?”
谢知言这才回神,却听沈景行又继续道:“想不想干点坏事?”
他一愣,坏事?什么坏事?
就见沈景行凑近,勾住他的脖子便笑着吻了上来。
谢知言心神一动,很快便反客为主,两人打打闹闹地进了舫内,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又出来吹吹晚风。
甲板上,沈景行斜靠在谢知言身上,郁闷道:“可恶,为什么这么困!我都没看到落日!”
谢知言饱食餍足地指了指天边的余晖,道:“还有一点,阿景你要看吗?”
沈景行:......
这人是睡傻了吗?
谢知言见沈景行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不禁有些心虚,他讪讪地笑了笑。
正要说些什么,却望见阿景身后的河岸上似乎有个人形的东西在动,他一惊,赶紧道:“阿景,后面岸上似是有个人!”
沈景行回头看去,果见那岸边有个人影,两人吩咐了一声让船夫将船停在岸边后,便飞身往岸边去了。
走近一看,果真是一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浑身沾满了泥水,有些甚至起了褐色的壳硬梆梆地粘在他的衣服上,他尚有些意识,朦朦胧胧间看见俩人向他走来,于是微弱地喊道:“求......救我......”
谢知言看了沈景行一眼,见他点点头,于是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少年的脉搏,随后眉眼一松,从怀里拿出个精致的小玉瓶,解开红绳倒了一粒药丸塞进少年的嘴里。
没过多久,少年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沈景行看着这少年,不禁感叹道:“最近怎么天天在河岸上捡到人!”
随后他又问道:“知言,这小孩伤得不重?”
谢知言点点头道:“基本上都是外伤,我方才在他身上发现了护心甲,估计是这护心甲的功劳!”
就在两人说话间,少年已经恢复了意识,他试图站起来,却又因腿上的勾伤而倒了下去。
“小心!”
沈景行瞥见了少年的举动,赶紧用内力将他扶了起来,不过至于为什么不亲自去扶......大概是怕脏吧!
少年原本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了,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他感到有一股力轻柔地托起了他。
于是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如谪仙般的青年正含笑着望他,朗朗兮恍若神明一般。
那神明般的人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没事吧?”
少年愣愣地摇摇头,他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之人?月光流淌在他的身后,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
倏然,少年缓过神来,他不顾腿伤,向两人下跪磕头道:“陈衍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待沈景行回到清风剑派时,天已经半黑了,刚一走进飞鸿阁拱门,便见到沈白风正坐在石凳上里百无聊赖。
沈景行有些疑惑:“白风?这么晚了来这儿做什么?”
一旁的谢知言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意外地挑了挑眉,白风?他记得阿景的马……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吧?
沈白风抬头,便看到沈景行回来了,兴奋的扑了过去:“哥!你快来看看——”
他的声音在看到一旁的谢知言时戛然而止,这个人是谁?怎么跟他哥一块回来了?
沈景行见沈白风看向身旁的谢知言,便笑着介绍道:“白风,这位是我朋友谢知言。”
谢知言也拱手笑道:“白风弟弟。”
哦,原来是他哥的朋友啊!
沈白风拱手回了个礼:“谢哥好!”
随后他看向沈景行道:“哥,你快来看看我和娘为你准备的衣服!”
沈白风拉着沈景行向内殿走去,他得意地打开衣柜,向沈景行展示。
呃……沈景行差点没被这满衣柜花花绿绿的衣服晃了眼睛。
他有些一言难尽,这些衣服的面料自是极好的,只是这造型和颜色……沈景行看着这些大红大紫的华丽衣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嘿,哥,你以后就不用穿你那些灰扑扑的衣服了。”沈白风还没意识到什么,乐呵呵道。
灰扑扑的衣服?沈景行的脸有点黑了。
沈白风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哥,我不是说你不好看啊,就是衣服有点灰扑扑而已,不过没关系!穿上这些衣服出门,哥你一定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他越说越起劲,全然没发现他哥的脸色越来越黑。
灰扑扑!这已经是这么说的第二个人了!他这件衣服本来就是专门订做的高级灰!高级灰!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沈景行真想抓住他弟的肩膀摇一摇,看看他弟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景行冷笑着把沈白风送出了门,沈白风还以为他哥开心得都笑了,自得不已。
“哥,你一定要记得试试啊!”
回应他的只有他哥冷漠的背影。
沈白风饶了饶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旁的谢知言满脸同情道:“傻孩子,这是你哥专门用天蚕丝定做的高级灰,他这人最不喜有人说这身衣服不好了。”
说罢,便找沈景行去了,只留下沈白风在这儿欲哭无泪,完了,他好像惹到他哥了……
谢知言追上去道:“阿景,你还在生气?”
沈景行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毕竟他弟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有点不爽是肯定的。
“你也觉得我这衣裳灰扑扑的难看?”
“没有,当然没有!”谢知言含笑哄道,“阿景你这衣裳哪里灰扑扑了?明明就是莹莹暗白之色!我们阿景可是润玉雕琢出来的君子,穿着这衣裳,可不就是天上的月仙儿下了凡?”
沈景行闻言满意极了,于是决定也商业互吹一下:“哪里哪里,你也挺不错!”
谢知言轻轻地笑出声来,他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小阁主,心情显然好极了。
翌日一早,沈父沈母便来到了飞鸿阁,此时沈景行已经起了,正在长廊里与谢知言比试打闹。
一场比试结束,两人均有些燥热,这时就见沈父沈母走了过来。
沈景行诧异:“爹,娘,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嗯,”沈父刚要接话,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谢知言,他瞳孔微缩,神医谷谷主怎么会在这儿!试探道:“谢谷主?”
谢知言见到沈父,有些顿了顿,随后拱拱手,脱口而出:“沈伯父,沈伯母。”
沈大掌门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青年,心里复杂万分。
虽然他比谢知言年长许多,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做他父亲的年纪,但他们往日素来是以平辈相称的,乍一听到这个称呼,还真有些不适应。
沈父没敢接这声“伯父”,问道:“谢谷主之前……就认识景行?”
谢知言颔首:“伯父不必客气,唤我知言就好。我同阿景相交多年,阿景的师傅也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想到原来您竟是阿景的父亲,之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您多担待!”
沈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觉得现在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没想到景行居然和神医谷谷主是至交!看来景行的师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后面来的沈白风听到这段对话已经惊呆了,所以他昨天……是被那位大名鼎鼎的谢神医唤了声弟弟?
沈白风兴奋极了,他哥居然和这么一个大人物认识,该不会他哥也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吧?
不得不说,沈白风在某种角度上已经猜出了真相。
大家谈着话,时间很快就转到了中午。
由于今天外面在下雪,所以接风宴便设在了清风剑派的大殿内。
待众人落座后,沈掌门高兴地向众人介绍了他刚找回来的大儿子,众人纷纷举杯表示祝贺,随后便是歌舞聚会,时不时就有人前来与沈景行攀谈问好。
白石阁今日也派了二长老等人过来,只见二长老走到沈景行面前笑着举杯恭喜。
他眼眶微润,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如今他找到了父母,想必老阁主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待宴会结束,沈大忽然出现在沈景行的面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眼一旁的谢知言。
沈景行道:“没事,你直接说吧。”
于是沈大便直接道:“阁主,上次您让我追踪的那人找到了,正是泰山派的何长老。”
“何长老?”
“是的,正是他派人花万两黄金欲活捉神医谷谷主。”
一旁的谢知言闻言沉思,泰山派的何长老?听闻他向来以待人和善自称,与神医谷也无甚交集,好端端的为何要花重金抓他?
“好,你继续盯紧何长老,有什么动静及时告知我。”
“是,属下告退。”
待沈大走后,沈景行侧头问谢知言:“你与泰山派的这位长老可有什么渊源?居然让人家不惜重金也要把你抓住?”
谢知言也正在想这事呢,他摇摇头,神医谷自来是持中立态度,与泰山派并无交集。
“也罢,先让他们查着,说不定哪天就露出马脚来了。”沈景行出声安慰道。
谢知言点点头,他知道这事急不得,道:“此事说不定与当年那事有关,之前线索便是在白石城中断,那批人很可能就是他们!阿景,多谢你告知。”
沈景行闻言歪头笑了:“什么时候谢大神医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
谢知言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阿景一直都是这样的好,让他如何不喜欢呢?
这一句平平无奇,甚至都没有太多情感起伏的话,让谢知言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他郁闷极了,自己哪里像和尚了?
谢知言辩解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住一间房我们会控制不住!”
沈景行看着他奇怪道:“控制不住就顺其自然啊!你还说你不是和尚!”
谢知言:......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他仍想继续解释:“不,我就是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景行打断道:“难道说你不敢?”
他怎么可能不敢?
谢知言被刺激了,大声道:“我当然敢!”
这句回答相当硬气,惹得众人纷纷看了过来,沈景行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他眉眼弯弯道:“好,我知道你敢了!”
谢知言感受着周围的目光,觉得自己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两人随小二走进了房间,沈景行还在笑。
看得谢知言郁闷极了,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胆子,他直接将沈景行拉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比其他时候来得都更加的气势汹汹,甚至还出现了惩罚性的轻咬,然而谢知言到底还是怜惜他的阿景,也没有用多大的力度。
随着吻得越来越深,两人瞳色变暗,开始不仅仅满足于这一点。
谢知言搂着沈景行转移阵地到了床榻,沈景行长发微散在肩头,眼角发红,整个人如同个勾人的狐狸一般。
他噙着笑,屈膝轻跪在榻上,半靠着谢知言,伸手便要触及眼前人的衣带。
温热的呼吸环绕在谢知言的耳畔,沈景行的手触及他的脖颈,又慢慢往下,他感到灼热极了,很想让阿景快一点。
沈景行见谢知言这个模样,唇角微勾道:“你不是很敢吗?”
谢知言被此话再次激起,他一个翻身,便将沈景行压在了身下。
“等等,”沈景行把谢知言叫住,伸手用内力将蜡烛熄灭,问道:“你带药膏了吧?”
黑暗中,谢知言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沈景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也懒得反抗,索性随着他去了。
他在这方面倒是和平时不同,完全没了平日里对待阿景的温吞气,反倒像露出了本性的恶狼,不过即便是成了恶狼,却还是不舍得让他的小狐狸太疼。
待天微亮,谢知言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困意,但他还是坚持地起来给沈景行上药。
沈景行已经快睡着了,却又被谢知言的动作给弄醒了,他恼火地含糊道:“别动,让我睡会儿!”
谢知言有些无奈:“阿景,不及时上药会生病的。”
沈景行踢了踢他道:“你好烦啊,那你上吧,别影响我睡觉!”
谢知言只好小心翼翼地给沈景行上了药,随后也沉沉睡去。
待沈景行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他看了看一旁睡得正香的谢知言,觉得颇为有趣,便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我戳,我再戳,直接把谢知言给戳醒了。
见谢知言醒来,沈景行倒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你醒了呀!快起来,我们去吃饭!”
谢知言半眯着眼,他感觉还是好困,不太想起床。
沈景行笑道:“我都不困了,你困什么?知言,你平时是不是偷懒去了?”
谢知言:......
就很气,明明昨晚出力的是他好吧!他困不是正常的吗?但谢知言此时也懒得反驳了,他只想睡觉。
可沈景行不让他睡觉,甚至还得意地改编了首童谣在他耳边循环唱着。
于是谢知言精神了,被气精神了,想必任凭哪个男人听到这首童谣都会被气得精神起来吧!
谢知言直接吻上了在他耳畔叭叭叭念个不停的嘴,世界瞬间清静了!
一吻结束,沈景行安静了,谢知言清醒了,只听沈景行笑道:“知言,我们去吃饭吧!”
很快小二便给他们端来了午膳,两人心满意足地用过午膳,谢知言让属下进来商量处理一些事情,沈景行则在旁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竹叶青酒,时光显得格外的悠闲。
待到谢知言和属下商量完事情,回头便看到阿景正站在窗边,午日的阳光细碎地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光,谢知言心里不禁涌现出一种莫名欢喜和温暖。
他走了过去,拥住沈景行,沈景行也自然地靠着他,问道:“处理完了?”
谢知言点点头,沈景行笑着望他,阳光下他的眼睛里似乎盛满了星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景行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远方模糊的青山,肯定道:“真相......越来越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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