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八个月,我妈就发动了。
可在那天,发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
我妈大汗涔涔,咬着毛巾铆足了劲生娃。
来接生的是张神婆,她鼓励我妈深呼吸,再用力。
终于孩子呱呱坠地。
是个带把的。
但他的哭声却很诡异。
呱呱…呱呱…我奶只当他出生时掉在地上,摔到声带了。
忙不迭抱了白白胖胖的孙子出去炫耀。
街坊四邻听说我家生了男娃,都来看热闹。
人群中有人指着我弟的小手小脚说,这怎么是只青蛙爪子。
我奶紧紧抱着呱呱哭的婴儿,瞪了一眼那人:你个老鳏夫,吃酒吃迷糊了,这分明是我好大孙!
刘鳏夫揉揉眼,我弟的手脚又如常了。
我躲在稻谷机后,捂着嘴不敢出声。
因为刚才我也看到弟弟的手脚,分明是青蛙爪子!
我弟弟不是人!
我妈让我把脐带连同胎盘血刺呼啦的一塑料盆端去喂鸡。
那群鸡像没吃过饭似的,三两下啄空了。
有几只吃完还扒拉着塑料盆不肯松爪子。
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也太恶心了。
才出月子,我妈就等不及抱着弟弟出门晃悠。
她生了儿子,走路都神气活现的。
遇上人就说几句自己这儿子生的多艰辛。
只有我知道,弟弟根本不是她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