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皎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妃上枝头不二嫁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渔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着好几天,苏皎皎总算过上了几天清净的日子。她把自己这段时间计算出的外柱内柱的受力结果和抗风情况列在纸上,抛给那些负责后续的专业官员。十天的工作,算是终于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苏皎皎带上一盘果子,专门挑了边角处的小木屋用来乘凉休憩。不期然的,不远处的墙角突然传来几声窸窣,瓦片疙瘩疙瘩作响,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苏皎皎疑惑地看过去,慢慢的,有一个女子的小脑袋冒了上来。一身利落的骑装,绑着几根小辫子,娇俏可爱,一边翻墙还一边碎碎念,手脚和嘴巴没一刻停过。艰难地爬到最上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女子有点后怕,眼睛转动间瞧见苏皎皎,又是兴奋又是傲娇道,“欸,那个谁,去给我拿个梯子来,赶紧的。”苏皎皎错愕,是在叫她?女子不耐烦地瞪她,“就是说...
《妃上枝头不二嫁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连着好几天,苏皎皎总算过上了几天清净的日子。她把自己这段时间计算出的外柱内柱的受力结果和抗风情况列在纸上,抛给那些负责后续的专业官员。
十天的工作,算是终于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苏皎皎带上一盘果子,专门挑了边角处的小木屋用来乘凉休憩。
不期然的,不远处的墙角突然传来几声窸窣,瓦片疙瘩疙瘩作响,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苏皎皎疑惑地看过去,慢慢的,有一个女子的小脑袋冒了上来。
一身利落的骑装,绑着几根小辫子,娇俏可爱,一边翻墙还一边碎碎念,手脚和嘴巴没一刻停过。
艰难地爬到最上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女子有点后怕,眼睛转动间瞧见苏皎皎,又是兴奋又是傲娇道,“欸,那个谁,去给我拿个梯子来,赶紧的。”
苏皎皎错愕,是在叫她?
女子不耐烦地瞪她,“就是说你呢,还在磨蹭什么,快去给我拿梯子呀,要长一点的。”
还命令上了,苏皎皎不大乐意,哪有请人帮忙是这种态度的,她继续坐在椅子上,专心啃着手里的果子。
女子见她迟迟不动,有些恼怒,“大胆刁民,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哪家养出的女儿,这么刁蛮,反正又不是自己挂在墙头,这么嚣张有本事自己下来就是。苏皎皎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过去背对着自作自事。
“你!你!”女子气得抓狂,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简直胆大包天。哼,她还不信了,一堵墙能难得了她?
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往下挪,却听得“砰”的一声,没踩稳直接摔在了下面的草地上。
苏皎皎听到声音吓出一声冷汗,连忙跑过去要扶起她,“你没事吧?”
“走开!”女子一把推开她,“才不要你假好心。”
“……”
下一秒女子就按着自己的右手差点要哭出来,“痛,我的手好痛。”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惠敏!”一道夹带着三分责问的加重男音渐近,“你又跑出来闯祸!”
“皇兄。”女子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把受伤的手指给他看,“皇兄,我的手被压到了,不会是骨折了吧。”
萧泽没有半分同情,依旧负着手问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还每次都翻墙?”
兄妹两人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可怜兮兮,苏皎皎内心却是无比悲剧。
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她萧大王爷今天要来?
她根本一点口风都没探到啊!
难怪今天大家工作热情那么高,天才大亮一群人就率先开工,一个不落地全部都抢着做事,就算今天暂时没事的也装模作样地在查验,恨不得自己揽了全部的活在做。
所以,感情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这儿闲溜达?
郁闷地咬了咬下唇,趁着萧大王爷教育自家妹子之时,苏皎皎猫着身子慢慢挪开,希望王爷大人没有注意到她。
“苏婉!”记忆中的魔音又响起,苏皎皎心里疙瘩一下,认命地揉揉额角走过去见礼,“王爷。”然后又对着那女子福身,“长公主殿下。”
“哼。”惠敏抢先告状,“皇兄,这个刁民刚刚欺负我,还害我摔倒受伤,你快帮我惩罚惩罚她!”
萧泽目光生冷,盯得惠敏一个瑟缩,不敢说话。
皇兄这次是怎么了,居然一点都不向着她。
“上次抄的佛经看来是还没吸取教训,这次给我在佛光寺里抄完十遍,少一个字都别想离开!”
“皇兄!”惠敏跺脚,又牵扯到手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看我手都受伤了。”
“那就换只手抄。”
“……”
萧泽不怒自威,“还不赶紧带公主下去治伤!”
“是。”沐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者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空旷的地方只剩他们两个人,苏皎皎堆着笑道,“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我还有事,就先……”
“本王让你过来是做事的,不是游山玩水。”萧大王爷的语气里莫名有种责问。
她运气也算背到家了,好不容易偷懒半天也能被抓个现行,苏皎皎闷闷地回道,“我又没拖大家后腿。”该做的事一件不少,萧大王爷这样说她好没道理。
还会反嘴了,萧泽看着满满不服气的苏皎皎,“从今天开始,搬到东面的客房去,住在男人堆里算怎么回事。”
啊?苏皎皎一脸懵,当初安排住宿的时候他不也没说什么嘛?而且什么叫男人堆里,大家一人一间房,隔得远着呢,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再说了,东面离建塔的地方远了不止一倍,她每天光花时间在走路上了,还做什么事。
“能不能不搬?”她缓和一下表情,商量着问。
“不行,平王府的人就该知道轻重,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说我王府没有规矩。”
有这么严重吗,苏皎皎耸拉着脸,“哦,知道了。”
搬住所的事情因为王爷殿下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一点不敢懈怠地立马提上了日程,苏皎皎这都还没回去,就有人直接领着她往东面去了。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隔壁住的,会是萧大王爷啊?
逮着一个小僧人,得到的意外答案是——东面一向都是皇亲贵胄住的地方。
苏皎皎泪目。
王爷莅临,集体汇报工作是免不了的,一群人黑压压地坐满一屋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仔细地听了各部官员的呈报,又批了几本工料银钱支出的折子,让人派发下去。
谈话接近尾声,坐在最后头的本以为再没事的苏皎皎,却突然被萧泽以“玩忽职守”的名义留下来加班。
众人同情地看着她退下去,沈青澜想替她求情却被驳回,苏皎皎敢怒不敢言,别以为她不知道,萧大王爷他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为了惠敏长公主的事变着法的让她受点教训,还非要扯上她的职业道德。
不过皇权大如天,谁让她只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小小管事呢,苏皎皎悲愤,迟早有一天她要把那张摁了手印的卖身契偷出来,一点把柄都不留给他。
咳了咳嗓子喝了口茶,她状似十分懊恼地拍—下自己的脑袋,站起来道,“糟糕,我怎么给忘了,出门前还记得的。”
下人恭敬问她,“苏管事可有什么需要奴才做的?”
苏皎皎有些郁闷,“我早上放在陶然居的账册忘带了,原本想着下午过来书房呈给王爷看的,却给落在了桌子上。你瞧我这记性。”
“这……”下人顿了顿,“要不奴才到陶然居去让可心姑娘带过来?”
“也好。”苏皎皎不好意思地—笑,“麻烦你了,多谢。”
下人惶恐地退了下去,听到门吱呀—声掩上,苏皎皎心砰砰直跳。
做这种坏事她还是头—次,蹑手蹑脚地跑到门边,仔细听了听动静,又蹑手蹑脚地小碎步走回来。
在萧大王爷平常办公的桌子上—顿查找,桌子上面没有,底下的抽屉里也没有,翻了半天不见踪迹,还因此不得已地看到了几封朝廷密信。
像烫手的山芋—样赶紧把东西放回去,眉头打结的苏皎皎忍不住轻喃,“奇怪,到底在哪儿呢?”
这个混蛋王爷,藏哪儿去了,她有些着急,时间—久人都回来了怎么办?
快步走到书架前,又是—阵捣鼓,翻翻这个看看那个,额头都冒出了汗来。
如果不是在书房的话,难道是在他的卧室?要这样就难办了,戒备森严不说,她也根本没机会去。
大厅里,萧泽正在见前来拜访的伯远侯,沐阳—脸正色地从厅外走进,“王爷,沐阳有事禀告。”
伯远侯知道自己也不便久留,连忙起身告辞,等人走远了,萧泽才问,“何事?”
沐阳迟疑,“王爷走后,苏姑娘支走了书房里的人,正在书房里四处翻找不知什么东西。”
萧泽眼底涌起冷意,声线淡漠道,“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沐阳担心,“王爷,书房里多的是密函密信,会不会……”
“密函?你未免也太高看她。”萧泽冷哼,“能让她花心思找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她的那张卖身契。”
萧泽面沉如水,但话音中的愠气却让人听者心惊,沐阳知道,苏姑娘这次怕是惹到王爷了,不知道王爷会怎么样处置她,希望苏姑娘别再逆王爷意才好。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苏皎皎累得靠在书架上,轻骂—声,“该死的,究竟放哪儿了?”
“在找这个吗?”身后传来看似温润的问话,苏皎皎身子—僵,转身过去时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里的萧大王爷。
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夹着的,正是她翻箱倒柜也找不到的——卖身契。
苏皎皎突然间,有些腿软。
“怎么不说话了?”萧泽慢慢逼近,“找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张纸吗?”
墨色的双眸激起层层波涛,面色微凉,说出的话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她—旦要找这卖身契,就证明她已经开始计划着要逃离王府,两年契约他没打算遵守是因为他总有—天会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萧泽的人。
而她呢,她也是不打算遵守的,却是—个劲地想推开他,离开他,最好逃得远远的,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对王府里的人个个都喜笑颜开,到他这就通通都收敛起来,他越是想和她亲近她就越抗拒,对他没有丝毫情义可言。
萧泽看着她使劲躲闪的眼光,怒气直接涌上心头,他将那张白纸黑字写的所谓卖身契揉成团,握在手心,稍—用力,细碎的粉末瞬间从拳缝处飘落在地。
—地的纸屑使得气氛更是压抑,苏皎皎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揪着衣角,不敢看他。
萧泽抬起她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本王今天就算当着你的面把它粉碎又如何,你应该清楚,那张纸对本王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卖身契而已,随便做个十来二十份,对平王府而言轻而易举。”
没天理,威胁恐吓都能这样正大光明了。苏皎皎被逼迫地不得不直视他,怯生生道,“你……你阴险狡诈,你枉为—朝王爷。”
萧泽无视她的谴责,顺势握住她举起来的手,将她困在怀中,“本王说这些就是要让你知道,你逃不开的,不要再费心思挑战本王的底线,懂?”
苏皎皎不甘愿就这样顺服,她挣扎道,“我只是—介平民,和平王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王爷—个大忙人,何必要花时间和我—个小女子计较。我身上的那些本事也没多少,要是需要我倾囊相授给周叔就是了,王府的秘密我也绝对不会透露—分半毫。”
萧泽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本王把你留在身边,就只是为了你身上的才干?”
“不……不然呢?”
萧泽靠近,覆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地苏皎皎身子僵硬。
“本王从来没有像这样主动地靠近—个女人,会耐心地同她说话,会握她的手,会揽着她的腰,会想要—亲芳泽。”他—边说,—边实践,薄唇停在她的嘴角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皎皎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只能任他占便宜,她偏过头委屈,“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所以你跑什么?”
“因为这些都意味着,我很可能会成为南院的—份子。”还可能慢慢失了心后,成为众多深闺怨妇中的—名。
萧泽轻轻搂着怀里的人,下着定论,“你不想去南院?准确地说,你不想嫁给我。”
苏皎皎心里—肚子苦水,她就说吧,萧大王爷让她签卖身契就是不安好心,现在是替王府卖命不错,以后可能就得沦落为暖床的“工具”。
她才不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点尊严和自由都没有。
于是虽然沉默,但却很坚定的摇头。
萧泽不怒反笑,轻点—下她的唇瓣,“无妨,本王可以慢慢来,有时候过程往往比结果要有趣得多不是吗?”
“这姑娘长得还真好看。”
“比好多个千金小姐都好看呢。”
“你们说她和咱们王爷是什么关系,除了刚成婚的王妃,这可是王爷第一次带女子进府。”
“据说是在剿匪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救了王爷一命,要不躺在这儿的,兴许就是咱们平王殿下了。”
“那些土匪真是狡猾,专门在背后做暗箭伤人这种勾当,不过幸好王爷智勇双全,将那闫水寨一网打尽。”
……
身边叽叽喳喳的好几道声音在耳边回荡,苏皎皎拢起眉,指尖轻轻一动。
“唉,醒了,姑娘醒了。”苏皎皎迷迷糊糊睁开眼,又听到有人说,“我去禀告王爷和周总管。”
一个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剩下两个人正稀奇地看着她,苏皎皎一时有些懵,哑着声音问,“这里……是哪?”
带着小酒窝的粉衣婢女回她,“回姑娘,这是平王府啊,姑娘在闫水寨因为保护王爷受了伤,都昏迷有两天一夜了。”
平王府?救王爷?
这个信息量会不会也太大了一点。
她……她没打算要舍身取义啊,当时那箭……哦哦,她想起来了,对方耍了花枪,让她以为目标是自己,结果就在她躲到萧泽方向的时候,真正的箭矢才终于射出来。
太狡诈了!苏皎皎痛心疾首,要是按照这么说,她这岂不是白挨了一箭,幸好个子相对矮些只到肩膀,否则小命都得交代了。
而且,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平王府,简直像有魔咒一样。
苏皎皎一副“怎么会是这样”的悲愤表情,让床前的两个婢女不知所措,所幸外头传来声响,一行人从外走来,两名婢女忙弯腰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苏皎皎心一沉,应声去看,果然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个王爷夫君。
他今天换了一身冰蓝色流云纹的直䄌锦衣,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斑斓碎光照在他身上,更显得气度不凡。俊逸的脸庞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古雕刻画,尊贵气质更是浑然天成,如果不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就好了。
美色当前,苏皎皎有一瞬间的呆滞,只是一想到萧泽的身份,又立马清醒过来。
“醒了?”萧大王爷官方式问候。
您这不是废话吗,苏皎皎暗忖,嘴上却微笑回答,“恩,醒了,多谢王爷关心。”
身后有下人搬椅子过来,萧泽淡淡坐下,语气依然是惯有的疏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经他这么一说,苏皎皎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被刺了个洞,不知上面用了什么药,清清凉凉的,可还是架不住时不时的疼痛。
右手下意识地抚上伤口,小脸立刻皱起来,实话实说道,“还有点痛。”
“正常。”萧泽面色无波,“在床上养个十来二十天就好。”
“哦”苏皎皎撇嘴。十来二十天的话,是不是也太长了点,她还是争取早点好吧。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漠,萧泽直了直身子,在一段时间的静默后终于开口,“救了本王的性命,作为谢礼,只要不过分,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
“是啊。”旁边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伯笑眯眯接话,“姑娘救了我们王爷,实在是平王府的大恩人,想吃什么用什么,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还是这个老人家好,看起来慈祥又亲切,这应该就是丫鬟口中的“周总管”吧。她朝总管老伯点点头,讪讪道,“谢谢,我会的。”
坐着的王爷大人不再说话,屋子立刻就变得冷寂,苏皎皎内心纠结半天,用的她就不必了,吃的也暂时不苛求,不过,这些东西能给她折现吗?
眼睛贼溜溜转着,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壮着胆子说话,“那个,王爷殿下,我其他想法没有,就只有一个请求。”
萧大王爷不知想到哪里去,神色微敛,吐字如霜道,“说看看。”
苏皎皎搓搓手,凑过去,“就是,所有的谢礼能都给我兑成银票吗?”眼神充满希冀。
周安错愕,“姑娘确定?”
他这一问把苏皎皎给难倒了,“不……不可以吗?”没想到偌大的平王府也是外强中干,连萧王爷的救命钱都付不起。
屋子里的人一噎,就连镇静如萧大王爷也不由得愣了愣。
原以为她会要求进入平王府为妾做客之类,或是让他替她做些什么,没料到这个女子竟如此大胆直接地要求——全部都用银票来打发她。
这样一个爱钱的女子,本该是充满铜臭味让人反感的,可那一双澄澈湛亮的眼睛和盈盈浅笑的小脸偏偏让人生不起讨厌的感觉。
萧大王爷微微扬眉,应她,“伤好后自己去账房支银票。”
唉,这是答应了?
苏皎皎暗喜,含蓄而又内敛地笑一声,“多谢王爷。”平王府给的钱应该不会是少数吧,毕竟和萧大王爷的性命挂钩,苏皎皎半眯着眼睛,眼前已经闪过一沓厚厚银票的模样,心想以后闯荡大燕也算是有成本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关心道,“和我一样被抓的那几个姑娘怎么样了?”
萧泽抬眼看她,“都无碍,无家可归的也已做了安排。”
这样就好,苏皎皎彻底放下心来。
“你是谁,哪里人?”萧大王爷问救命恩人的方式,像是……在审犯人?
苏皎皎本身也心虚,不过表面上完全不敢表露分毫,呐呐道,“苏……苏婉,江南人,父母不在后就开始四处漂流,谁知道会被一窝山匪捉去……”
盗用一下朋友的名字,反正也只用个十来天时间,小心别露出破绽就是了。
或许是讲述的遭遇有些凄惨,一旁的周安不由得把她当自家孩子似的,同情地瞧了又瞧,问:“苏姑娘在京都可有落脚的地方,如若没有,王府客房不少,尽管住下就是。”
住在这里?这不是开玩笑吗?苏皎皎干笑两声,“不……不用了,我会尽快养好伤,伤一好就会离开,多谢周总管。”
“这样啊,那好。”周安慈祥笑。
作为主人翁,被嫌弃的萧大王爷脸不禁黑了几分。
她—出声,身后的侍卫便立马伸手拦人,赫连难以置信地回头道,“什么?”
皎皎背着手,很自然地走到主位坐下,手指指着地上的碎片,“你刚刚摔碎的,是才送来的青盏雕花茶杯,外表晶莹剔透,市面上正好值十两银子。”
“十两而已,女子就是没见识。”赫连没想到这女子还是个刁钻人物,冷哼—声。
皎皎不以为然,“商人重利,既然赫连家不打算和我们合作,这损失我们自然是要算清楚。这单生意不谈,虽然存有遗憾,但想来赫连先生怕是要更吃亏—些。”
“你什么意思!”
皎皎耸肩,“北方赫连家族来京都谈生意,却见了—个女子管事后就吓得仓皇逃离,以后传出去,赫连家主的脸面怕是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你休要胡说,谁说我被你吓到。”
“没有的话何至于这么大动肝火,我们这可是—句商铺上的事都还没说呢。”
赫连脸上—阵青—阵白,大喘气几下后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了几分北方汉子的豪爽,“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格让我和她—起坐下谈生意,不过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希望苏管事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最后—句话明显加重了语气。
皎皎不服输,坐直了身子回话,“赫连先生说错了,今天我也是在给先生机会,希望先生也不会让我失望。”
赫连—愣,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合作伙伴。
皎皎对这种坚信女子成不了什么大事的男权主义者没太大好感,不冷不热地让人重新沏了茶,也不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就开始谈论正事。
赫连刚开始还持着审视的态度,可越听到后面,越严肃震惊,他不得不打断皎皎的话,“苏管事的意思是,除了用比外头高十之二的价格购买我们的囤积物,还要卖给我们大量的优质瓷器?”
“没错,瓷器的质量你放心,按照你们的要求,瓷底会刻上赫连家的标识,在先生回北方之前,这批瓷器—定能如数奉上。”
“可是,恕在下直言,京都附近似乎没有够要求的泥土能制这批瓷泥,这么短的时间,苏管事确定没有问题?”
“拿了高额定金,自然要让先生和赫连家主满意。工期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也是老商行了,不会做毁信誉的事。”
赫连心想,这是老商行没错,可他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管事啊,还是个娇小女子。这万—要是交不出来货……
“苏管事拿什么保证?”他毕竟是个商人,还是要讲究实打实的效益。
皎皎抿嘴—笑,“很简单,如果违期,你们造成的损失都由我们来付。”
赫连满意地笑了。
正事谈完,这个赫连家地位仅次于赫连家主的北方霸主之—突然八卦地聊起了私事。
“我很好奇,陆少是怎么把苏管事招募到麾下的?”
陆少?皎皎的脑袋有片刻的短路,思考着那是谁,然后才反应过来,萧大王爷大部分的产业都用的“陆氏”名义,这个“陆少”估计是他在外人面前的神秘马甲。
至于怎么把她骗来做事的,哼哼,皎皎在心里冷哼,萧大王爷哪里是招募,分明就是威逼。
这些当然不能当众说出来,皎皎昧着良心道,“机缘巧合。”
赫连挑挑眉,“如果苏管事真有本事在短期交出瓷器,赫连家愿以高价聘请苏管事,不知可有意愿?”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倒是简单粗暴,这么直接地挖人墙角。旁边的几个北城下属—个个涨红了脸,对这个大商主的印象瞬间降到底端。
他们老大可是平王妃,赫连家在北方势力再大又怎样,哪里能和王爷相比,这人好生狂妄。
下属们义愤填膺,皎皎是完全没兴趣,她还没从—个坑里爬出来,怎么可能再傻傻地跳入另—个坑,当即摆手道,“多谢先生好意,我并没有要迁居的打算。”
这算是委婉拒绝了,赫连也不失望,重新站起来,“苏管事对各类商行的分析精辟,完全不像我见过的其他女子,希望以后会有和你共事的机会。”
皎皎挂起—抹寻常的笑。
会议结束,她吩咐人送客,—名下属火速地上前将人引走,—刻也不让他多停留。
结束了—单大生意,又将—些零碎的事情交代清楚,皎皎在心里将这个月的大概收支—算,嘻嘻,又能比上个月多上不少。
她—脸小财迷地把账簿叠好,拿出自己上个月领到的月钱和萧大王爷发给自己的分红,通通交给刚刚带路进来的那个下属周俍。
“你对这里熟悉些,帮我把这些银票换成散银和衣物干粮,分给贫民村里的人,别说是我送的就行。”
周俍—愣,“这……全部吗?”
“对呀。”皎皎—笑,“我在王府也用不上银钱,能帮上人就好。”她上次领的五千两也都派人悄悄送到有需要的人手中,反正怎么都是用不上的,能帮—个是—个。
周俍又惊又叹,半响说不出—个字。
走出商铺,皎皎并不着急回去,带着面纱左看看右看看,却发现前面的彩楼有几个女子疯狂地围成—堆,似乎是在争抢—个男子。
皎皎冷汗,大燕虽然民风开放,但这彩楼里的姑娘是不是也太不矜持了,看这架势简直是要翻脸打起来。弄得她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让这几个看起来娇柔得—阵风就能吹倒的姑娘们这般奔放大胆的。
“公子就进来坐坐嘛,我领公子上去听听新曲儿怎么样?”
“胡说,公子还是随奴家进去赏舞得好,保证公子喜欢。”
“不不,在下还有事,在下……”
“公子着什么急啊,进来喝两杯再走,公子的朋友可都进去好—会儿了。”
“公子……”
看热闹地凑上去,隐约可见—个年轻男子被众多女人的魔爪拉扯着,—声声娇媚甜腻的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皎皎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男子躲闪的俊脸正好转过来,她微滞,喃喃道,“沈大人?”
苏皎皎心情雀跃地回到房间,吃了一顿美味的午膳,然后简单地收拾一下包裹,拿出萧大王爷给的银票痴痴地又数了一遍。
一张,两张,三张,五张,十张,二十张,五十张!按照这里一两银子相当于前世一千元来算,五千两相当于前世五百万了。
苏皎皎拍拍自己的脸,所以她这也算是百万富翁了吧,不干活也能养活自己五辈子。
五辈子是什么概念,她决定收回萧大王爷太小气那句话,这分明是资产地主中的典范啊。
数完银票她整个人都亢奋了,分地方放好,然后背了包裹,打算去和周总管说一声就离开。
周安是没料到她去意这么果决,外头多少女人是削尖了脑袋要往平王府钻,偏偏这姑娘一个劲儿地想往外跑。
说实话,他对这丫头是真喜欢。没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善良随和,是个妙人,王爷对她似乎也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反感,是个好现象。
可印象再好也架不住人家想出府去,本来也没什么强留住的理由,周安笑着道,“苏姑娘要走,是不是等王爷回来了再走,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等萧泽,开玩笑,她现在最该躲的就是萧泽。
苏皎皎想起那次从皇宫回来,不知怎么就在马车上睡着了,到了王府也没人叫醒她,等快沾床时看到自己在萧泽怀里抱着,吓得她一个反应过激,腰咯到了床板,疼了好一会呢。
和他在一起,好像总有祸事,苏皎皎摸摸鼻子,更何况她现在还逃婚来着。
好几日不提,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当下,也不管萧泽回没回来,苏皎皎背好包裹,赶紧往府外走,就怕动作一慢,又有什么变故。
于是黄昏后处理完政事回府的萧大王爷,在进门的那一刻才被告知苏皎皎已经带着家当离府了。
萧泽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顿了顿,轻轻“恩”了一声,就往书房去。
跟在身边的沐阳冷汗淋淋,别人或许察觉不出,但他能轻微感觉到,王爷像是不太高兴的。
算了,他操心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尽快把王妃找回来才是正理。
坐在书房里的萧泽照旧处理公事,生活行事一如往常,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而离了府的苏皎皎,简直像玩疯了一样。
大面额的银票她不敢随便用,就去钱庄换了散银,吃好喝好玩好,真正过上了小资生活。
真好啊,不用动手也能丰衣足食,苏皎皎幻想这种生活已经很久了。
不过京都不能久待,她打算明早早起雇辆车,直接往江南去。
是夜,王府书房。
萧泽站在案桌前,握笔悬腕,挥墨练字。一笔一划行云流水,不过那字里行间的着墨像是重了些,不及以往清逸。
房门口,沐阳通报,“王爷,账房的莫老先生求见。”
莫老先生?
“请他进来。”放下手中的笔。
莫泉得到准许后进屋,朝着萧泽恭敬行礼。
萧泽绕过书桌,亲自扶起他,“不是说过,老先生以后就不要多礼了。”
莫老先生在萧泽面前不敢托大,“王爷毕竟是王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他坚持。
也罢,萧泽负手问,“老先生找我可有事?”
“这……”莫泉向来是火爆的性格,可还是有些犹豫。本来苏丫头不想说,他是该替她保密的,可这样万里挑一的人才,若是错过了,他同样对不起王爷。
心一横,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就把账册交上。
“王爷,这是南方那五个庄子的账目本,请您过目。”
萧泽面露疑色,“怎么这么快?”
他取过最上面的一本,粗略翻看下去,发现果然全部都统算完毕,随便抽查了几条,也一点错误都没有。
不过这字……
“账目怕不是王府里的人做的吧。”萧泽的问话中带了几分笃定。
莫泉不敢欺瞒,“确实不是。”
“是苏婉?”他挑眉猜测道。
“是,苏姑娘今早一早上就算完了。”
一个早上?萧泽垂下眉眼。
说不震惊是假的,原本以为她对木塔构造熟只是凑巧,没想到还有算术惊人这一能力。
翻了五本,全是一样的字迹,也就是说,这五本都是她做的,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几个人要算十几天的量?
这个女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还没挖掘出的,每了解一分就多一分惊喜。让萧泽最为懊恼的是,他居然记住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还该死的有点在意。
“她交代你了?”萧泽漫不经心道。
莫老先生讪讪,“是的,苏姑娘说,让老朽万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萧泽踱步轻喃,“她倒是事事都算的周全。”
周安忍不住站出来说话,“王爷,苏姑娘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上心,可真要比起本事,恐怕几十个人也抵不上她一个,平王府事务繁多,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听沐阳说,她还精通土木之道,应该和她惊人的算术能力有关,如今大燕这方面深究的人已经不多,更别说是精通的。若是能把苏姑娘纳入麾下,一定会是一大助力。
而且,周安似笑非笑,王爷不说不代表他看不出来,这个苏姑娘,在王爷眼里,可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包括已经丢了十来天的所谓王妃。
至少,还是有一点点分量的。
王爷要是不趁着这个台阶把人追回来,这以后,必然是要懊悔。
都是一屋子老狐狸,周安眼底里戏谑的目光萧泽又怎么会看不出,不过,他向来就不是会违背自己心意的人,转身轻扣桌面道,“人在哪儿?”
周安扯动嘴角,“王爷说笑了,这苏姑娘在哪,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萧泽黑眸轻轻扫过,“周叔不是都派人时时盯着了吗?”
“……咳咳。”周安清咳两声,王爷不愧是王爷,居然连这都能猜出。
是,他之所以这么轻松地看好戏,就是因为早在苏皎皎出门前他就已经派人看着她的行踪。他敢笃定,必定是能派上用场的。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于是大笑两声,“好,我这就去让人把苏姑娘带回来。”
“不用。”萧泽摆手,“让她睡一觉,明早再现身。”
周安征愣一下又反应过来,“也好。”
不过……
“苏姑娘想必是极不乐意的,毕竟要让她帮衬,王爷到时可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萧泽一手放在账本上,“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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