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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女频言情 > 情人节当天我哥带回家一个美女,她竟然什么都不要只要一碗蛇羹小说结局

第二章

发表时间: 2025-02-15
什么?十五年前,十五年前你应该还是小孩吧,你见过我爸?开玩笑呢吧。
我刚想追问下去,夏心莲再也没有理过我。
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扶着我的肩膀就同我一起走了。
我想挣脱开,但是我发现她的力气格外的大,根本由不得我说「不」。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把能求神拜佛的神仙求了个遍,企图能出现个路人救我回家。
可惜,事情不会如我所愿,这里连个鸟都没有。
我就和夏心莲,这样直直地走到了她家——周围全是树的别墅。
我被她推进去,发现里面的装修风格居然非常复古,就像十几年前我家装成的那样,就像现在网上流行的那种「旧核」。
我不敢喘气,看着夏心莲给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整了一杯类似于白开水的东西,递给我:「喝吧。」
我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酒,吐了出来,而且是那种十分辛辣的白酒。
但是,夏心莲也喝着,就像没事人一样。
「嫂子,这是什么?」
「雄黄酒。」
我差点吐出来。
夏心莲悠悠地品味着,一杯灌下去:「你喝不惯的话,我给你开一瓶雪碧吧。」
我瞠目结舌,谁把雄黄酒当饮料喝的?
「你觉得奇怪是吧,但是我从十五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保持这个习惯了,这是我妈告诉我的,能把身边不好的东西全部驱散呢。」
「我妈啊告诉我,蛇是最讨厌这个的,但是我喝着味道还不错嘛。」
「蛇……?」
我一言不发,听着夏心莲自顾自地接着说:「你妈讨厌我很正常,你妈十五年前就已经开始讨厌我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么无所畏惧、一往直前呢。」
她见我沉默,也不再对我说。
而是拍了拍我,给我关了灯:
「晚安,谭欣欣。」
6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想到夏心莲种种反常的行为,还有我妈之前隐晦地向我提到过我爸的故事。
其实最早之前,我们家之前是做蛇羹的。
一碗蛇羹,鲜嫩顺滑,最风光那年,我家被各路权贵争相邀请,电视报纸争相上。
我爸妈在那些年赚了数不清的钱,但是一直还在那个村子里生活着。
我爸妈说是因为村里山上的蛇,做出来的蛇羹最鲜嫩爽口。
我妈不会捕蛇,所以每次都是由我爸去捕蛇,我妈做蛇羹。
十五年前的晚上,我爸离开了我妈,带上一碗蛇羹做下酒菜,又像往常那样去山上捉蛇。
但是这一次,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我妈担心我爸的安危,在第二天的时候壮着胆子上山去找我爸。
然后这二人三天之内杳无音讯,村子里的人也去找过,但是都没有找到他们二人。
直到第四天,我妈出现在村口,面色发灰,嘴唇发紫,精神错乱。
她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那个脑袋,就是我爸的。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蛇、蛇、蛇。」
而我爸,再也没回来过。
我爸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根本对他没有印象。
自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地在潜意识当中半梦半醒着。
这个时候,夏心莲来到我的屋子,将手伸向我的脖颈。
梦中的夏心莲笑的渗人,她整张脸突然扭曲,扭曲,最后……
真的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大蛇!
7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从床上跌落在了地板上。
原来是一个梦。
我看见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屋子里,平静祥和。
我刚松了一口气,而窗外一闪而过了一个细长的身影快速掠过。
我尖叫一声,马上出门远离这间屋子。
扭头一看,看见夏心莲的房间正对着我,她的门半掩半虚着,床上有个大东西。
而夏心莲已经不知所踪。
我四下看了一眼,趁着没人,悄悄推开了夏心莲的屋子的大门。
那是什么?
我悄悄走进去,待看清过后我才几乎吓得晕死过去。
屋子里有一张蛇皮,那张蛇皮又大又青,月光下的鳞片犹如刀尖利刃,血淋淋、黏糊糊地搭在床上。
长度之长,直垂到窗外。
旁边有一个厕所,「嘀嗒」、「嘀嗒」的水管不停地往外渗水,直到我的脚底。
我抬脚一看,吓得跌坐在地上。
这这这,这是血啊!
我再也忍不住,发疯似的冲出屋子,再冲出了这栋别墅。
我不停地奔跑,跑到我的脚都麻了,跑到我被石头绊了一下我都忍着剧痛再重新跑。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十五年前,他带了一碗蛇羹上山,抛妻弃子,以为拜堂成亲就能抱得美人归。」
「殊不知,背叛的下场,是血腥而又残忍的。」
「蛇哪有什么坏心眼,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人造成的啊——贪、色、欲,蛇只是畜生,会有人有的东西吗?」
「我本不想杀你,但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的真身,我就留不得你了。」
说罢,我觉得我的脖子有东西死死勒着,我昏了过去。
8
我死了吗?
醒来后,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我以为在天堂。
但是我发现,竟然是在我的房间里。
我掐了掐我的手,痛得我龇牙咧嘴,是真的。
我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一个桃子。
外面传来了我妈和我哥的吵闹声,大抵是关于夏心莲的。
我哥看见我,眼睛一亮,他扯着我对我妈说:
「妈,莲莲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欣欣不懂事跟踪她她既往不咎,晚上欣欣发烧还给我打电话连夜打车送回来,还给她买头孢吃!」
我妈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是你送回来的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昨天给我喝了酒,还给我买了头孢吃?」我一脸不可置信:「她这是想害死我啊!」
发烧?我发烧了?
可是昨天晚上就跟真的一样!我发誓,绝对不是梦!我几乎从来不做梦!
我对我妈嚎啕大哭:「妈,我昨天看见蛇了,夏心莲真的是蛇,我差点死了!她说她要吃了我!」
难道我会做梦中梦不成?
「夏心莲掐我的脖子,想把我勒死!你不信看我脖颈上的勒痕迹!」
我将长毛衣一把扯下来,果不其然,我的脖颈处有一条勒痕。
「还有我的脚底!」我掀开裤子,指了指我的脚底那些血迹。
这些证据,无一不在证明昨天发生的都是真的。
我妈看见,指着我的脖子气急败坏地说:「谭浩!你真是被这个贱人迷昏了!」
「你爸,你爸……就是因为她死的!我的儿啊,我是在保你的命啊!」
她泪流满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连忙捉住我妈的手:「妈,这时候,我哥说什么都不信,都到现在了,你快告诉我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之前住在村子里的时候有传言,我那死去的父亲就是因为出轨了山里大蛇变化的美女,被吃掉了。
我爸手里沾着太多蛇的命了,蛇有灵性,记恨我爸。
而我妈亲眼看着她的丈夫死去,精神错乱了。
对于村子里的流言蜚语,我妈没有解释过,所以之后离开村子带着我和我哥,来到了这个城市里面。
这些年来,我妈干过很多很累的伙计,就是没有在做过与蛇有关的事情。
「如果照您这么说的话,妈,十五年前那天晚上,您和我爸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风言风语,到底是真的吗?」
我哥听我这么说,也赶忙问道,不过他十分漫不经心:「不然你说的那些东西,怎么让人信?」
我妈怔愣住了,她的表情十分扭曲,痛苦不堪:
「你们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因为当年我亲眼看见,夏心莲以蛇的形态杀死了你爸!」
我妈一句话,我和我哥都被镇住了。
9
「那个时候,你爸就出轨了,但是我不知道对象是谁。」
「从那之后,你爸就开始变得冷淡起来,他因为那蛇精,变得暴戾不堪,经常打我……」
「十五年前的晚上,你爸做了一晚蛇羹,就上了山。第二天你爸没回来,我就知道他偷吃去了又,我下定决心去捉奸。」
「我上山上到一半,就看见了你爸竟然和一个美女亲昵,但是可怕的是,她人头蛇身,穿着大红的婚服,旁边摆着一纸婚书和蛇羹,要与你爹成亲。」
「待拜堂完成之后,那条大蛇就直接把你爸的肚子捅穿了,她大口吃起来你爸。」
「你把被那条青蛇吃的骨头架都不剩了,先是大腿、然后再是上半身,只剩下头……」
「大蛇发现了我,眯起眼睛,把你爸的头直接扔给我,我疯了一般地跑掉,才幸存下来……这也是我之后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做过蛇羹的原因!!」
我妈说这些的时候,痛苦、不安的回忆涌现过来,身体在发抖。
「浩浩,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了,不能再让大蛇吃掉你了,不然我们家要绝后了。」
「她说了,她一定会再回来,到时候,你就得死!」
说到这里,我哥唇色发白,脸色明显不好了:
「妈,这些话都是你编的吧,毕竟你从那一年开始,就精神错乱了。」
「我从小就在你的掌控下一直生活,什么都得听你的,你去哪都得跟着我。你知道吗,好多同学都在嘲笑我,你一直占着我,朋友也不允许我交,我一直都很孤单没有朋友。」
我哥说着说着,流下泪水:「我亲爱的妈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莲莲吗?因为我一定要脱离你!」
我妈有些急,她说:
「浩浩,妈妈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现在,我好不容易追到了夏心莲,她这么漂亮,追求者非常多,你讨厌她还编了个谎话诓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想霸着我?你想霸我一辈子吗?」
「对,没错,浩浩,妈妈就是不想让你结婚,想让你守着妈妈过一辈子!」
情急之下,我妈居然把她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她说罢,连忙捂住了嘴。
我哥还是听到了,他「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就像恍然大悟了一样:
「我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帅、学历也不高。为了追她,我拼命打工挣钱,甚至还贷了款……我贷了五十万!我已经没有沉没成本了!我必须和她结婚。」
说罢,我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哥居然还贷了款!我吃惊极了。
「五十万……五十万!」
我妈一直在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完蛋了,完蛋了……」
「这是她的诅咒,你哥现在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若是蛇妖下了聘书要一碗蛇羹做彩礼,就是你哥的死期。」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
「叮咚」
我妈的手机收到我哥发来的一条微信:
「妈,我和莲莲的婚期本来都已经定了,你毁了我的全部生活。她是个好女孩,一分钱彩礼也没有要。」
「她要求不多,就为她做一碗蛇羹就行。」
「你明天必须带着一碗蛇羹来到九天酒店门口,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
完了。
10
我妈不停地给我哥打着电话,但是我哥一直都不接。
我和我妈急得团团转,我妈几乎快哭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儿子……」
「妈,要不你先做一碗蛇羹,先把我哥的情绪安抚好。」
「不行!」
我妈厉声喝止,随即她又冷静下来,然后哭出了声:
「不是我不给做,这市里面哪来的蛇肉啊,我从哪给她找?哦,对了……我有办法了。」
我妈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我推搡出去,对我勉强笑笑:「你先睡觉吧,明天我们两个人去找你哥。」
我听了我妈的话,躺在床上无眠。
直到看着我妈在厨房一直忙碌到凌晨还没有结束,我没忍住去看她在干什么。
我发现,她竟然用一只灰色的东西扒皮抽筋,忙忙碌碌地做着「蛇羹」。
但那绝对不是蛇!
我没看太清,我妈就过来把我撵走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我看见我妈从厨房端出来了一个白色的瓷碗,上面有一个雕龙画凤的杯盖,十分精致。
我妈看我来了,掀开那瓷碗。
一股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瞬间占据我的味蕾,我的馋虫瞬间被勾起来。
我问我妈:「我能喝一口吗?」
「不准喝。」我妈白了我一眼,拿出尘封已久的礼盒,将瓷碗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
我和我妈来到了九天宾馆,大老远就看见我哥在马路对面四处张望。
我哥看见了我妈手里的盒子,本来毫无神采的眼神马上变亮,没等红绿灯就闯了过来。
他先是给我打了一个照面,后面又充满歉意地看了看我妈。
我妈面无表情地将蛇羹递给他。
我哥自知理亏,一句话也没有说,拿着食盒就走了,越走越远。
她站在马路牙子那边盯了我哥那个方向好久,一言不发。
我实在是忍不住,问我妈:「妈,你不是用蛇做的吧」
「不是。」我妈想都没想就回答我。
「那,那个被子里的蛇肉到底是什么肉?」
「是老鼠肉。」
11
我听到这句话,大跌眼镜。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灰色的,圆圆的,看着有点脏兮兮的。
那不是老鼠是什么?
我差点吐出来:「妈,老鼠,你给夏心莲吃老鼠?其实没事,她毕竟是一条蛇。」
「夏心莲不是蛇。」
「而且,她吃不出来,没有人能吃得出来。因为蛇羹跟老鼠羹,从来都是一个东西。」
我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怎,怎么可能?妈,你开玩笑的吧。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慌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她是蛇吗?而且我亲眼见过了她变成了蛇。」
「是我从她家给你带回来的,根本不是她送过来的。」
我妈顿了顿。
「欣欣,有句话你知道吗‘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我妈幽幽地,又充满怨气地说着。
这句话好像之前的蛇精对我说过……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声线,与之重叠在一起。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
「就像那么多人吃我和你爹做的蛇羹,有谁真正吃过蛇羹呢,很多人,连蛇都不一定见过。而且就算吃老鼠,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不过只是想吃一个身份罢了,谁在意这个东西真正的味道怎么样呢。」
「再说了,你觉得,抢走我儿子的人,配吃真正的蛇羹吗?」
我妈阴毒地说着这句话,她竟然笑了起来,整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笑容的牵扯看着十分的恐怖。
我突然觉得我妈好陌生,是我从来不认识的样子。
接着,我妈说的话对我来说,无疑是放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那蛇羹里,我加了特质的毒药,我会让夏心莲像十五年前那样死掉。」
「不可能吧,妈,那我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来的,脚底的血迹又是怎么来的?」
「你说她不是蛇,那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不可能到现在还是这样的长相啊,妈,还有那个断裂的玉蛇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都告诉我!」
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妈这些话,一遍一遍地质问她。
我妈并没有回答那句话,只是掏出来一小包粉末,恶狠狠地说:
「想把我的男人抢走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
我看到了那一小包粉末,什么我都知道了。
我曾经见过的,那是一种致幻剂,还是违禁药品,学校宣传过的,吃了就会让人断片断到什么也不记得。
我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我曾经见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

12
「不要啊妈。」我跪了下来,恳求她:「这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妈甩开我,倔强地、直直地走了出去。
她脸上挂着狞笑,不再理我。
我的天几乎塌了,脑子当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我愣在原地,抓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我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我的手机。
我翻开手机一看,这是我夏心莲那天给我的,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突然,我的脑海中就像潮水迸发一般,裂开了一个缝隙,倒灌进来一段记忆:
那天,我好像跟着夏心莲到了地铁站,因为车辆停止了运行,我又在风中被吹了很久,所以说我得了重感冒。
夏心莲回到地铁站之后,看见我居然在这里还生病了,就把我带到了家里照顾。
她打了电话,就让我哥把我接走了。
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记得我哥抱着我回到了楼上。
好像是谁,看到我哥抱着我大发雷霆,然后把我扔在了一边,然后掐着我的脖子,给我喂了药。
就是那个致幻剂吧。
那些声音,难道就不是我自己真实的心声吗?我妈对我哥这样,我自然也会有怀疑和不满啊。
那,什么都有解释了。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夏心莲不是蛇妖,我妈却把她打为蛇妖。
而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蛇妖啊!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照我妈刚才吐露的心声,那就是我妈害死了我爸。
因为我爸是「背叛的男人」啊。
我妈能骗自己十五年,她当年到底干了什么?也是往蛇羹里下毒药,把我爸和她的相好毒死了吗?
我不知道,不敢去想了。
但是,我现在唯一确定了一点,就是夏心莲是普通人,会有生命危险!
我赶紧用那部手机打电话给我哥,叫他赶紧把东西扔掉。
「嘟嘟嘟……」一阵忙音,电话被接通了。
我叹了一口气,欣喜万分,幸亏还不算太晚:「哥,你赶快把那个东西……」
「喂?哥,你是谭浩他妹妹啊?」
我愣住了。
对面那人口气十分惋惜:
「你赶快过来吧,这小伙刚捞上来,人已经没了。」
13
我呆住了。
什么,不可能吧。
我哥,死了……?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抖得将手机直接落在了地上。
后来怎么样我不记得了,那一天,是我最黑暗的一天。
警察把我和我妈还有夏心莲都叫了过来。
我妈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刚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她和我抱头痛哭,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下场。
在警局里我妈见到夏心莲的那一秒钟,就扯她的头发。
夏心莲一扫之前的柔弱,东躲西闪我妈的进攻,我妈不依不饶地想要打她,一边涕泪横流地辱骂她:
「贱人,蛇精!」
最后我妈被两个警察制服住了。
夏心莲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我妈仍然在不依不饶地骂着:
「警官,我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女的才自杀的,一定是!我儿子这么孝顺,遇见这个女的就疯了?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查查这个女的底细!」
「不是刑事案件,阿姨,你冷静一点!是你儿子自己溺水身亡的,刚才好几个人都看见报案了。」
警察连忙扯着我妈。
「警官,我才要报警!」
夏心莲冷冷地说,她指着我妈,大声地说:
「2005年的‘天水县无头女尸杀人案’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凶手,想必卷宗还在天水县里,现在,凶手你们找到了!」
夏心莲顿了顿:
「她十五年前,杀死了我妈和她的老公!」
警察听到这个事情,神情立马变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证据,已经拿到了。」
夏心莲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刚才我妈的录音,就是承认她杀人的。
「而且,我怀疑他们家再也不做蛇羹,涉及到了食品造假问题,所以才隐姓埋名地过日子。」
夏心莲义正言辞地说道。
她是怎么拿到的?
我这才恍惚想到,我的那部手机!应该是装了窃听!
我看见夏心莲她恨恨地说:「张淑华,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妈!因为我妈早就拒绝了谭培林的追求,甚至被他强奸!可是谭培林依然不依不饶地去追求她。」
我看见我妈的脸色阴沉下来:「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两个人如此相像,原来是母女!」
「十五年前的那一晚蛇羹,我妈碰都没碰!是你老公嘴馋,喝了下去。而我妈,一个简简单单的养蛇女,被你从屋子里拖了出来,你将她的头颅残忍割下,你真是‘对男人宽容,对女人赶尽杀绝啊’!」
「夏心莲,你接近我儿子的目的也不纯吧,害死我儿子,你睡得着吗?」
我妈已经魔怔了:「你费尽心机接近我,让我儿子误以为能娶到你,所以我儿子贷款五十万,把他逼上绝路了,你这个畜生东西,你跟你妈,全部都是狗娘养的蛇精,天生勾引男人!」
「恰恰相反,你以为是我杀死你儿子的吗?」
夏心莲嘲弄地笑笑:「你做了假蛇羹糊弄我,还往里面掺了毒药。我为什么要那些蛇羹呢?我只是把你说的话用手机录了下来,转头播放给你儿子而已。他听了之后,万念俱灰,所以才这样的。」
「他本来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五十万欠款都是瞎编的而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也是好笑,为了洗脱自己的犯罪编了一个故事,绘声绘色差点你自己都信了,再潜移默化给你的女儿,还收藏了毒药去迷晕你女儿,把责任全部推卸到我头上。」
她看向我,有点好笑地对我说:
「她没有男人,根本活不下去。以前是,现在是你哥。你爸没了就将你哥视为你爸,真是可笑。」
「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女人,只会对男人大度的女人;而对其他的女人,就完全是相反的,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妒忌,别的女人犯错就会赶尽杀绝,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假想敌。」
我妈依然梗着脖子,流下泪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她凑近我妈,狠狠地盯着她看:「所以到现在,你还搞不懂到底是谁害死的你儿子吗?你就是对男的太宽容了!没有了你老公,你就把目光全部放在了你儿子的身上,一直以来禁锢他、把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妈听到这话,那副表情渐渐黯淡下来。
「我根本没有害人!我只是想让坏人绳之以法罢了!我从小就没爹,我妈一个寡妇拉扯到我十岁,又被你杀掉。」
夏心莲跪在地上,美丽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泪珠:
「妈,妈!你在天上听得到吗?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14
我妈被行政拘留了,而夏心莲则扯着我离开了警察局。
我甩开了她的手,沉默地想往别处走去。
她想对我说什么,可是自知我在一天之内失去了妈妈和哥哥,她肯定理亏。
坏人是受到惩罚了,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说我妈平常对我挺差的,而且还拿迷药迷晕我,栽赃嫁祸还把我脖子给掐了。
各路亲戚看见我就犹如瘟神一般,我就被像踢皮球那样扔来扔去。
从亲戚口中,我才知道我妈和我哥的形象在他们看来到底有多差,多少难听的词汇往我脸上蹦。
我妈也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在学校一如既往地上学,成绩也一落千丈。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我的银行账户上能经常看见一个匿名账户给我转钱,而且每次都比较大额。
我知道是谁转的,所以我对这些钱分笔不动。
在我逃学第三次被叫家长的时候,夏心莲来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带我到了她真正工作的地方——上海。
我从来没有去过上海,见到大城市的繁华旖旎和广阔的高楼。
我和她逛了迪士尼乐园,还在东方明珠的高楼吃了一顿饭。
她对我说:「欣欣,我知道是我害的你妈进的监狱,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生长的环境是畸形的?」
我一愣。
「她经常打压你,对你和你哥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不是正常的家庭!」
夏心莲坚定地对我说:「你才十五岁,以后的人生广阔,大有可为,我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孤单的小孩的,不能像我一样,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
到了现在,我才终于知道夏心莲原来办了一个公益机构,里面的小孩们都是要么是父母进监狱的孤儿,要么就是被抛弃的小孩。
她不想让这些小孩重蹈覆辙她的人生。
我在这个大家庭里成长、毕业直到我工作。
多年后,我已经离开了上海,又通过自己的打拼到了澳洲的墨尔本定居。
我复盘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好像前十五年都在我妈的眼色当中活着,没有自我。
而我哥就是被我妈控制的产物,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才终于明白,我曾经的家庭是多么的「有毒」,而我也在网上查到过许多类似的案例。
真正的原因,是我爸的水性杨花,对我妈的暴力、冷暴力。
对我妈非打即骂,导致她偏激起来。
依附于男人,眼中都是男人,才会去「雌竞」然后扭曲事实,将一切原因推到夏心莲母亲身上,结果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甚至还编出来一个可笑的故事,去脱罪。
而我哥,则属于「亲子关系失衡」的表现,通常来源于丈夫的不作为而将视线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
我妈扭曲,在这种扭曲的爱里他没有选择正确的处理方式,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我和夏心莲一样。
这辈子,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
也过得挺好的。