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就陪在我身边,一连过去了六日。
我突然从入定状态醒来,喷出一口黑血。
“宁宁,你怎么了?” 隐在暗处的玄宛月走了出来,拍手大笑。
“玄云宁,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聪明呢?” 我看着她,“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她笑的花枝乱颤,“你没想到吧,自己一向崇敬的母后,会下毒害你,哈哈哈……” “那天你喝的玉液,是加了夺魂草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四处乱窜?我告诉你,不只是我,你的母后也恨极了你,或者说,她恨极了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和母后之间,乃是上一任青鸾王亲自定下的婚事,,我母后从前明明很爱我父亲的! “没有一个王者会接受人间所谓的父母之命,你父亲自诩正端庄正直,无时无刻不在规劝你母后,难道你以为,她能忍得了你父亲的指手画脚?” 我听见这话,血气上涌,又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够了!” 南知站起来,看向玄宛月。
我看不见南知的神色。
可玄宛月听见南知带有怒气的声音,竟然就闭了嘴,不再多说。
玄宛月看向我,“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一个废物,君尧长老还敢让你来坐这王位吗!” 我想起青鸾王那天复杂的神色,僵硬的嘴角和突如其来的关心。
原来,竟是这样。
我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数不清的寒意扎进来,一道又一道,刺的我生疼。
“哦,对了,你放心,这药没人能查得出来,也不会有人给你伸张正义,你就等着死不瞑目吧。” 玄宛月忽然变了一副神色,直勾勾的盯着南知,“南知,我还会来找你的。” 第二日一早,君尧长老就带来了三彩灵羽。
“来来来,小姑娘,把灵力输进这片灵羽,别怕,这镜子乃是我族至宝,不会伤着你的。” “哼,君尧长老,我看您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您瞧她那苍白的脸色,体内灵气几乎没有,您何苦为难她呢?” 玄宛月笑意盈盈,“君尧长老,上回是宛月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向您道歉,您老可千万要原谅宛月才好。” “您看看我妹妹,还需要扶着身边的好孕兽才站得稳,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实在心疼,不如这样,既然您已经请出了三彩灵羽,何不让我也试试呢?” “若我能获得传承,我妹妹自然也就不用受这份罪了,您看可好?” 青鸾王也在一旁帮腔,“君尧长老,宛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您不知道,云宁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偷懒,从不肯认真修炼,才落得个灵气低微的下场,要想接受传承,恐怕并不容易。要不,让宛月先试试?” 君尧长老看我确实虚弱,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这三彩灵羽只有无心之人才能与之搭建联系,这……” 我向君尧长老行了一礼,“长老,既然阿姐实在想试,您便是让她试试也无妨。您看我阿姐的性格,若是不依她,就算我能接受传承,阿姐怕也是不会服气的。” “长老放心,云宁的身体撑得住,阿姐不成,我再来,才能真正使人信服。” 君尧长老看着我玄宛月,嘴上恭恭敬敬,实际上依然傲气无比的样子,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来试试吧。” 玄宛月从我身旁走过时,咬牙切齿,“你敢在君尧长老面前诋毁我?可纵然你再怎么巧言令色又能如何,待我取得了你们青鸾一族的传承,成为青鸾之王,你们这一辈子都注定被我踩在脚下!” 我顿了顿,向后退了一步,“那就祝阿姐你成功吧。” 玄宛月拿出那把浅绿色匕首,引出了自己的心头血,顺着灵气,钻进了三彩灵羽之中。
君尧长老疑惑不解,“她这是在干什么?都说了无心无心,她怎么还专门把自己的心头血引出来了呢!” 青鸾王尴尬一笑,“我也不知,且先看看吧。”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雁白还真是自作聪明。
难不成他以为我从前取给他的真是我的血,凭借着沾染了我的气息的物件,就可以瞒天过海,获得传承吗? 可谁知,玄宛月的灵气输入三彩灵羽后,真的让三彩灵羽发出了炽热的青光。 “天哪,难道此女真的能得到祖宗的认可!” 青鸾王大笑,“这是我最宠爱的孩子,样貌灵力,样样上乘,君尧长老,您要相信我的眼光。” 遗憾的是,只有片刻。
青鸾王的笑意还未散去,那三彩灵羽便再无一丝动静。
玄宛月见状,立刻引出更多的心头血,但三彩灵羽再无一丝波澜。
直到玄宛月脸色苍白,三彩灵羽似乎不愿再看她自欺欺人,射出一道金光,打在玄宛月的身上。
青鸾王的嘴角僵在一个诡异的角度。
却看见,地上的玄宛月竟变成了雁白的模样! “你为何会变成宛月的模样?我的宛月呢!” 雁白从地上爬起来,眼看自己的身份暴露,索性不再遮掩。
“你说那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啊,当然是被我关起来咯!” 青鸾王重重的拍了下身边的椅子,“你个孽畜!你不过是我儿的一只契约兽,竟妄想取而代之,快把我的宛月交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这话,雁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的人!” 雁白身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戾气,双目变得赤红,“想当年,我鹿蜀一族生活的自由自在,只因你青鸾一族需要延续子嗣,便大量捕杀我的族人,将他们圈禁,强迫他们跟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签订主仆契约,你们还想利用我们鹿蜀一族好孕的能力,逼得多少鹿蜀族人精尽人亡!” “你的女儿,明知我体虚,却仍然强迫我和她结合,害得我身子一日更比一日虚弱。我不过是问你那好女儿要一点点心头血,她都不肯给我,这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的人,你说,该不该死?” 说着,雁白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你还别说,你们这些人的心虽然是黑的,可吃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不只是玄宛月,你们青鸾一族的每一个人,都将被我剖出心来!为我族人偿命!” 我心中恍然。
怪不得,上辈子无论我如何善待雁白,他对我总是没个好脸色。
我也曾疑惑,为何雁白对我总是有敌意,哪怕我喂他多年的心头血,也没能让他对我改观分毫。
甚至,最后残忍的剖出了我的心。
所以,我灵魂消散前看到的,雁白坐在王位上,是他已经成功报仇的场景? 雁白笑的很邪气,“我本来是想着骗得你团团转,哄着你亲手剖出你另一个女儿的心来给我,等你把王位传给我后,我再显出真身,让你追悔莫及,或者,待我利用你这女儿的精血受了传承,再来惩治你们,可惜,败露了。” 雁白无奈的摊了摊手,眉眼上挑,妖气肆意。
青鸾王青筋暴起,“我的宛月被你杀了?你还我儿命来!” “你个贱人,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 青鸾王双手结印,却在马上就要落在雁白身上的时候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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