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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 番外

喵二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谁啊?”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

主角:曹朝阳高玉芬   更新:2024-11-13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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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 番外》,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谁啊?”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

《重生七零,我不做大哥家牛马曹朝阳高玉芬 番外》精彩片段


“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

“谁啊?”

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

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

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

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

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

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

“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

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刚过肩麻花辫子,满脸的青春气。

此时她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显得很是着急。

曹朝阳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贾家的贾云秀,也就是他那青梅竹马贾云芳的亲妹妹。

“张宝成要推我的房子?他敢!”

“真当他爹是大队长,就敢在村里无法无天了?我呸!”

曹朝阳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个张宝成,上辈子就没少跟自己作对,他今儿正好收点利息。

顺手拿起炕头的土火枪,他回头看着贾云秀,又疑惑地问道:“云秀,你是听谁说的?他张宝成无缘无故,要推我的房子干嘛?”

他可不记得上辈子有这回事,难道张宝成发疯了不成?

“额……”

“没……没有谁。”

贾云秀攥着自己的麻花辫子,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曹朝阳见状,顿时明白了。

“是不是你姐让你来的?她还听说什么了?”

贾云秀没有回话,反而抬头有些不满地问道:“朝阳哥,你真的要进徐大愣子家,跟玉芬嫂子好?”

“你……你这样对得起俺姐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进徐大愣子家干嘛?你这又是哪听来的?”

曹朝阳意识到了不对。

昨天他与高玉芬谈话的时候,是在玉米地里,周围也没别人。

下午跟徐大愣子说话的时候,村里的人也离得很远,不该传播开才对,除非是徐家人有意往外透露……

至于目的,不用想,肯定是想坏了他的名声,逼他拉帮套。

曹朝阳攥着土火枪,心中又生起一股怒气。

这个徐大愣子,真是有毛病,这样做可不光坏了他的名声。

“朝阳哥,你真没有?”

贾云秀围着曹朝阳仔细打量了一圈,接着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哪能干套谷子的活?我还要脸呢!”

曹朝阳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说着。

至于上辈子的他,额……

就当做是一场梦了,反正这辈子他不能委屈了自己。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贾云秀挠了挠脑袋,喃喃道:“难道是俺姐听错,误会了?”

“肯定是你姐听到什么谣言了,你姐那人也是,什么人的话都敢信,就不信我的!”

想起贾云芳,曹朝阳心里很是复杂,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当初哪怕再坚持一下,也不会被她娘逼着嫁给了张宝成。

贾老太太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最是惜命了,哪里会真的去死……

“朝阳哥,不是就好,俺这就放心了。”

贾云秀很是高兴,“俺就说嘛,朝阳哥你一年能挣三千多工分,总会挣够娶媳妇的钱,干嘛进别人家的门呀?”

“三千工分也没用,年底一结算还不到一百块钱呢。”

曹朝阳自嘲地笑了笑。

光靠他一个人挣工分,还不知道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攒够娶媳妇的钱呢。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话呢,就听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快点,快点,今都麻利点,我让我爹给你们一人记五个工分,都别偷懒。”

外边,一个戴着蓝色工帽,披着军绿褂子,身高瞧着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带着三四个人,闯进了曹朝阳家的院里。

张宝成此时志得意满,他四下看了看,接着回头对着众人道:

“你去把院里的黄瓜、辣椒苗都铲了,你们俩去砸墙,今儿早晨就把这平了!”

“队长,这能行吗?不会犯错误吧?”

“哼,犯什么错误?”

张宝成轻哼一声,嘲讽道:“他曹朝阳不嫌害臊,要进徐大愣子的家门,以后他就姓徐了。”

“这儿没人住,当然要铲平了种粮食,能犯什么错误?我这是为了队里大家伙着想。”

见屋里有人,张宝成故意大声喊道:

“都给我麻溜干起来,有错误也是我担着!”

此时,屋里的曹朝阳和贾云秀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云秀,你怎么在这?”

张宝成见小姨子从曹朝阳的屋里出来了,不由得一怔。

“俺爱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胡闹!我是你姐夫,还是咱村里的民兵队长,我怎么管不着你?”

张宝成气得不轻。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贾云秀的胳膊,“云秀,你赶紧回去,以后不准跟曹朝阳来往,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嫌害臊。”

“你放开俺,俺的事你才管不着呢。”

“俺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贾云秀也不给自己这个姐夫面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旁边,曹朝阳此时也已经拦在了三个民兵队员身前。

“曹朝阳,你干什么?”

张宝成羞怒的大喝一声,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曹朝阳手里拿着土火枪,他也不带怕的,反而又嘲讽了起来。

“曹朝阳,我告诉你,你进了徐大愣子家的门,就是徐家人了,一户一宅,你这处房子就不能要了!”

“哼,怎么?你拿着枪还想对抗组织不成?”

“张大牛、徐二,给我拆,狠狠的拆!”

张宝成往前走了两步,跟曹朝阳面对面,满是挑衅地看着他。


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

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

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

“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

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

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

“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

“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

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得,他纯属想多了。

“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

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

“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俺不怕,俺知道不是去过家家。”

贾云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攥着小拳头,拱起自己的胳膊。

她用上力气,白嫩的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肌肉,显摆道:“朝阳哥,你就带着俺吧,俺能帮你的忙呢,俺有的是力气。”

曹朝阳被她逗乐了。

这小丫头整天干农活,力气确实不少,不过去高原就算了。

“好了,你别闹了,我要是带你走了,你娘非得气疯了不可,说不定还得报公社让人抓我,你可别害我了。”

贾云秀立马垮下了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见曹朝阳忙着浇水,也不搭理自己,她只能怏怏走了。

过了一会,村里响起了“铛铛”的敲钟声,这是上工时间到了。

曹朝阳摘了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往大队部去了。

……

“一队的去村东,把那几块地里的荒草除了,地头的草也不能有。”

“二队的去村西担水,浇一遍地里的庄稼,这好几天不下雨,再旱下去就影响产量了。”

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

大队长张虎山站在台子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安排着今天的活计。

他瞧着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很是干练。

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是队里的会计和两个小生产队长。

曹家洼生产队有一百多口子人,下边又分了三个小生产队,张虎山自己个带着一队,有五十多口人,剩下的二队、三队,每队有三十多口。

其中曹朝阳就是三队的人。

“这马上就快秋收了,我瞧着山上的老草也长好了,你们三队的今儿也别干别的了,就去割老草,跟之前一样,二十斤老草一个工分。”

张虎山又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回头道:“宝亮,你可得把工分记清楚了,别搞错了。”

“等人把老草割回来,你就组织人放塘里沤肥,上边别忘了盖好淤泥,可马虎不得。”

三队长张宝亮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咱队里有人要搞什么个人副业,要去西边打猎。”

大队长话音刚落,下边的社员们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曹朝阳。

他要去西边打猎的消息,一早上的工夫就都传开了。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村里除了几个干部家,那更是连收音机都没有,这个年代人们解闷的方式,就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

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到了后世。

……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曹朝阳心中却早有所预料。

昨儿他欺负了张宝成,今儿他老子来找茬,倒也不意外。

“哼,真是胡闹!”

“我可告诉你们,队里马上就要秋收了,谁要是影响了地里的活,影响了收成,我就扣谁的工分!”

台上,张虎山举着烟杆,满脸严肃。

又抽了一口,他眼神瞥向曹朝阳,嘴里也更加阴阳怪气了。

“咱队里的副业都没搞起来,他还想自己搞副业,真当干副业那么简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台下,曹朝阳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老头子也真好意思说。

他们曹家洼大队守着这么好的环境,却还这么穷,队里还这么多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全怪张虎山!

前几年,李桥公社兴起过一股副业热,全公社的各个生产队都比着干副业。

有编篮子、编草席搞编织的,有养鸡、养鸭、养鹅搞养殖的,还有种西瓜搞经济作物的。

曹家洼隔壁的一个大生产队更是有魄力,直接盖了一个砖窑烧砖。

不到一年的工夫,人家整个生产队就富裕起来了,听说去年结算,十个工分划八毛钱。

去年他们曹家洼大队,十个工分才划两毛五分钱,比人家足足少了五毛五。

都是挣的一样的工分,人家生产队的就值钱,这能怪谁?肯定得怪大队长。

之前人家生产队搞的热火朝天,这张虎山还不屑一顾,死守着种地。

等人家搞起来了,他倒是急了,也领着队里的人搞副业,可忙了一通,全是一地鸡毛,不光没成,还耽误了种庄稼,年底一算,工分更不值钱了。

今儿的张虎山倒好意思在台上阴阳怪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要真是有能力,就来当副业队的队长,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台下,曹朝阳精神一震。

副业队长,这有搞头啊。

他见过后世的发展,知道后世的道路,他比谁都有信心带着曹家洼的人干副业。

而且被这守旧的老头子阴阳怪气了这么久,他心中也升起了火气,反正他跟张家也不可能和平相处,还不如争一争!

等当上了副业队长,他在生产队里才有话语权,这比什么都重要,至少以后他再想出去,没人敢为难他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举起了手,“大队长,你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

台上,张虎山一怔。

“谁有能力,谁就干副业队的队长,您说这话算数吗?”

曹朝阳看着张虎山,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哗~”

周围的社员们一静,随即满是哗然。

曹朝阳要干副业队长,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众人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人群里,高玉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认识曹朝阳了。

之前的曹朝阳老实本分,性子软一些,现在的曹朝阳却让他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真是……真是更让人喜欢了。

脸上一红,她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了。


“呵~”

听到徐大愣子喊着要搬出去,曹朝阳忍不住轻笑一声。

要是上辈子的他,说不定真会被徐大愣子的话感动,然后任劳任怨的照顾徐家的几个丫头,帮着徐大愣子拉扯这个家。

可经历过上辈子的一遭后,他早就知道徐大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别看徐大愣子话说的漂亮,可这事真能成吗?

徐大愣子双腿瘫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搬出来就是等死罢了。

高玉芬不是毒妇,他曹朝阳也不是西门庆,干不出这样的事!

“朝阳!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大哥的话?”

徐大愣子瞧着曹朝阳的反应,急得额头上都生出了汗。

本来计划中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曹朝阳竟然这么倔强,这么的不懂事,让他都要慌了。

“徐大哥,这事是不可能的,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同意。”

曹朝阳摇着头,对徐大愣子的话一点都不感冒。

“朝阳……”

“徐大哥,从来就没有逼人干这事的!”

曹朝阳直接打断了徐大愣子的话。

想到前世的事,他又好奇地看向了徐大愣子的双腿。

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有些怀疑地问道:“徐大哥,你这两条腿,是真的不能走了吗?不会是假的吧?”

“曹朝阳!你……你胡说什么呢?!”

“徐大哥,我说你的腿,是真坏了嘛?”

曹朝阳蹲下身,仔细打量着。

徐大愣子这两条腿瞧着确实很瘦弱,也不像是假的。

可他心里实在怀疑,这坏了二十多年的腿,为什么突然就好了呢?难道真的是奇迹?

对面,徐大愣子脸上难看得厉害。

他突然抬起胳膊,狠狠拍向了自己的左腿。

“啪!”

“朝阳,大哥这腿要是没坏,还能求着你养家吗?你这话简直就是戳我的心窝子!”

韩大愣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哦。”

曹朝阳突然没了兴趣。

重活一世,太纠结上辈子的事,也没有太多意思,可不能再被徐大愣子缠上,他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让别人羡慕去吧。

摇了摇头,他转身就想走。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村子里吃完饭的人家,拿着蒲扇出门乘起凉,村头的大柳树下,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影。

曹朝阳见状,更加不想跟徐大愣子纠缠了。

这辈子他还想娶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呢,可千万不能坏了名声。

被人邀请拉帮套,可不是个好听的话。

徐大愣子不怕丢脸,他还嫌弃磕碜呢。

曹朝阳正想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曹朝阳!”

徐大愣子拄着拐杖,激动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就算……就算大哥求你了,成吗?!”

远处,乘凉的队员们,好奇地看了过来。

徐大愣子看了看远处的人影,也不怕丢人,他直接狠心扔掉了手里的拐杖。

“朝阳,大哥家真是过不下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一家五口,答应了大哥吧,大哥我……”

手里没了拐杖,徐大愣子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他往前爬了一步,对着曹朝阳痛苦道:“朝阳,我……给你跪下,求你了。”

曹朝阳回头面无表情地瞧着徐大愣子,也没有扶起这人的意思。

此时他心里恶心不已,为了逼自己拉帮套,这个徐大愣子真是什么招都能用上啊。

“有才!你干什么呢?!”

此时,南边院门口,一个身材略微丰满的女人喘着粗气,着急的跑了过来。

“有才,你起来,你快起来,他不愿意就算了,咱不能逼他。”

高玉芬表情复杂的看了曹朝阳一眼,接着连忙扶向徐大愣子。

“以后我多干点,争取挣跟男人一样的工分,反正这个家里有我,就饿不死你和孩子们……”

“啪~”

徐大愣子脸上很不好看。

他一把打掉高玉芬的手,怒道:

“你胡说什么呢?家里都拉下多少饥荒了?靠你自己能还上?!”

“等今年吃完了秋收分的粮,你还能再从大队里借到新粮食?”

“这家里没个男人跟你分担,你要让我和大丫、二丫、三丫喝西北风?等着饿死不成?!”

徐大愣子对老婆不客气,狠狠教训完,又可怜地看向了曹朝阳。

“朝阳兄弟,你别听她胡说,我家的日子,咱整个曹家洼大队谁不知道啊?这要是没个男人拉扯,我们一家五口这个冬天都不过去,非得饿死不可……”

旁边,高玉芬听得眼睛通红,眼角隐约有泪花闪过。

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扶起男人,拉着徐大愣子就要回去。

她现在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想让曹朝阳更加看不起自己。

“你放开……”

“高玉芬,你还能不能听清人话,赶紧放开我,我要跟朝阳兄弟说清楚,实在不行,我就搬出去,让你们跟孩子一起过日子。”

“朝阳兄弟,我求你了,你就同意了吧,我们这个家,没你就活不下去了。”

徐大愣子挥舞着手臂,用力挣扎。

可他越这样说,高玉芬越不可能放开他。

捡起地上粗糙的木拐杖,高玉芬抱着瘦弱的徐大愣子,用力拖拽着。

徐大愣子眼看奈何不了高玉芬,只能朝曹朝阳大声喊着,“朝阳?朝阳兄弟!”

“你帮帮我,帮帮我们这一家……”

“有才,我求你了,你快别说了。”

……

曹朝阳站在后方,瞧着拉扯的两人,像是看这一场的闹剧,只觉可笑得厉害。

徐大愣子的话,可真是把他架起来了。

就像是他要不同意,徐家的五口人因此而死一样。

要是上辈子的他,还真受不住,可能直接就答应了,哪怕知道自己以后会受委屈。

可重活一世,经历了生死,他一切都看淡了。

别人家的事与他何干?

他才不会为此委屈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徐大哥,你家的事,我真是帮不上忙,我就当你今天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了。”

此时徐大愣子已经被高玉芬拖到了家门口。

他吃力地拽着门框边,想再说些什么,“朝阳兄弟……”

曹朝阳懒得听他继续扯皮。

转过身,他背着土火枪,头都没回的走了。

拉帮套这事,反正自己是不干,哪怕像徐大愣子说的一样,他搬出去光留下高玉芬也不成!


“朝阳,你倒的什么呀?”

“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

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

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

“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

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

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

“哎。”

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

“咯咯咯,咯咯咯。”

“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

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嗐,他大兄弟,什么换不换的,我指定跟你留着。”

杨玉凤麻利地倒下河蚌汤,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将小铝锅还了回去。

曹朝阳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瞧见门口的河蚌壳,他捡了捡,统一放到了窗台上。

这东西还有用,等以后家里养了鸡鸭了,可以把蚌壳磨成粉喂给它们,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屋里,他又规整了一下东西,扫了扫地。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自己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条件有限,家里添不了东西,可这卫生得保持好。

瞧见土炕上脏兮兮的,他直接卷起炕席,扛着奔向小河,准备刷洗一下。

……

“哗啦啦……”

曹朝阳挽起裤腿,站在小河里洗刷着炕席。

家里穷的连块洗衣服的臭胰子都没有,他也只能用清水冲刷。

过了一会,他正搓洗着呢,抬头忽然发现高玉芬端着木盆,双眼红肿地过来了。

高玉芬换了件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老衬衫,露着两条肉肉的白长的胳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高玉芬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她干脆抱着木盆,去了曹朝阳下游的溪水边。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低伏着身子,双脚踩在河里,露着小腿,用力搓洗衣服。

瞧着这一幕,正在河里刷洗炕席的曹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河水都被我搅浑了,要不你去上游洗吧。”

“不用,我给我家三丫头洗尿布呢,别脏了你的身子……”

高玉芬说着眼睛一红,忍不住又想哭。

家里的三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她奶水目前还足,不然非饿死不可。

可就算她奶水再足,也不能只给孩子喝奶。

家里已经欠下一堆债了,曹朝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高玉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她干脆带着一家人死了算了!也省着活着受苦!

高玉芬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眼泪,手里更加用力搓洗。

“嫂子……”

“你别说了!”

曹朝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沉默着刷起了炕席。

半晌,他回头看了高玉芬一眼,随后抱着刷洗好的炕席回了家。

大中午,太阳晒得厉害。

他把洗刷干净的炕席,晒在了院里的绳子上。

刚重生过来,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没一会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

等曹朝阳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黄窝头硬的厉害,他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黄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种的黄瓜,长的不怎么好,黄瓜味倒是很足。

“铛铛铛~”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鸡鸭。

这个年代除了上工挣工分之外,也就养些家禽补贴家里,

曹朝阳扭头瞧了一眼,随后啃着黄瓜,出了家门。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现在曹家洼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穷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黄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着土院墙破木门的住处。

拍了拍手上,他推门大步走进院里。

“三叔,乘凉呢。”

“朝阳,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上工?那张队长喊着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拦着,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会计坐在北房门槛上,抽着旱烟。

瞧见曹朝阳来了,连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点不舒服,就没过去……”

“三叔,真是麻烦你了。”

曹朝阳还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队的队长是张宝成的父亲,因为贾云芳的关系,他可没少受针对。

想着张宝成和他爸,曹朝阳还有些糟心。

这一对缺德的父子,上辈子可没少给他使绊子,直到改开后才好了一些。

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针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曹朝阳想到了来的目的。

“三叔,我五爷留下的土枪您还留着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枪?朝阳,你想干什么呢?”

曹会计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三叔,您别多想,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枪,去西边的山上打些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曹朝阳连忙解释着。

在队里挣死工分,这日子实在没个盼头。

曹家洼大队在民联县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挣的工分年底划成钱,也就几毛,辛苦干一年,分个一百多块的血汗钱。

想要靠这个盖大瓦房、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要是能打只藏马熊,卖了熊皮、熊胆,可足够辛苦挣好几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阳,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对付。”

曹会计皱着眉头,还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个雪猪、兔子什么的,不会惹其它东西的。”

雪猪,也就是旱獭,这东西在西边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属于最好捉的东西了。

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别是在秋天,旱獭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两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说旱獭身上全都是宝,经济价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险,曹朝阳现在也顾不得了,等吃饱饭后再考虑吧,人总不能被饿死。

“打雪猪啊……”

曹会计眼睛一亮。

之前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每年秋天就会去西边一趟,他可没少吃过这玩意。

听到曹朝阳是为了打这东西来借枪,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阳,你跟我进屋,我把火枪拿给你。”


“徐二,你走可以,把布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一半给我再走。”

曹朝阳好笑的看着他鼓起的下衣兜。

这个徐二流子,真当他傻呢。

“你……”

徐二流子眼瞧蒙混不过,这才不情不愿从布兜里抽出半截牛尾巴。

“这半截牛尾巴,是人家马老三单独拿给我的……”

“呸,这是队里给杀牛人分的,你可别想着独吞。”

曹朝阳瞪了徐二一眼。

夺过牛尾巴瞧了瞧,他还挺满意。

马老三人不错,给他们砍了前半截的牛尾巴,瞧着就有肉,这短短的半截估摸着快有一斤重了。

“曹朝阳,你这人真不禁逗,我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嘛。”

想独吞被发现了,徐二流子也没有一点尴尬。

他此时也不着急回去了,直接拿过板凳坐在屋里,瞧着曹朝阳处理牛骨头。

“你别光看啊,这牛骨太多了,你去隔壁三嫂家借几个搪瓷盆子用来放骨头。”

“快点,别磨蹭。”

“就你事多。”

徐二流子嘟囔着,不情不愿的走了。

外边,小雨依旧下着。

这么多骨头待会得用很多柴火熬,曹朝阳戴上斗笠,抱了些还没湿的干柴,放到了屋里的灶台前。

忙活完,他便拿起砍刀,剁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砍了一阵,曹朝阳发现不成。

这些牛脊椎骨,又大又结实,根本砍不动,只能砍些小骨头。

正好此时徐二流子拿着两个搪瓷盆子回来了,他不客气的指使道:“徐二,你去队部把铁锤借来,就是之前抡起来打铁那个。”

徐二流子:“……”

“咱得把这些骨头砸碎,才能熬出好东西来,不然这些牛骨头可就没用了。”

徐二流子听着,顿时无可奈何了。

没想到他那么懒的一个人,今儿倒是被曹朝阳指使的滴溜溜的转。

扔下搪瓷盆子,他认命似的又往队部去了。

过了一会,徐二流子抱着铁锤回来了。

曹朝阳此时也已经处理好了小骨头,只剩下了长长的牛脊柱骨。

他从徐二手里接过铁锤,接着在院里的青石上,重重的砸起了牛骨头。

“砰!砰!砰!”

结实的牛脊椎骨,在他的铁锤下,被砸出了缝隙,裂开碎了。

旁边,徐二流子拿着搪瓷盆子,很是仔细的捡着砸好的牛骨头。

这可都是用牛肉换来的啊,一丁点都不能少。

有时还能捡着碎肉,他也顾不得脏,直接塞到嘴里,慢慢品尝着。

“徐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快别生吃了,待会煮熟了,没人跟你抢。”

“我都大半年没尝过荤腥了,你有出息,你别吃,我没出息,我愿意。”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徐二。

忙活了半个小时,他总算砸完了所有的牛骨头,此时他浑身全是汗水,干脆一把脱下汗衫,在院里淋起了小雨。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捡好了牛骨头。

瞧着碎裂骨头里流出的牛骨髓,他也兴奋了起来。

“朝阳,你家里有大锅吗?这么多牛骨头,没个大锅一次可煮不下。”

“没呢,还得麻烦你跑一趟,玉芬嫂子家不就有个大铁锅嘛?你再去一趟,把大铁锅借来用一下。”

“啊?”

听到这话,徐二流子顿时扭捏了起来。

前些天,他被嫂子拿刀追着砍,现在哪还敢再去啊……

“你啊什么?那是你亲嫂子家,你快去一趟吧。”

“不……不……不,这次不成,真不成,我不去,不去。”

徐二流子连忙摆着手,“朝阳,那什么,我累了,你去借吧。”

说完,他抱着一盆子砸烂的牛骨头,快步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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